卻只要一想,心就好痛。
好痛好痛。
京肆辰愣了下,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弧,“醒了?”
“我不會再把這當成一場夢了!”她明顯被他嚇壞了,“大叔!你別想騙我!你說啊!你究竟怎麼了?”
“醒了就好。”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將所有心事都塵封在心底,“果然,你經不起嚇。”
“嚇唬?”她錯愕的愣住了,“你剛才說那一切,只是為了……把我嚇醒?”
她好困,真的好困。
可是,她聽見他說的那些話了。
她急壞了。
所以,她拼了命拼了命的睜開眼,就是想要問個明白。
可是,他竟然說,只是嚇唬?
不對!
不對勁!
他說話的聲音那麼悲傷,根本就是在真情流露!
而且,他說他在害怕。
是害怕會給她帶來危險嗎?
這個傻男人,分明一直都是他在保護她啊!
“大叔,你……”
還不等她將疑惑問明白,他已經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言墨深,路路病得很嚴重,過來吧,她需要你。”
說完這句話,他閉了閉眼,然后,邁開大步,走到門口的時候,回眸看了眼林路路,轉身,走得毫不留情。
“你去哪兒!”林路路心下一空,“大叔!你要丟下我嗎?”
“言墨深會來。”京肆辰的大掌不漏痕跡地揪緊,“有他在,你不會出事。”
如此篤定的語氣,仿佛是個沒有心的冷酷家伙。
望著他的背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的話沒有任何漏洞。
言墨深是神醫,有他醫治,她的身子確實不會有事。
但是,也不可能生病了,就直接將病號丟給醫生,然后便不管不顧了吧?
難道,大叔這是在……吃醋?
可她不是明明白白的說過喜歡他嗎?
雖然他們之后是又吵過架,可昨天晚上他對她的照顧,兩人接了吻,還相擁著睡了一夜,那難道不算和好嗎?
她現在有一堆事要處理。
包括她還有秦牧野是不是神秘人的疑惑要調查。
但是,她卻什麼都不想管。
如果大叔真的要離她遠去,那她,就算弄懂了全部的事情也沒有意義!
可是,這個絕情的男人竟真的就這樣邁步離開,只留給她一個清冷的背影。
這個男人的心肝是被狗吃了吧!
竟然把她這麼大個病號直接丟這兒了?
“大叔!”她扯開針頭就追了上去,“家屬!家屬不能走!家屬得留在這兒!”
“誰準你跑出來!”他一聲怒吼,尤其是看見她光著腳丫,幾乎是當即將她抱了起來,邊送她回病房邊喊:“醫生!快來!”
“林路路!你想死是不是!”額角的青筋直顫,“想死也不要死在我面前!”
她還來不及回話,一堆醫生護士就一窩蜂的進來。
她趕緊死拽出他,生怕他會被擠到邊緣去,然后一個不小心就溜走了。
“需要重新扎一針。”護士小心翼翼地看著京肆辰。
雖然這個男人實在是帥得讓人移不開眼,但是,散發出來的氣魄也是真的讓人害怕。
這樣的男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卻好羨慕這個生病的小姑娘,明顯得到了這個男人的全部溫柔。
京肆辰低眸,看著這個像八爪魚一樣黏住自己的女人,黑眸深處洶涌起深深地什麼。
隨即,強行掰開她的一只手,朝護士遞過去,“扎!”
那架勢就像是在說:“來!豬蹄給你吃!”
林路路汗涔涔。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雖然她并不怕打針,但也沒誰喜歡打針吧!
白白的又要挨一針。
都怪這個男人!
可是,比起他會離開?
琥珀色的眼眸微轉,她當即豁出去了。
“啊!好怕啊!”她用另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京肆辰,“大叔,我最怕打針了。嗚嗚嗚——你看,我手都在發抖!你一定要抱緊我啊!否則,我會跑的!”
邊說,還邊配合地抖了抖手。
抖著抖著,真的快把自己給嚇壞了,趕緊正常點兒。
眼瞅著林路路,京肆辰的臉色黑沉得更加怪異。
這女人是有生病就撒嬌柔弱的怪癖麼?
這心理問題果然是比身體問題要難醫得多!
“林路路,你成年了。”低沉的聲音里溢著難以掩藏的溫柔,“打個針而已,乖點。”
“哦?成年啦?”她思索了半天,才咬了咬牙,對護士說道:“那麻煩你輕點兒、快點兒?我血管很細,很脆弱的,一定要一扎就準哈!”
京肆辰:“既然害怕,干嘛要直接扯掉?”
“那還不是你非得要跑!”她沒好氣的瞪他,“都說了要留個家屬!你是不是絕情得有點兒過分了?”
“我不是你家屬!”他對護士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快點兒扎,“我已經替你叫了言墨深!”
林路路:“小叔他跟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系!算什麼家屬!”
京肆辰:“我跟你連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系都沒有!”
林路路:“沒有嗎?”
京肆辰:“有嗎?”
林路路:“對!沒有親戚關系!你關心我,對我好,舍不得我受傷,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因為你我有親戚關系!那你說!你為什麼要這樣!這已經超過了朋友間的界限了吧!還有你對我做的事,那是什麼人才能做的,難道你心里沒點兒逼數嗎?”
京肆辰:“林路路,你說臟話?”
林路路:“重點是臟話嗎?我話都遞到你嘴邊來了,你還不知道說出來?”
京肆辰:“你想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