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應該差不多了,如果還需要,那就請叫我一聲,我會再來為你們服務。”男人說道。
秦瓚正要道謝。
“稍等。”對面的沈之斐忽地開口,說的也是法語,也是同樣標準。
她看向男人,說:“烤小牛排要三份。”一兩份她吃不滿足。
男人應了一聲,動身離開。
沒想到她會說法語,還說得很不錯。
那剛才他說的那些,她豈不是全都聽見了?
秦瓚多少有點心虛,想了一下,索性另啟話題,說:“小斐,你真的很喜歡吃牛肉。”
沈之斐哼笑一聲:“我不是你的夫人嗎,我喜歡吃什麼,你應該早就知道才對。”
秦瓚一愣。
沈之斐移動了一下勺子,說:“今天不和你計較,以后不要胡說八道。”
“那我,”秦瓚看著她,嘗試著開口,“再努把力,讓這種說法不再是胡說八道。”
言外之意,他會努力讓她真正成為他的夫人。
沈之斐心口一跳。
玻璃窗外,夜色深沉而又溫柔,這個地方,處處彌漫著浪漫的氣息。
而最浪漫的,當屬秦瓚。
吃過晚飯回去的路上,二人選擇散步,下榻的酒店離得也并不遠。
路燈光芒微弱,十二月的夜晚是濕冷的。
走著走著,秦瓚就牽住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輕聲說:“你的手很冷。”
沈之斐沒有抽回,只是提醒他說:“不準再發朋友圈了。”
秦瓚低笑道:“好,我不發。”
夜色街邊有樂隊表演節目,演唱一首法語歌曲。
“River des clous, ca j'ai appris.”
“J'suis pas victime, j'suis pas colombe.”
沈之斐腳步微頓,有些欣喜:“這是席琳·迪翁的Je Sais Pas,‘我不知道’。”
秦瓚略微側目:“喜歡?”
沈之斐點頭。
樂隊的男主唱唱到了最深情的部分。
“Je sais les hivers, je sais le froid.”
“Mais la vie sans toi, je sais pas.”
這兩句的意思是:“我知道冬天,我知道寒冷,但沒有你的生活,我不知道。”
唱到這里,他正看著沈之斐,面帶微笑,湛藍色的眼睛天然含情。
唱完一句,他還挑了一下眉。
秦瓚不悅地磨牙:“不就是首破歌,我也會唱。”
“你也會?”沈之斐轉頭看過去。
秦瓚拉著她,徑直離開了樂隊所在的地方,并且真的哼歌給她聽:“Mais la vie sans toi, je sais pas.”
他的聲線磁性悅耳,法語發音極為準確,可是沒有一個音節在調子上。
“唱得不錯,”沈之斐很是誠懇,“秦瓚,以后不準再唱了。”
秦瓚:“……”
已經可以看見酒店大樓了,沈之斐突然想起什麼,問:“你今晚定好房間了嗎?”
“定房間?”秦瓚詫異,“我今晚不是和你一起睡嗎?”
第64章 說好了睡沙發,他什麼時候上床來的?
十五分鐘后,酒店房間。
沈之斐前腳踏入房門,停下了腳步,冷著臉質問:“秦瓚,你是不是背地里搞鬼了?”
“又冤枉我。”秦瓚嗔怪。
“這是冤枉嗎?怎麼可能就今天晚上,酒店的房間全都被預定了?”沈之斐不敢輕信地盯著他。
秦瓚就覺得,他的小斐真是個謹慎又聰明的好姑娘。
他確實搞鬼了,預定餐廳位置的同時,他把酒店也給安排好了。
雖然有一點心虛,但秦瓚還是厚著臉皮,說:“這個地方全年都很熱鬧,今天又正好是溫莎恩典大秀,酒店沒有房間,我覺得挺正常的。”
沈之斐凝視著他有一會兒,動身要向外走:“你跟我去旁邊那家酒店問問,還有沒有空房間。”
走到一半,她的手腕突然被輕輕握住。
秦瓚嘆了口氣:“小斐,你真的不想見到我嗎?”
沈之斐想說這也不是想不想見到你的問題,秦瓚的大拇指卻在她的手背上蹭了兩下。
微麻的觸感順著肌膚游蕩至四肢百骸,沈之斐一瞬失語,像是被蠱惑了似的,說:“那你今天晚上睡沙發。”
她定的這個房間里外設置了阻隔,里面是臥床,外面的沙發足夠寬敞。
“必須睡沙發嗎?”秦瓚試著說,“我保證什麼都不干,睡素的。”
沈之斐:“……”
誰信你啊!
這次,她直接收回了手臂:“不愿意睡沙發就滾出去。”
“其實沙發也挺好的,”秦瓚語氣一轉,“就是可能睡得不怎麼安穩,白天起來會有一點點腰酸背痛而已。”
“誰管你酸不酸、痛不痛。”沈之斐不能吃他賣慘的這一套,徑直走去浴室洗漱。
秦瓚笑著夸她:“好狠的心。”
洗漱完畢,夜色漸深。
沈之斐躺在大床上,秦瓚睡外面的沙發。
房間里的燈都已經都滅了,些微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
寂靜片晌,秦瓚低聲叫她:“小斐。”
沈之斐睜著眼睛,卻沒有回答。
秦瓚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回應,他不甚介意,往下說:“晚安。”
靜謐的月色里,沈之斐仰面躺著,柔順黑發散在枕頭上。
她動了動嘴唇,唇形比的是“晚安”,只是沒有發出聲音。
秦瓚不再說話了,沈之斐翻了個身,朝著外面,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她睡得很是香甜。
翌日,沈之斐自然醒來。
她睜開雙眼,先是對上了一張俊朗的睡顏。
男人唇色偏淡,下頜線條鋒利流暢,有些短短的胡茬。
他面朝她睡著,呼吸均勻,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腰上。
沈之斐半晌無言。
說好了睡沙發,他什麼時候上床來的?
得寸進尺!
察覺到她的動靜,秦瓚的手掌不自覺地動了下,按著她的后腰,把她往懷里攬近了幾分。
沈之斐忍無可忍,撲過去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