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衛宴洲怎麼可能放人,他抓著程寧的肩摁回來。
程寧現在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因此直接砸在他身上。
程寧:“.......”
一瞬之后,她擰了眉,臉搭在衛宴洲懷里嘶了一聲。
更是全身微微蜷起,似乎抖了一下。
衛宴洲立刻就慌了,他立刻扶起程寧,上下查看:“怎麼了?磕哪兒了?”
王喜更夸張,一回身就讓宮人去請太醫過來。
“不用了,”程寧出聲制止,手緩緩摸向小腹。
她這個舉動,令衛宴洲和王喜的心都微微提了起來。
方才的力道雖然大,但是衛宴洲確定自己當了肉墊,也有小心避開程寧的肚子。
身體接觸的時候,沒有砸到她哪里。
會不會這種程度的也傷著了程寧?
她摸向肚子的動作.....會不會懷疑什麼?
畢竟懷孕的是她,程寧就是再遲鈍,身體的變化也應當有所察覺的。
會不會......
但是程寧的動作雖然緩慢,最終還是停在了小腹處。
她蹙著眉,似乎非常不舒服。
手指往下,牽起衣角。
上頭竟然是只老虎的小玩偶,被縫在上頭掛在盤扣上,虎頭虎腦的一個。
在衛宴洲和王喜一口氣憋了許久,四周的氣氛都靜下來時。
她緩緩輕哂:“它膈著我了。”
四周連風過的聲音都能聽見。
衛宴洲張了張口,發覺喉間干澀。
“你們表情為何如此奇怪?”程寧將小老虎撥動了個位置,似乎很疑惑:“只是這麼一摔請什麼太醫?”
王喜額角的汗都都要掉下來了。
向來八面玲瓏的人,此刻竟然張口忘言,呆呆地問了一句:“娘娘無礙?”
“無礙,”程寧說:“春華給我縫的老虎,誰知道你們陛下動作如此粗魯。
”
她起身,心有余悸般,換了張椅子坐下來,呷了一口茶。
衛宴洲就是衛宴洲,收斂心神的速度極快。ǥgƔ
他坐起身,朝春華瞥了一眼:“不長眼的丫頭,什麼都往衣衫上縫,朕看該罰。”
春華:“.......”
平白遭受無妄之災,還不能辯駁。
她委屈巴巴地跪下,自請罪:“陛下息怒,春華錯了。”
“錯哪了?”
衛宴洲拿過程寧的茶,喝了一口,聲音冷肅,像是隨時要發落春華。
“錯、”春華絞盡腦汁,越想越委屈:“錯在不該給娘娘縫個小老虎。”
她原本是因為程寧前陣子的折騰太多,傷這傷那的,所以就想起了從前宮里老人的方法。
說是放只老虎在身上,辟邪驅晦,能夠轉轉運。
于是連著熬了幾個大夜,給程寧做了好幾只小老虎。
現在程寧常穿的幾件衣裳上,都有只模樣差不多的老虎。
“春華起來。”程寧這時出聲:“錯的又不是你,陛下別咄咄逼人,我就這麼一個使得趁手的丫頭。”
衛宴洲本來也不是真要罰春華。
但是程寧這麼護短,他又有些不爽。
能得程寧這麼護著的,整個皇城翻過來,也不夠兩只手。
而且程寧一出聲,那只叫花花的小鷹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停在春華的肩頭。
它仰著腦袋,高貴又虎視眈眈地盯著衛宴洲。
似乎將他當成了臨華宮里的敵對勢力。
而后還‘啊’地一聲鷹哞,煽動了兩下翅膀。
鷹向來是兇狠動物,但是程寧這只,被她養的油光水滑,不攻擊的時候,倒像是一只溫順的大型鳥雀。
但是衛宴洲一看過去,他就拍著翅膀跳起來,跟被人拔了毛似的。
扇著翅膀繞著程寧飛了兩圈,最后落在她遠離衛宴洲的那只肩頭上。
虎視眈眈地。
程寧拍了她一巴掌,恨鐵不成鋼:“你怕他?”
見了誰都是大爺,見了衛宴洲就慫了?
這個沒出息的小畜生。
剛剛還在幫春華撐場子呢,這一會兒就跟個王八似的。
也不知道衛宴洲身上怎麼就有如此強大的震懾力。
衛宴洲倒是被取悅了:“它不怕朕,豈不是無法無天?”
將謝輕漪那個嬤嬤一爪子就抓瞎了,這要是不好怕人,宮里都該被它攪和成一鍋粥。
不過幸好,它似乎也不總闖禍。
大部分時候都安分地在臨華宮里呆著。
衛宴洲又喝了口茶,見春華還跪著,道:“起來吧,你們娘娘都替你說話了。”
只要臨華宮的宮人都對程寧盡心盡力,他也沒有深究計較的意思。
衛宴洲又喝了口茶,嗅著茶香,他道:“淑貴妃她們過來,你也用這茶招待?”
“是的,”程寧不大上心的模樣:“陛下說梅露好喝,好東西總要分享。”
誰知道這話又惹惱了衛宴洲:“朕說好喝,她們憑什麼沾光?”
這話說的甚是小家子氣,也甚是賭氣。
本以為程寧是為了他搜集的梅露,沒成想,后宮姐妹人均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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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寧訝然道:“陛下還有護食的習慣?”
“怎麼會,陛下一向對吃食不大上心。”王喜笑呵呵地在一旁為衛宴洲正名。
而后便遭到一個白眼。
他唇角的笑容還掛著,半尷不尬地隱去了。
衛宴洲冷哼一聲。
“就是麼,”程寧也說:“陛下向來雨露均沾,又怎麼會護食呢。”
假裝沒看清衛宴洲的臉色,程寧又道:“選秀的事,可有眉目了?”
這忙活了也有半月了,想來謝輕漪那兒也該有章程。
衛宴洲又被她氣到了:“你很盼望有新姐妹進宮來,這桌子坐的不夠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