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其實還想多和她說說話,但是現在這個場面著實尷尬,并且他既然參與到了這次案件,那他就得秉公執法,不能因為私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
所以他只能盡點頭目送柳萋尋一只手捂住蔣月嬋的嘴,另一只手連拖帶拽地將她往警局外拖。
看著她吃力的模樣,徐林的眉頭緊緊皺起。
他看向愣在一旁的蔣月嬋的助理,語氣有些焦急的說道:“你還愣在這里做什麼?上去幫忙呀!”
苗助理這才如夢初醒,趕緊跟了上去,幫著柳萋尋一起將自家蔣總向外拖。
蔣月嬋現在是又憤怒又崩潰,掙扎了一會兒就沒了力氣。
柳萋尋費了好大功夫,才將她拖到停車場。
到了停車場柳萋尋氣喘吁吁的松開的手,蔣月嬋沒了支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助理沒反應過來,也被她扯到了地上。
蔣月嬋哭著看向柳萋尋:“你干什麼要攔著我?為什麼不讓我問?那是我媽媽呀,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親人了!”
柳萋尋扶著腰,氣喘吁吁的靠在車前,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蔣月嬋。
“你給我站起來,腦子清醒點,筆錄這種東西能隨便給犯人家屬看嗎?等著你和律師串供嗎?別和我說徐林和我關系匪淺,因為我們倆的關系他真給你看了,你敢看嗎?你看完了徐林的仕途,估計也就到頭了,帝都徐家能放過你嗎?你說我為什麼不讓你問!”
蔣月嬋沒話說了,只能捂著臉嗚嗚的哭。
柳萋尋頭疼極了,這要是她親妹妹,她早上巴掌打了。
但問題是這不是她親妹妹,最多只能罵罵不能動手。
她忽然有些懷念她和蔣月嬋之前的狀態,那個時候蔣月嬋嘚嘚搜搜天天挑釁她,她那可是想打就打,但現在蔣月嬋這麼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她還真下不了手。
“行了別哭了,你有這個哭的時間,不如想想怎麼解決這件事,你母親無罪釋放本來就是不可能,現在只能想辦法將刑期減到最低,你請的律師團肯定不是什麼簡單角色,關于辯護這一塊,他們比你懂得多,你就不用操心了,現在你要解決的就是讓當事人松口,吳鈺那邊只要不死揪著不放,并且如果能夠開口原諒,刑期一定不會很久。”
蔣月嬋聽著她的話,乖乖地擦干了眼淚。
“我現在就去找吳鈺。”
柳萋尋點點頭。
“吳鈺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的多,并且你作為蔣氏集團的新任董事長,說話的威懾力絕對比我有用,我只提醒你一句收起你心中的憤怒難過,用最平靜的心態去面對這件事,該利誘的時候利誘,該威逼的時候威逼,別因為心里的不痛快,誤了整個大局。另外吳鈺的事情你必須盡快處理好,畢竟你們蔣氏集團董事會那邊很快就有人要向你發難了,你可能沒有那麼多精力去應對其他事情。”
蔣月嬋看著面前鎮定自若的柳萋尋,心情終于慢慢平復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吳鈺那邊等她醒。”
她說著從地上爬起來,拉開車門準備去醫院。
當她準備上車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來,轉頭看向柳萋尋。
“柳萋尋,謝謝你。”
然后她上車一踩油門飛速的離開了警局停車場。
柳萋尋看著她的車尾氣,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了。
遇見事情不怕,怕的就是遇事就崩潰,哭哭啼啼卻沒有任何解決的意思。
她摸了摸肚子,在心里念叨著:“小家伙你可千萬別學蔣月嬋,要是你長大后也是這德行,你媽媽我可能死了,都得被你氣得從墳墓里爬出來。”
她這麼想著就轉過身,也準備離開,但是一轉身她就看到滿臉尷尬看著她的蔣月嬋的助理。
柳萋尋挑挑眉,蔣月嬋的助理趕緊開口。
“柳總,你好,我是蔣總的助理——苗如意,叫我小苗就行。”
柳萋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苗如意被看的心里發毛,結結巴巴的問道:“柳、柳總為什麼這麼看我?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我就是比較好奇而已,是不是憨憨選的人也都是憨憨,你不趕緊回公司當蔣月嬋的眼線,及時向她匯報公司里的情況,還在這和我打什麼招呼呢?”
苗如意聽到她的話,臉騰的一下子漲紅了,她慌里慌張的點點頭,然后麻溜的走了。
柳萋尋看著她的背影,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剛剛她沒有發現苗如意就站在她旁邊,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她擔心對方察覺出不對勁,這才開口先發制人。
好在一切還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憨憨身邊的人也都挺憨的。
不過經過這一回,柳萋尋心里也警惕了起來,以后她在外面一定要更注意一些,尤其是孩子的月份越來越大,她的肚子也跟著大了,穿寬松的衣服不顯,但是一旦一陣風吹過來,或者她將手放在肚子上,還是會被眼尖的人察覺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