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她猜,就算她現在給飛燕這樣的機會,她也不會接受。
有些人習慣了一種人生,就會認命,她會覺得自己可憐。
但是并不會覺得她自己的故作嬌柔,傍身他人是一種恥辱。
這樣的人最可憐,她救不了。
程寧一夾馬腹,沒有多看一眼,策馬離開。
而留下的飛燕還在不停地哭,她還抱上了衛宴洲的腿:“這位姑娘根本就不懂我們淪落風塵的人的苦,女人要在這樣的時局安身立命,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她從來沒有見過像面前這個男人一樣好看的人。
大漠的男人都粗獷不堪,而衛宴洲則像天上皎月。
她說什麼也要留在他身邊!
衛宴洲用力將腿抽了出來,低頭時背光,看不清他的神情。
飛燕心驚了一下,直覺他也非常不好惹。
但沒想到,衛宴洲問她:“你說你什麼都會?”
怔愣只是一瞬,飛燕當然要抓緊機會:“會的會的,奴家什麼都會!”
“王喜,”衛宴洲在王喜震驚無語的表情中吩咐:“帶回去。”
驚喜來的太突然了,飛燕破涕為笑,站起身就想貼過去:“公子——”
程寧白天忙了一日,晚上回營時,竟然意外地看見了飛燕。
她冷冷一笑,男人果然都抵不過溫柔鄉。
而飛燕已經換了一身衣裳,沒那麼艷了,看見程寧,有些不甘愿地上前來行禮:“姑娘。”
她其實還在為程寧白天的話耿耿于懷,問好也有些不甘愿。
還沒等程寧回答,她又道:“姑娘看不起風塵女,可有什麼辦法,男人都喜歡不是麼?”
第214章 美人兒呵氣如蘭
她以為程寧會生氣,畢竟在一場關于女人的較量中,她贏了。
都是女人,雖然對方看似挺有本事的,可是她們終歸又都是一樣的。
沒有女人不需要依靠男人活著。
靠自己的話,那也太辛苦了。
而就的懂男人這件事上來說,飛燕敢肯定,程寧連她的一條腿都比不上。
這種長得好,但是脾氣看起來硬邦邦的女人,男人就算一時上頭喜歡,也不可能長久。
但是出乎飛燕的意料,程寧竟然沒理她,也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徑直從自己身邊走過去了。
她哪里會甘心,跟在程寧身邊,朝她展示自己腕上的鐲子。
她從頭到腳都換了一套行頭,全是嶄新的。
相同的是依舊穿的很艷,那抹玫紅的亮色叫人忽視不了。
“姐姐這是連我的問好都不想理會了嗎?”飛燕連稱呼都改了:“看這鐲子的成色,是不是很好看?”
“都是公子親自派人給我送來的呢,我很喜歡這種閃閃亮亮的東西,沒想到他長成那樣了,對姑娘家都還能這麼貼心。”
程寧單手在整理她的臂縛,一根帶子松了,左手不靈活系不上,試了三次之后放棄了。
她轉過臉來,看清飛燕手腕上的鐲子。
確實是挺好的質地,上頭還鑲嵌了不同顏色的瑪瑙,看得出做工不凡。
“是好看,襯的你膚白。”
飛燕本就白,她由衷地覺得很看。
反正這麼纖細白皙的腕子,程寧這輩子都不可能有。
跟更別提是個歌女,舞起來的時候腕子應當柔弱無骨,媚骨天成。
“謝姐姐夸獎!”飛燕話里是欣喜,但是眼中有狐疑。
她白天的時候明明看程寧和公子之間不一般,怎麼自己這麼刺激她都沒有反應的?
看不見程寧嫉妒,她還怎麼發揮?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程寧往前走,前面就是她的營帳,一整日下來,雖然冬日里不會發汗,卻也被風吹的都是沙子。
她叫夙乙去備熱水,轉頭看向飛燕:“還有事嗎?”
“我、”飛燕咬了咬下唇,心說這人怎麼這樣,但她的氣焰在程寧面前囂張不起來:“我照顧姐姐沐浴?”
“不用了,你還是照顧你家公子吧。”程寧輕嗤,目光一瞥,看見不遠處她口中的人正快步走來。
衛宴洲果然沒幾步腳就到了,就是神色看上去挺復雜的。
大概是當著她的面帶了歌女回來,面子掛不住吧。
程寧冷冷一笑,掀開簾進賬。
“阿寧。”衛宴洲的聲音響在外面。ģǵӳ
恰逢夙乙已經將熱水送進來,往外頭看了一眼,但是不敢說話。
程寧徹底解開臂縛,脫下來扔在桌上,咚一聲響。
她的表情明明跟平常無異,但是莫名的就是叫夙乙不敢惹。
營帳上倒映了一個人影,看模樣就知道是衛宴洲。
他似乎想進來。
“趕走。”程寧下了命令:“我營帳十米內不許讓人靠近。”
她的聲音又冷又果斷,那道影子的動作猛地一頓,也不敢上前了。
夙乙咽了口唾沫:“是!影衛會守在門口,主子有事叫我們。”
說罷他掀簾出去,正對上衛宴洲的視線。
雖然程寧說的是趕走,但是夙乙本著與人為善的信念,好聲好氣地開口:“公子還是請吧,我家主子要歇息了。”
他其實想說,看出來了吧,我家主子生氣了。
但是這話說出來程寧能聽見,他不敢。
“拽什麼嘛。”飛燕在一邊嘟喃:“剛才還夸我。
”
衛宴洲緩緩轉過頭,眉頭都蹙起來:“你跟阿寧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