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九九這時卻試探性開口，“你在怪我？”

　　齊樂川沒有回話。

　　齊九九緩緩朝她移了一步，唇瓣張了張，好像又慫了，“那個，我覺得大佬一個人就能解決，不需要我去幫忙，而且，你自己一個人還看不見，讓我怎麼放心……”

　　小鬼聲音越來越小。

　　齊樂川側目看他一眼，那小少年眸子微亮，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覺，她又收回視線，沒有生氣，語氣平淡，“算了，你始終是只小鬼，哪里會知道人類的感情呢。”

　　齊九九抵抵后槽牙，桃花眼暗下去，面色有些陰沉，周圍的陰氣有些重。

　　人類的感情？

　　第一次聽到齊樂川劃分的這麼清楚，他始終是一只小鬼，始終……

　　她怎麼理解不了他也是在守護她呢？

　　小鬼陰沉著臉不說話，后來實在太郁悶，就背過身不去看她。

　　齊樂川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環胸轉過身看他，道，“小鬼，你在做什麼？面壁思過呢？”

　　他郁悶的“嗯”一聲。

　　“小九。”

　　他抿抿唇，應了一聲，“嗯。”

　　“你在生氣？”她語氣上挑，那分明是疑問加挑釁，“我都沒有生氣，你氣什麼？”

　　他哼一聲，不回話。

　　她磨磨牙，嘁一聲，“少在這裝模作樣，情況危機你選擇救我，我沒怪你，但你不聽話該生氣的人是我，不是你。”

　　他轉轉眼珠子，有道理，但他不聽。

　　她踮起腳尖就要給他來一巴掌。

　　他側身躲過，還給她做個鬼臉，“略～”

　　她噗嗤笑了一聲，氛圍緩和許多。

　　待到毒氣散去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齊樂川再回到營地時一片狼藉，看著地上的痕跡應該是蛇潮，帳篷都被蛇群壓倒，地上沒留任何信息。

　　她圍著營地轉了一圈，小哥沒有給她留下任何線索。

　　張啟靈好像沒有打算帶著她一起，意識到這點，齊樂川轉眸打量齊九九，語氣不善，“你昨晚鬧脾氣弄丟了我哥的去向，罰你今天找到我哥。”

　　齊九九一臉無辜，甚至想撇清關系，“管我屁事兒。”

　　齊樂川點點頭，“好。”她伸手摘脖子里掛著的血玉。

　　齊九九急忙抬起手阻止，語氣誠懇，“確實是我的問題，我找。”

　　她放下手，對他挑眉，“算你識相。”

　　他長舒一口氣，差點家又丟了。

　　今天的太陽有些大，她走了許久，在一顆老樹下休息，包里的水和食物已經不多了，按照她的習慣，她該找個冤種補充一下物資。

　　剛有這個想法，一旁響起一個聲音，“小八爺。”

　　齊樂川低頭看血玉，“你喊我？”

　　血玉中的小鬼突然出現，面色嚴肅，“不是我。”

　　“這里就我們兩個。”她咬一口壓縮餅干，語氣幽幽。

　　“小八爺。”

　　又是這個聲音，齊樂川咬著壓縮餅干，看了一眼齊九九確定不是他，才開始去辨別著方向。

　　齊九九聳聳肩，表示他才沒這麼無聊，轉念又一想，那誰會這麼無聊？難道是對她感興趣？

　　齊樂川剛辨別方位，一瞬間自己身旁的小鬼已經沒了影子，再度回來時，他神木劍上挑著一條紅色的蛇。

　　“就是這個東西，它會學人講話，已經死了，不過那邊好像有好多尸體。”他抬手指指。

　　齊樂川看過去，掐著指，“積尸地，奇怪，不是人為。”

　　齊九九飄在半空跟著她，懶懶道，“確實不是人為。”

　　走到河道時，四周蛇的活動更加活躍，遠遠看到一個人在水中，好像在動。

　　再仔細一看，那人早就死了，會動完全是因為那幾條野雞脖子在拖運尸體。

　　這哪是積尸地，這分明是在儲存食物。

第208章 雙磷大蟒

　　齊樂川大致看了一眼，這周圍都是蛇，算是已經踏入了它們的老巢，她放輕腳步往后退。

　　剛退了兩步，忽然看到河中石塊旁有一個人，看著身材纖細，不像是男子的體格。

　　她思考了幾秒，朝尸體走去，確實是個女人。

　　“脖頸處有咬痕，應該是被蛇咬死的。”齊樂川蹲下捏著女人的下巴，“死了有三天左右，臉長的不錯，就是有些眼熟呢。”

　　齊九九垂眸去看，補充道，“這里夜里低溫，尸體到現在還未有尸臭味。”

　　“這姿色，讓我想起一個人。”她說著手往下探，已經摸到了女人的腰部。

　　齊九九皺眉，心中雖知曉齊樂川是女兒身，但總覺得這樣有些變態。

　　實在看不去了，他開口提醒，“人已經死了，死者為大，松手吧。”

　　齊樂川嘴角微揚，在女人口袋摸出一把槍，她抬眸看向小鬼，語氣嫌棄，“把你腦子里的廢料倒倒，這女人應該就是無邪提過的阿寧，裘德考手底下養的人，不過我聽說她身手和頭腦都是極好的，怎麼會死在這麼一群小長蟲手上？”

　　她口中的小長蟲此刻已經開始匯聚。

　　“應該是被偷襲的，尸體沒有掙扎過的痕跡。”小鬼道。

　　周圍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齊樂川將槍裝進自己的口袋，抬腳就溜，但為時已晚，四面八方都是紅黑相間的野雞脖子。

　　齊樂川臉上沒有任何慌張，還有時間開玩笑，“喲，到飯點了。”

　　齊九九飄在半空笑出了聲，“哦？那你要不要進去給它們加個餐？”

　　她陰陽怪氣笑道，“不如我把血玉丟進去，你去陪陪各位蛇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