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喪點點頭,他有些小心翼翼,他知道面前這個人,是九門協會的會長,在倒斗這個圈子里,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是在一個滴水的地方,周圍的環境很差,陰氣很重。”他斟酌再三,才認真告訴對方。
這個形容怎麼就像極了大墓呢?
劉喪又接著補充,語氣那叫一個天真,“那個江洋大盜的氣息很弱,估計是快要死了,小八爺應該可以搞定他。”
張日山擔心的是這個嗎?
他只好命人給劉喪拿了一些錢,“以后有什麼難處,可以來新月飯店求助。”
劉喪懵懂的點頭收下了,他來聽鬼自然是收費的,這是他應得的。
接著,張日山對羅雀道,“帶幾個人進去,樂川做事嚴謹,她迷了方位會留記號,跟著記號走,保證她的安全。”
羅雀鄭重點頭,“是。”
“還有。”突然出現一道女聲,是尹楠風,她戴著墨鏡,穿了一身黑色運動服,很是休閑,帶了幾分凌厲,“里面的東西幫我小川姐姐拿著,可別累著她。”
羅雀再度點頭。
尹楠風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怕齊樂川貪心,會和自己搶東西?
提前讓自己人拿著,讓齊樂川把算盤都打爛也想不到。
張日山也是沒想到尹楠風會跟過來,看她穿了一身運動服,他也移開目光,神色有些無奈,“又來了。”
張日山可太了解她們了,她倆是出了名的摳門,都怕對方會搶寶貝,提前就做好了準備。
尹楠風推推墨鏡,紅唇勾著,“怎麼?今兒你是要向著假小子?”
張日山自認為是個公平的長輩,他為了實現一碗水端平,給自己設定了一套規矩,一人一次輪流護著,剛好今日輪到了尹楠風。
他語氣淡淡,“我沒有刻意要向著誰。”
“胡說八道!”尹楠風一摘墨鏡,美眸就瞪了張日山一眼,“小時候上樹,你就只教訓我,從來沒教訓過那個假小子?!”
她一臉氣憤的看著他,要他給個交代。
張日山眉頭都沒動,就回應著,“她和你不一樣,你是尹老板,是新月飯店的門面,而她,只是個算命的。”
這話直接戳尹楠風心中了,她覺得老東西難得說的令人心情愉悅。
她嘴角微微一勾,十分認同此觀點。
但不可細想,算命的就可以上樹了?
地下三尺。
齊樂川好不容易找到了入口,進去后一股子氣味在空間內飄蕩著,那個江洋大盜還尚且有一絲呼吸的痕跡,破爛的肉體上爬滿了蛆蟲,就在墓室的入口處,十分觸目驚心。
她只好憑借多年的善心一腳踹開肉體,那人撞到了石壁上,悶哼一聲之后呼吸就停了,徹底死了過去。
齊樂川還彎腰在地上撿了一個包,一打開里面果然就是從新月飯店拿走的東西,是一塊玉佩,質地干凈柔和,和墓門上的紋路還對上了。
她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江洋大盜,不,是同行,他非要搶個玉佩進黑霧森林,原來這玉佩是鑰匙,可以開啟墓室的大門。
可惜,這同行干不過迷霧中的東西,死在了門口。
他這不妥妥的在送呢。
齊樂川笑彎了眼,一想到可以獨吞她就開心。
“小八爺,需要幫忙嗎?”
身后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羅雀帶著幾個新月飯店的棍奴來到了她身后。
齊樂川剛打開墓門,“你們怎麼進來的?”
羅雀握緊了魚竿,語氣淡淡,“走進來的。”
說著他就打頭陣進了墓室。
齊樂川嘴角一僵,“走進來的?那個骷髏干什麼吃的,把你們全放進來了?”
羅雀回頭,目光幽幽,“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死外邊。”
“我的意思是……”她絞盡腦汁,圓話道,“你們挺牛×的。”
羅雀淡漠回頭繼續探路,令棍奴將能帶走的全部都帶出去。
齊樂川眼巴巴的瞧著,最后在主墓室的石壁上摳下來一塊亮晶晶的寶石,剛沒看幾眼。
羅雀走到了她身旁,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小八爺,尹老板吩咐過,讓我們進來幫忙,你就不要拿這些東西了,太重,讓我們來就好。”
他平時話不多,只聽吩咐做事。
齊樂川往后藏,笑的一臉假里假氣,“尹老板還真是個心疼姐姐的,一塊寶石也不重,我自己拿就好。”
羅雀一放魚鉤,她往后一退,二人一來二去,齊樂川身法太快,但還是被羅雀一魚鉤給鉤走了。
羅雀神色恭敬,“多謝小八爺成全。”
她氣的牙癢癢,還真是術業有專攻。
墓室的陪葬陵她壓根沒讓他們進去,羅雀守規矩,對于他來說進不進去也無所謂。
齊樂川進去只看了一眼,里面沒什麼好東西,全都是倒掛著的棺槨,底下都放有瓷碗,棺液就滴進了碗中,這就是劉喪聽到的聲音。
一些棺槨年份太久,木頭有些露出了縫隙,從縫隙往里看,尸體都沒有頭骨,只有一具身軀,上面裹著一層黑漆漆的液體,味道也十分刺鼻。
齊樂川用手敲了敲棺槨,出去就將整個門給重新封上了,還留下了一道符紙,原來黑霧中的頭顱就是他們的,斷頭棺壓風水,所以這里才這麼怪異,明明有鬼卻無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