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喜心底苦澀:真的不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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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外。
半個時辰前。
傅佑廷剛翻身上馬出宮,卻有個小太監突然竄出來。
驚了馬,馬蹄揚的老高,差點就要踩到他。
那小太監也是個膽小的,竟然失去了反應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四周圍沒有侍衛,只有馬廝的看管怒喝:“找死不成?往傅將軍馬蹄子底下鉆?!”
傅佑廷勒停了馬,低睨著人。
他心煩意亂,方才被程寧的窩囊樣氣的半死,現在脾氣更不好。
“想死?”
小太監渾身都抖了起來,甚至能聽見他牙關打顫的聲音。
膽子這麼小,橫沖直撞做什麼?
傅佑廷翻身下馬,提著他的胳膊將人拉起來:“嚇破膽了?”
手里的身體顫的過分,可穆地,掌心卻被塞進東西來。
他只一瞬間反應不及,接著便將紙條一裹。
那小太監垂著眉眼,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隱約可見細皮嫩肉的:“對、對不起!”
此時已經驚動了侍衛過來,見傅佑廷,忙跪下參拜。
“傅將軍,沒事吧?”
傅佑廷將人放開,見他身上沒傷,又翻身上了馬。
“沒事,驚了馬而已。”ĝǥӯ
他策馬離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直至離開了宮闈,他才展開紙條,觸及上面內容,瞳孔一縮。
——程寧的字,雖然因手腕無力比已經失了些力道,但確實是程寧。
方才在清和殿外見他,默不作聲的模樣,竟然偷偷安排了人給他傳信。
可是信上內容也簡單。
上頭只有三個地名,附帶一句話:除夕夜,暗伏。
這三個地方,一個西子橋,一個東龍大街的戲臺,另一個則是城門之下。
都是燕京著名的人文地,除夕夜,這三個地方除了百姓,不會有別的。
程寧這是什麼意思?
傅佑廷曾經跟程寧并肩作戰過,明白程寧的性子,她從不做多余的布施。
既然派人冒險也要將信送到他手上,只怕是聽到消息這三個地方會出事。
難道是有人借著除夕夜的熱鬧,對百姓不軌?
他攥緊了紙張,眉眼凝重。
可明夜他按慣例,需進宮赴宴。
程寧還真是信得過他,寥寥幾個字就將信任托付。
萬一那小太監真被馬踩破了腸子呢?
真行。
但是仔細想想,她今日去等衛宴洲,是不是也是為了這個事?
難不成,這事還跟衛宴洲有關?
他不見程寧,是要做什麼會讓程寧阻止的事,所以干脆閉門不見麼?
到底是什麼事......
他回了傅府,換了身衣裳,又迅速出了門。
第47章 猜疑
臨華宮。
春華出了趟門,回來的時候神情放松了不少。
程寧正在屋子里踱步,見她進來,用眼神詢問。
“成了,”春華點點頭,“東西給傅將軍了。”
程寧這才也松了口氣,眉頭松了一些。
到明天晚宴時,她大概都出不去了,傅佑廷見了字,縱使有疑問,應該也會按她說的去做。
既然阻止不了衛宴洲,她只能在救人方面想想辦法。
衛宴洲狠起來就是個瘋狗,若是真的出了事,百姓何其無辜。
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她現在是真體會到如履薄冰的情緒了。
牽一發動全身,輕舉妄動不得。
但又覺得自己挺可笑的,她現在連自己都保不了,還妄圖去插手別人。
私自聯系傅佑廷的事,若是叫衛宴洲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頓火氣。
但她顧不上了。
“娘娘,您今日真的嚇死我了。
”春華蹲在她身前,將梨湯捧給她:“怎麼桌子也掀啊。”
這是幸好陛下沒發火,她當時可害怕陛下將娘娘的腦袋擰下來了。
又去看程寧的手腕:“疼嗎?”
沒想到陛下竟然非但沒有發大火,還似乎對娘娘突然發怒的情緒有些....玩味。
就像是許久沒見過她這一面,突然見到很稀罕。
“萬一又動粗傷了娘娘,那是得不償失。”
程寧無所謂,她剛才雖然被氣的失了理智,但是不后悔。
換做以前若是有刀,已經兵刃相見了。
但是她想了想,又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這個瘋子以前就算對百姓再淡漠,卻也做不出這種視百姓不見的事情。
程寧一味地覺得如今的衛宴洲是個瘋子,就把他徹底往壞了想。
但是他當真會做事如此不顧首尾嗎?
商稅的事殺了幾個人,是因那幾個人公然反對他的決策。
可別的人,他也沒有殺不是嗎?
會不會.....他本來就有自己的計劃,只是不屑對她說而已?
頭有些痛。
在清和殿外站久了,灌了一肚子風,又被衛宴洲氣了一頓。
哪哪兒都不得勁。
春華還操心個不停:“娘娘,咱們還是不要摻和前朝的事兒了,今日謝丞相不也恨不得對付您嗎?”
要是落得把柄給皇后,日子又該難過。
提到謝念瑤,程寧在春華掌心寫:你說皇后宮里的人曾經找過你?
幾日前的事了,來的人是甜杏。
似乎篤定春華不會拒絕似的,帶了一包裹金銀細軟,約著春華在僻靜處見了面。
單刀直入便是:“我家娘娘賞識你,想你為鳳鸞宮辦事。”
春華是真沒想到,謝念瑤竟將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她沒立刻拒絕,盯著那袋子銀錢:“皇后娘娘想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