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齊樂川去開車,“走吧,順便把遲安的那對招子拿回來下葬。”
齊九九點頭。
到達千戶苗寨時已經是凌晨,整個苗寨灰蒙蒙的,一片死氣。
齊樂川一身大褂,頭發用簪子挽著,模樣清冷又淡漠。
地上橫尸遍野,子蟲獻祭最為殘酷,一個個子蟲破體而出,尸首都千瘡百孔,皮膚上全部都是蟲洞,體內的器官已經被蠶食干凈。
這大概就是那天抓走遲安和暖暖的人,暖暖在他們身上下了蠱,養了這麼多天,才算著日子來收。
齊九九四處張望,“小家伙人呢?”
齊樂川從口袋拿出了三枚銅錢,在手心搖了六次,道,“西南方向,姜家。”
一路走到姜家,還是那個熟悉大院,但不見姜祁暖的身影,姜家人的尸首也不知所蹤。
外面想起腳步聲,一群警察進了門,帶頭的那個青年人,齊樂川還有印象,“盧警官,好巧啊。”
盧克皺眉,“你是誰?”
這幾日千戶苗寨發生內斗,外人都不敢插手,他們用蠱蟲斗來斗去,警察廳也不敢插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收尸。
“我姓齊,和姜家有點交情,幾年前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我是來找姜老的,這什麼情況?”為了不惹麻煩,齊樂川明知故問,裝作什麼驚訝的樣子。
盧克反應過來,幾年前的二十四人皮案就是她提供的線索,若不是知道她是個道士,他都要懷疑門口的人是她殺的了。
但那滿身的蟲洞,硬塞也塞不到齊樂川頭上,她可不會養蠱。
“內斗已經結束了,你來遲了,姜家被滅門了。”盧克說時模樣有些沉重,姜家是個好名聲。
“我們是來清理苗寨的,你節哀。”盧克說著命人開始清理姜家。
“姜家人的尸首呢?”齊樂川詢問,不會是被這些警察給安葬了吧?
“姜家的孫女認領走了,她一早就去山上下葬了。”盧克說道,還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齊樂川抬眸望了過去,千戶苗寨背靠的那座山上林子最深,聽聞也是苗寨的禁地。
可惜,沒能進去禁地,這里的蟲子比外面要多,幾個壯漢在禁地外面等著,他們是幫姜祁暖運送尸體的,如今看見齊樂川一個人走到了這,模樣有些震驚。
因為一般人基本走不到禁地面前,這里的毒物似乎是有靈智一般,會殺死接近禁地的人。
姜祁暖剛好從禁地里出來,她剛哭過,眼睛還是紅的。
齊樂川背著手,語氣溫和道,“解決好了?該回家了。”
“好。”
姜祁暖抬腳過去,牽住了她的手,從今天開始,她就一無所有,只有齊樂川這個大姐姐了。
千戶苗寨的慘案警局隨便應付過去了,這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參與的,清理完之后基本苗寨再也沒了蠱術的存在,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后,大家會徹底遺忘。
千戶苗寨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苗寨罷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齊樂川今年打算歇歇,沒有再參與下墓,聽聞無邪接受了潘子的死,最近做事越發的沉穩,開始著手啟動一個計劃。
解宇臣得到了一枚形狀奇怪的箭頭,和無邪在爺爺骨灰里發現的是一樣的,兩人又去了長白山的一個林場。
齊樂川沒有管,就在齊家老宅翻新,潘子很久沒來了,今兒專程來看她,還帶了不少小玩意兒,潘子說自己在老家準備蓋新房養老,還說等三爺回來,倆人一塊住。
齊樂川那天說了很多,潘子臨走前揉揉她的腦袋,說了句實話,“三爺之所以對你感興趣,一開始就是因為你小時候不尿床。”
她抿抿嘴,一時間被話堵住了,半晌說了句,“他老人家真有眼光。”
把潘子逗笑了。
潘子走后沒多久無邪他們就回來了,那時候剛過了年,幾個人商量著來齊家老宅聚聚。
是霍繡繡先到的,這幾年她開始接手霍家的工作,霍家那幾個姑姑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存活著也不容易。
齊樂川在屋里做飯,忙碌的緊。
齊九九在一旁學習,還拿著本子在記,嘴上念念有詞,“先放油,然后放肉炸至兩面金黃,撈出控油……”
姜祁暖個子不高,怎麼看都是小孩,她穿著大褂坐在院里陰角處在看她養的蠱蟲,這大褂是齊樂川給她買的,入鄉隨俗,得穿著。
都知道這是自己人的象征。
霍繡繡推開門就喊,“小川姐姐,我到 了啊。”
沒見著人,就先看見暖暖了,那丫頭長的水靈,大眼睛雙眼皮,一副很無害的模樣,今天都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見面就想抱懷里揉揉暖暖的臉,這可能是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齊樂川從窗戶探出頭,喊道,“繡繡,別碰她,那丫頭不喜歡和人接觸。”
霍繡繡沒下手,倒是過去廚房給樂川幫忙去了,自打繡繡知道樂川是個女孩,她就興奮,她果然沒看錯,一開始就猜對了。
暖暖扭頭看她們一眼,剛回神一只大手就揉上了她的臉,力度很大,嬰兒肥的臉都被捏扭曲了。
王胖子嘻嘻哈哈道,“你就是暖暖啊,來,讓胖爺抱抱,給你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