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一個紅木雕刻的麒麟舉過頭頂,陽光透過去有些發亮,顏色十分好看。
“大伯可沒功夫來暗殺我了,他很忙的,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完,哪有時間管我呢。”她倒是自信。
張海客在全國各地尋找無邪,忙的那是團團轉,確實沒空理她。
“哦對了,解家那個小九爺說給你買了一些糖果,快遞放在堂屋的桌子上。”齊九九側目看向她。
她點點頭,擦完最后一個就進去拿,結果,桌子上放著兩個空掉的盒子,看這包裝應該是外國貨,看那上面的圖案這糖應該挺好吃。
“齊九九,你死定了!”她罵了一聲,盒子直接扔了出去砸到了秋千上。
秋千上的小鬼早有準備,已經上了樹,他做個鬼臉,一本正經的反駁,“我本來就是死的,解家小九爺想賄賂你,想都別想,他天天給你送東西吃,安的什麼心,他肯定是為了利用你。”
齊樂川扶額,這小心眼的鬼!
“你最好待在樹上別下來,你下來就是死路一條!”她指著他,那叫一個氣,解宇臣這些年給她買的東西,全讓這小鬼給糟蹋了。
齊九九還真在最大的樹杈上躺下了,他還直言,“不就吃你點東西,摳摳搜搜像什麼樣子。”
門這時被敲響,齊樂川還是先去開了門。
門外停著一輛送快遞的貨車,說是讓齊樂川簽收快遞。
齊樂川看著單號有些疑惑,她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多大件?
快遞小哥搬下來十多箱的東西放在了她院子里。
齊樂川納悶了,這也有些太多了,不會有人給她郵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吧?
一時間左敲敲右敲敲,不知道該不該開了,這單子上也沒有什麼具體的物品。
齊九九在樹上往下瞧。
“滴滴滴……”齊樂川的手機響了,是解宇臣。
他溫和的聲音響起,“送去的兩盒糖你覺得味道怎麼樣?”
齊樂川那是一口也沒嘗到,只能干巴巴的回答,“挺好吃的。”
“好吃就行,那兩盒只是讓你先嘗嘗的,看看時間他們應該把剩余的都給你送到了。”
齊樂川這下明白了,這十幾箱全是糖果。
樹上齊九九臉色如同吃到屎一樣難看,吃兩盒就算了,這十幾箱他可怎麼搶在齊樂川之前吃完?
齊樂川笑著跟解宇臣道謝,說他是個好哥哥。
說完,她一扭頭就朝樹上的小鬼送去了一個死亡笑容,“死小鬼,繼續吃啊,牙給你吃崩掉。”
齊九九吧唧一下嘴,嘁了一聲。
沒過兩天齊樂川就去了一趟吳山居,得知無邪沒有收獲后就又回來了。
時間一晃過去兩年,張海客到底還是沒有找到真正的無邪在哪里。
到了這年的夏天,金萬堂又走進了無邪的鋪子,他給無邪講起了馬庵村馬家的故事,說起小時候的張啟靈。
無邪入局完全就是因為當年金萬堂這貨拿出來的魯黃帛,沒想到他梅開二度又來提供線索。
還好,無邪第一個去通知了齊樂川,說自己要去一趟尼泊爾尋找馬家的后人。
齊樂川沒有管,任由他去了,她三年前從馬庵村出來后就試圖尋找過馬家的后人,后人是找到了但沒有一點收獲。
她現在的目光放在一座雪山上,甚至還是小時候的記憶,在黑狐面前張啟靈陷入幻境后所說的一個地方,西藏墨脫。
無邪到了尼泊爾馬家的人早就是空空如也,他撲了個空,后來與一個當地的古董商聊起,古董商告訴他,馬家人總是有意無意提起一個叫墨脫的地方。
于是無邪直接就去了墨脫,并且在那里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齊樂川收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
這三年來她一直在長砂老老實實的,有齊駱和黑瞎子照應著,張日山也是十分放心,這次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直接去了墨脫。
時間太緊了,她認為無邪留在那一定是見到了那幅畫。
對,就那幅掛在一個郵局墻上的一張肖像,畫上的人穿著一身藏袍,站在山間,身后是延綿不斷的雪山,他神色不喜不悲,是一貫的清冷和疏離,但此刻落下的夕陽透著光輝,讓他整個人都如同神明降世一般。
可偏偏那眼神像是與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聯系。
是張起靈。
她哥的模樣她記得清楚,這幅畫她早就見過,當時沒有找到畫的作者就又回來了,之后因為很多事情她都沒能再去。
她有預感,這次按照無邪這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他一定能找到個答案。
到了西藏后,齊樂川入鄉隨俗換了藏袍,這里太冷了,她倒是覺得這藏袍比較暖和。
她住在當地一個老板娘的家里,老板娘是做古董生意的,幾年前也是和齊樂川有過合作。
再次見面時,老板娘都愣了三愣,用著不怎麼標準的普通話道,“你是齊老板?齊老板不是個男的嗎?”
忘了說,齊樂川這幾年將頭發留長了,如今用簪子挽了個低馬尾,額前兩側留著很長的劉海,化著淡妝,涂著很淺的土色系口紅,襯得那雌雄莫辨的臉更加冷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