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子高高的,有點白,眼神里透著清澈的愚蠢,是個漢人。”老人比劃道。
這妥妥就是無邪,只是他現在也沒這麼單純吧?
齊樂川一下子就悟了,她向老人道謝,還問了喇嘛廟的方向。
老人抬手一指,又看了看她和她身后的少年,“你最好找個人帶你上去,雪太厚了,路不好走。”
她連連道謝,剛要出去,突然來了幾個人穿著羽絨服戴著裝備的人,而為首的還是個女人。
她和齊樂川擦肩而過,進屋后要了幾壺熱水喝。
齊樂川余光望了一眼,嘴角微扯,抬腳往外走。
那個女人若是齊樂川沒記錯的話,她在可可西里見過她,張海客的妹妹,張海杏。
張海杏并沒有認出齊樂川,一來齊樂川穿著寬大的藏袍,二來還留了長發,這跨越性別,她也不能瞬間就反應過來。
齊樂川又回到了古董店,付漫不在,齊九九吹吹凍的發紫的手,一邊嫌棄肉身也不怎麼抗凍,一邊問她道,“你準備怎麼辦?”
她也在炭爐旁坐下搓搓手,“能怎麼辦,大伯靠自己本事找過來了,我暫時還是別露面了,先護住無邪的小命再說,大伯應該也不會真的要了無邪的命。”
話是這麼說。
但也不一定吧。
“萬一他把無邪當成假的殺了怎麼辦?”齊九九可謂是提出一個最為可能發生的問題。
齊樂川拍拍他的腦袋,“少放屁,大伯又不是傻子。”
齊九九撇嘴,偷偷嘀咕一句,“那也不怎麼聰明。”
齊樂川想了想,確實是,無邪該怎麼給大伯證明自己是真正的無邪?
怕是自己都會一臉懵逼吧?
他特麼為什麼要證明自己是自己?
想想這場面倒是挺好玩的。
第327章 雪山上的終極
當天下午齊樂川收拾好行囊要去上山尋找喇嘛廟,她沒有找當地的腳夫帶路,而是和小鬼穿著藏袍自行前往。
她將膚色涂抹成小麥色還在臉上點上了痣,頭發編成了當地復雜的發型,還編進去不少彩色的繩子,這下看起來與當地人無異。
臨走前付漫拿著信封剛回來,她一著急用當地的藏語喊道,“小齊老板,有你的信。”
忽然想到對方可能聽不懂,付漫剛要用漢語再重復一遍。
離開沒幾米的齊樂川又折返回來,她有些詫異的接過信封,“我的信?”
付漫連連點頭,用生硬的漢語道,“兩天前到的,我今天去了郵局才看到,上面是你的名字。”
齊樂川沒著急走,她在炭爐前將信封打開。
里面的字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齊駱寫的,說是新月飯店丟了件寶貝,那群歹人進了黑霧森林,新月飯店可是有仇必報的,張日山來齊家找人幫忙,這才知道齊樂川不在,就拜托給了齊駱。
張日山讓齊駱給在西藏的樂川送信,是想知道她是否安全,其他倒是些關心的話,最后還有一句,黑霧森林連年大霧分不清方向,里面有鬼物作祟,想找樂川出個主意。
齊樂川當場拿起紙筆寫了封回信,大致內容就是她十分安全,現在大雪封山,等雪清理好她就回去。
至于那黑霧森林,她讓去街頭的紙扎鋪找常淮北,他那有一個叫劉喪的小孩,那個小孩耳朵很好使,或許能幫上忙。
齊九九在一旁看著,想起那個很瘦有些營養不良的小孩,皺了皺眉,“是上次那個可以聽鬼的小孩?”
人耳聽鬼是大忌,劉喪卻神奇的活下來了。
“對,他的耳朵確實厲害,只是不知道這幾年有沒有進步,不然深入黑霧森林一定會七竅流血而死。”她折好信塞進了信封。
“那你還讓他去?”他撇嘴。
她抬手敲敲他的腦袋,“人總是會進步的,而且駱哥見到他一定會明白,多少會護著他的命。”
齊九九歪頭躲開,跟著她去了郵局,信暫時送不出去,當地的腳夫也會等兩天后再往山下送信,她得知后也沒太大反應而是直接去了喇嘛廟。
路上的雪很厚,已經到了膝蓋,一開始的路還有人清理過,后邊上山的路倒是沒人清理,石階還十分的滑。
齊樂川說自己可以慢慢走上去,讓小鬼先上去看看無邪在做什麼。
齊九九二話沒說就先上去偷聽了,因為按照齊樂川這個龜速,上去估計也聽不到什麼重點內容。
那座廟很破舊,特別是廟門,里面有幾個喇嘛圍著炭爐坐在一起,里面倒是很大,一眼望去有不少房子,密密麻麻的,這廟應該是存在了很久。
齊九九進去后無視所有,這里對他還影響不了,他起了一卦辨了個方向就朝一間房子走去。
屋里沒有點燈,很黑,聽著有一個老喇嘛在說話,他對面坐著無邪和一個漢人,看那長相應該就是付姨口中的陳雪寒。
老喇嘛這故事講了有一半,齊九九半路來的聽的倒是沒差別,他講的是十年前從雪山上下來的小哥。
故事講的太久了,齊九九立在陰暗的一角有些昏昏欲睡,小哥還在此處留下了筆記,他說自己總會遺忘什麼,希望這里的喇嘛能幫忙記住,就把自己雪山上的經歷記在了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