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可真是稀奇啊。
這情債看起來還是互相欠對方的呢。
還有人將錢直接送到手里的。
耗子靠近了程寧一些,干脆直接攬過她的肩,猶如哥兩好似的:“這個好說,反正將你賣給他,我當然也是舍不得的。”
他語帶調戲:“幽水城主麼,誰不想占為己有,是不是?”
夙乙在那一瞬間拔出刀,利劍出鞘,叮咣一聲!
兩邊的小土匪自然更是受驚,紛紛都拔出自己的武器:“干什麼呢?”
“要動手啊?”
“把刀放下!”
夙乙虎視眈眈地盯著耗子:“把手放開。”
“放開?”耗子像是聽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話:“天真了吧?城主?”
他的手手緊,程寧能感覺到自己肩上痛了一下,但她眉都沒有蹙,手里卻快速多了個什麼,往耗子身上的麻筋一擊。
他吃痛放手,頓時怒不可遏:“什麼東西?!”
小土匪們都發出爆喝,夙乙招來自己的人,兩方瞬間劍拔弩張。
“給老子拿下!”
耗子怒喝,他沒想到程寧竟然如此大膽,這麼多人的情況下還敢對他使陰的。
是有幾分爺們的血性!
她不會以為自己真會輕易放人吧?
笑話,十萬金不能填飽耗子的胃口,若是將幽水城納入囊中,那他往后還用出去搶?
不然他也不會捏著那五十個人質,又親自帶著人過來。
但是小土匪們剛要動手,又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馬蹄聲。
一聲更為爆喝的聲音傳來:“住手!”
第203章 老熟人
南熵的身影很快出現在視野。
他入目,程寧和耗子站的極近,而那些小土匪的武器都指著程寧而去。
這怎麼能忍!
“大哥,怎麼還有人來?”一個小土匪大喊。
耗子瞇眼,看著這憑空多出來的一百多號人,他頂了頂上顎,活動頸邊的筋骨:“娘的,這些什麼人?沖你來的?”
他是對著程寧問的。
程寧肩一聳:“我一路過來,一百石貨物根本無法掩藏,沒準兒是沖著這些來的呢?”
話剛落,南熵已經翻身下馬,朝程寧沖過來:“什麼雜碎都敢往我女人身邊湊!”
程寧:“……”
他身邊的兵馬立刻展開,鐵甲加身,整裝待發。
耗子獰笑:“你的女人?”
到了程寧身邊,南熵手一展,握過程寧的手腕,將她護在身后,怒瞪耗子:“當她沒人了?”
“好啊,城主吃的真好啊,”耗子拍了拍手:“情債沒清,還有軍方的人,你們是大嵐人?”
南熵不屑回答。
他要不是為了等人到,也不會這時候才來!
而且情債?什麼情債,程寧往后的情債只會有他一個人。
別的雜碎想都別想。
來的是大嵐軍隊無疑,軍旗標志都在這兒。
耗子徹底被激怒:“說好的一百石換五十人質,現在召開軍方是什麼意思?”
“大當家難道打算讓我全身而退了?”程寧微微一笑:“不過都是藏拙,就不用互相揭開了吧?”
誰又不是帶著手段來的。
“你不怕我將這五十個人殺死在這兒?”耗子一招手:“帶一個過來!”
下屬立馬跑著去了,不一會兒手里就拎著個商隊的人回來。
好死不死,恰恰是坐轱轆車的那位。
遠遠的一道黑色身影被人推的踉蹌,伴隨著輕咳,可白皙的臉龐卻叫人無法忽視。
程寧還沒有做出反應,旁邊的南熵卻突然變了氣場,他死死地盯著那道身影越來越近。
甚至呼吸都粗重了起來,呼哧呼哧,拳頭握的咯吱響。
他轉頭看程寧的時候,甚至讓人看出來一絲質問。
程寧其實想攤手說我什麼也不知道。
但她的目光也不由落到那道身影上。
她知道有人跟著,大約也知道是誰。
那一晚喝了酒,擦過她的臉頰和床邊的那杯水,都有跡可循。
不過她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對方被人拎在手里,像只瘦不拉幾的雞仔。
南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卻聽耗子在那大怒。
“誰讓帶他來的!”他一擊暴戾敲在下屬頭上:“帶情債過來,能起到威脅作用?!”
‘情債’本人則睜著一雙黑沉的眼眸,錯眼不眨地盯著程寧。
太久不見了。
隔著生死,清醒地相見,像是上輩子的事。
但是幸好,程寧不再是被囚禁在宮里,一副要碎了的熹妃,她又成了那般清醒,有謀略的程寧。
“大哥,那我再去帶一個!”
耗子反手又給了他一拳:“去,這個也留下!”
他將衛宴洲拎在手里,沖程寧一笑:“老熟人相見吧?驚不驚喜?”
程寧的目光劃過那張熟悉的臉,提唇一笑,顯得非常的寡情。
“你也說了是老熟人,而且,不是他單方面的熟麼?”
她話剛落,衛宴洲的咳嗽聲又響起來。
這次沒輪到耗子說話,而是南熵先低吼出來:“怎麼回事,他到底是誰?姓衛的不是死了麼?!”
衛宴洲不是死了麼?
國喪都發了,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但是面前這個人,雖然大不如前,可就算是燒成灰,南熵也不會認錯。
這就是他的那個死情敵!
他激動地沖過去,作勢要去拎衛宴洲的衣領:“你說清楚!”
“你給我站住!”耗子爆喝。
兩邊的人隨之一動,氣氛更緊張了。
“勸你別碰我。”衛宴洲熟悉的嗓音輕輕落下,眼梢淬了一抹冷:“忍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