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連夜去了鷓鴣廟一夜未歸。
難道是傷心了?
不顧王喜的勸導,他穿戴整齊往外走:“你說她是不是見朕抱著謝輕漪,所以吃味了?”
誰?
吃味?
王喜腦中一片空白。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將程寧和吃味兩個字連在一塊兒。
這話不知道怎麼回,王喜問道:“陛下何出此言?”
“歐陽曦說的。”
衛宴洲想起昨日一早,他跟歐陽曦說起程寧,說她因著謝輕漪的事氣自己。
歐陽曦笑著開解他:“熹妃也是尋常人,或許惠嬪一番對陛下的剖白,讓她吃味兒了。”
女人也經不起比。
程寧在前一夜,確實因為謝輕漪而神情有些不對。
因此衛宴洲記住了,或許自己跟謝輕漪親近,會讓程寧心情不好?
是不是偶爾,程寧也會將他當成男人,而非弟弟?
想到這兒,衛宴洲腳步加快。
若是程寧真的因為昨日的事情傷心,他也不介意哄哄她。
想到這,衛宴洲心情頗好。
禁軍一見他要出門,全都緊張起來:“陛下這是去哪兒?”
“別跟來!”
去鷓鴣廟的路衛宴洲熟,順著坡道走,轉過一個轉角——
年輕的帝王展露的一絲笑容僵在嘴角。
第93章 衛宴洲!別咬我!
別說程寧現在的體力大不如前,就是從前體力好的時候,她也沒這麼跪過誰。
要不是春華扶著,她幾乎腿軟地跪下來。
但是路本就遠,走到一個轉角處,踩中了一個石塊,腳脖子崴了一下。
她身量比春華高了不少,春華幾乎扶不穩程寧,兩個人都往下栽。
但是并沒有狼狽地跪在地上,而是腰身被人一撈——
冷松氣味撲鼻,是南熵。
這人不知道跟在身后多久了,程寧居然都沒有發現。
接觸時他似乎低下頭,在程寧的頸邊輕嗅。
接著便是調笑:“熹妃娘娘,投懷送抱啊?”
“投——”程寧想罵人,可是腦中一陣眩暈,心口也有一股惡心之感直往上冒。
她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你個頭.....放開我。”
“南熵殿下,我來吧。”春華要去扶程寧,對突然出現的南熵有些防備。
“多稀罕,”南熵笑容滿面:“一句謝謝都沒有呢。”
他這麼說著,手還箍著程寧不放。
再一撇,程寧鬢邊居然冒出了一些冷汗,唇色也發白。
“你再不放開,”程寧喘了口氣:“我要吐你身上了。”
她不太對勁。
南熵想著,想去替程寧順一順氣。
“你怎麼——”
手剛碰上程寧的背,卻猝然被人一擰!
衛宴洲帶著一身的肅殺之氣出現,幾乎將南熵的手腕擰脫臼,一把奪過程寧!
要了命了。
王喜和春華同時在心里想。
“怎麼?南熵王子夜里睡不著覺,喜歡跑出來調戲朕的愛妃?”
衛宴洲整個人的氣壓低得很,箍住程寧的腰緊緊抓著,很用力。
“這話說的,”南熵的笑容更深了:“皇帝陛下也不問問我從哪里來,沒準我與熹妃娘娘呆了一晚上呢。”
程寧想讓他閉嘴,可是胃里實在難受的很。
根本說不了話。
她不知道南熵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但是現在大清早,南熵出現在這,說不定真是一路跟著她從鷓鴣廟來的。
“是麼?”衛宴洲視線一掃,發現他外衣的扣子上系著個平安扣。
這平安扣的樣式他極為熟悉,是鷓鴣廟的老師父編的。
這東西不賣,也不是添了香油錢就能得,必須跪夠十個時辰,誠心求得。
程寧在鷓鴣廟呆了一夜,南熵身上就多了平安扣。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衛宴洲身上的殺意。
只有程寧顧不上。
她手疼,膝蓋疼,胃難受,甚至頭暈得直往衛宴洲身上靠。
南熵若無其事,將平安扣揣進了懷里。
似乎明知道衛宴洲誤會了,但是閉口沒有一句解釋。
還沖衛宴洲挑釁般揚了一下眉。
衛宴洲還以一個獰笑,他放開程寧的腰,改為攥住她的手。
拖著程寧往扎營的地方走:“很好,激怒朕的后果,由程寧承受。”
程寧沒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但她很難受:“你放開我.....”
“陛下!”春華大驚失色:“娘娘的膝蓋還有傷呢!”
膝蓋有傷是因為什麼,還不是為了跪十個時辰求那個平安扣......
衛宴洲眸色一冷,拽著程寧的手更為用力!
幾乎要將程寧的右手腕拉脫臼!
南熵也收起笑容變了臉色,想要上前搶過程寧。
不過禁軍哪里容得他的接近,長劍一拔,直指南熵:“南熵殿下請留步!”
“你想對她干什麼?!”
“你管不著。”衛宴洲陰鷙地道:“朕從前倒是沒有看出來,原來你對程寧懷著這樣的心思。”
“她不舒服你看不出來?”南熵摸向腰間的刀:“你就是這麼‘寵愛’一個妃子的?”
這劍拔弩張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刀劍相向。
“你也知道她是朕的妃子。”衛宴洲捏著程寧的頸,要她看向南熵:“你們當著朕的眼皮子底下,想干什麼?!”
“你、你有病嗎?”程寧不可思議:“我跟南熵什麼都沒有!”
“最好是這樣。”衛宴洲冷肅地下令:“禁軍聽令,南熵王子若是拔刀,立即殺無赦!朕自然會向大嵐王交代!”
“是!”
“衛宴洲!”程寧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你大清早的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