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病房前,莊冥看向薛行秋和吳霜,“需要幫忙的話打我電話。”
莊冥和秦心出去了,病房里只剩薛行秋和吳霜。
薛行秋打開餐盒,“我喂你吃幾口粥?”
“沒什麼胃口。”傷在頭部,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聊天還好,吃東西的話看著就沒胃口還反胃。
而且一直打著營養液,也不是很需要吃東西。
見此,薛行秋也沒有勉強。
吳霜輕聲開口,“秋,回去休息一下吧。”
從她醒來的那一刻起,就看到薛行秋在愛她病床旁,直到現在一天一夜了,薛行秋也沒有回去好好休息過,一直陪在她身邊,就連夜里也只是坐在床邊瞇一會。
薛行秋溫柔的笑笑,牽過吳霜的手,“比起回去睡覺,我更想待在你身邊,能看見你,心安。”
其實從骨子里,薛行秋和吳霜都是極致溫柔的人,只是他們溫柔的一面,只對自己在乎的人表露。
吳霜眼眶有些濕潤,笑笑,伸手在薛行秋臉上撫摸了一下。
“也許我以前的不幸,都是為了積攢好運用來遇到你。”
薛行秋是一個合格的舞伴,更是一個合格的男友。
在薛行秋身上,吳霜找到了歸屬感。
站在冰面上時,牽著薛行秋的手,她像是有了支撐,可以毫無顧忌的最大程度做難度動作,她從來不怕摔,因為相信薛行秋會接住她。
下了冰,薛行秋像是一縷淺淺的溫柔月光。
不會刺眼,但足夠指引她在黑暗中摸索的奔向他。
被這麼溫柔的人喜歡,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事情。
薛行秋也摸摸吳霜的臉,“你的幸運遠不止此,你休息會,我出去一趟。”
“好。”
醫院門口。
一個大概五十歲的男人,他衣著樸素,人看起來憨厚老實,手里提著一個精心挑選的果籃,像是在等什麼人。
過一會,薛行秋就從醫院里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男人。
趙教練,吳霜的養父,趙輝。
趙輝也看到了薛行秋。
趙輝以前也是花滑教練,雖然很久沒從事這個行業了,但因為吳霜的原因,也有一直關注各種花滑比賽,所以一眼就忍住了拿過一個單人滑世界冠軍的薛行秋。
認出薛行秋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現在是吳霜的舞伴。
“薛冠軍你好,我、我就是小霜的養父。”
薛行秋看了眼趙輝身旁,又是失望的垂了垂眸,“您叫我名字就好,跟我進去吧。”
趙輝局促的笑了笑,站在原地沒動,“可以再等一下嗎?我老婆去學校接女兒了,應該很快就到了。”
薛行秋聞言,點了點頭,和趙輝一起坐到了花壇旁。
“我以為只有您一個人來。”薛行秋道。
趙輝可能很少跟年輕人說話,神色有些緊張,不過也開口回應道,“其實知道小霜受傷了,最著急的還是我老婆,她這些年很自責,自責是因為她那段時間心情不好給了小霜臉色看才導致她不愿意回家的。”
趙輝的老婆叫劉秀,也有五十歲了。
劉秀是個很樸素的鄉下女人,年輕的時候結過一次婚,因為遲遲懷不上小孩就被拋棄了,然后在四十歲的時候才和趙輝相親認識并結婚。
四十一歲才懷上孩子,然后才知道上一段婚姻懷不上孩子的原因不是因為劉秀。
這個年紀懷孕,算得上是老來得女了,而且大齡產婦生孩子本身就是鬼門關里走一趟,自然是對女兒趙雪很在乎。
那年吳霜十五歲,趙雪才四歲。
吳霜身體好,沒有生病,但是趙雪體弱,足足病了一個多星期,那一個多星期劉秀又緊張又害怕,所以態度上沒有注意,跟吳霜說了很多重話。
不是怪吳霜,是一個媽媽害怕的時候沒辦法控制情緒,這一個多星期趙輝也同樣被劉秀罵。
青春期的吳霜心思敏感,因為覺得自己不是趙輝劉秀親生的,自卑敏感的她就自己給自己報了封閉式的學校。
吳霜小時候的故事從趙輝嘴里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個角度。
薛行秋安靜聽完,問,“那七年了,你們也沒聯系她嗎?”
“當然聯系,只是關系還是生疏了好多,小霜除了跟我們報個平安也不愿意跟我們多聊什麼,只是每次比賽拿獎了都會寄一筆錢回來。”
趙輝從口袋里摸出一個老舊的存折,里面有十幾萬,吳霜寄給他們的每一分錢他們都沒花,都幫吳霜存了起來。
趙輝說,“我也是個花滑教練,雖然不是很專業,但我能看出來小霜是個天生的好苗子,她靠自己的能力報考上了有花滑系的學校,她那麼喜歡滑冰,我們不能自私的勸她回來。”
薛行秋擰擰眉,有些不認同。
趙輝卻繼續說,“小霜很重感情,讓她認為我們不愛她這個女兒,她才能拋下這個貧窮的家庭,好好在花滑這條路走下去……我們不想成為小霜的拖累。”
薛行秋不明白為什麼趙輝要把家庭形容成拖累那麼夸張。
直到一對母女從公交車上走下來……
第237章 先乖乖吃飽
按實際年齡來說,吳霜的干媽也就五十歲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