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爺倒是也點了頭,這些神明經常會有人來祭祀,一旁那上供的水果都被踩爛了,看著也是近段時間干的,水果還沒腐爛。
“我們疏通了河道,這場瘟疫是該結束了的,生變又該是什麼變?”黑爺道。
她臉色無異,倒是起了幾分興趣,嘆道,“哥哥們,我們輕敵了。”
張啟靈眸子看向豐都的方向。
剛下山遇到一個獵戶,手里拿著獵槍,目光對他們有幾分探究,看了兩眼后又漠視的與他們擦肩而過。
黑瞎子習慣性的推推墨鏡,嘴角勾起,這人的殺氣很重,可不只是殺過野生動物。
齊樂川放慢一步,與黑爺并肩,壓低了聲音,“有殺氣。”
黑瞎子手指動了動。
她還沒看懂。
擦肩而過的獵戶,忽而側目朝他們開口,“你們幾個,從山里出來的?”
三人頓住腳步,黑瞎子笑道,“我們受上面的命令,來這山里調查水質,您是住山上的獵戶?”
黑爺明知故問,臉上堆著笑意,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那獵戶卻抬起了獵槍,他臉上長著絡腮胡子,眼睛一瞇,帶著兇意,“你就是警察局招的那位顧問?”
黑爺直搖頭。
獵戶惡狠狠問,“那你們三人誰是?”
齊樂川與黑瞎子默契的退了一步,手指齊齊指向那個戴著帽子,背著刀的男人。
張啟靈面無表情的站著。
獵戶的槍口指向張啟靈,手指扣動扳機,“有人拿錢買你的命,要怪就怪自己愛多管閑事!”
子彈射出的一瞬間,小哥微微側過頭,很輕松的躲了過去,他兩步跨過去,一掌將獵戶拍暈了過去。
齊樂川笑哈哈道,“哥,你真是身手不凡!”
黑爺也是豎起了大拇指,“牛啊。”
張啟靈抿嘴,他堅信沉默是金。
齊樂川將獵戶綁在了樹上,一瓶水潑了過去,逼問獵戶背后的人是誰。
得到了答案,他們三人盡快往城里去。
剛到豐都城,外面圍著一圈當兵的,他們端著槍,很是嚴肅。
這座城已經被封了,一些想來走親戚的也不甘心,一個老太太在城門口哭喊著,“讓我進去,我只想進去看看我那老姐姐,她一個人住在這,她會害怕的……”
那當兵的沒有退讓一步,“這里瘟疫的傳播源,為了國家與人民,您回去吧。”
老太太哭的聲音更大了。
她不過是想看看自己的姐姐……
人性與國家之間,軍人不會退讓一步。
城被團團圍住。
黑瞎子上去拿出了證件,道,“我是警察局特邀顧問。”
面前的兵瞥他一眼,“你確定要進去?”
黑爺一笑,“確定,這是我的工作。”
“哦?”忽而一個軍官抬腳走來,他一身軍裝,腰間別著槍,受命守在一座充滿死氣的城中。
齊樂川與張啟靈在黑爺身后,目光也望了過去。
“你查到了水質問題告訴了院長,問題解決后,城里的死尸第二天爬起來咬死了人,這與你有關聯嗎?”軍官說著要拔槍。
齊樂川噗嗤笑出了聲,反問道,“您聽著自己說這些,您覺得有關聯嗎?尸體爬起來咬人這不是胡說八道呢?”
她這樣一說,倒是體現的那軍官有些蠢了。
軍官臉色一變,“哪來的毛頭小子。”或是覺得面子重要,他冷哼一聲,“那你們就進去,生死不論,進去后,就不能出來,這是上面下的通知。”
黑爺一揮手,“開城門,我們會活著出來。”
軍官讓手下打開城門,目送他們三人進去。
既不讓人民寒心,又能給自己挽回面子,他們最好死里面,軍官冷笑。
踏入豐都城。
風卷起街頭的幾片落葉,大白天陰氣濃重,街頭橫著幾具被什麼東西咬過的尸體,墻上,地面上盡是血漬。
“先去警局瞧瞧,局長那人雖貪生怕死,但他也不會退出豐都城。”黑爺帶路往警察局走。
這般凄涼的景象,讓齊樂川不禁有些心底發寒,陰氣環繞著豐都,處處都是孤魂野鬼在游蕩。
“黑爺,我們斬了他的蠱蟲,按理說他該退的,怎麼又進了一步?”齊樂川問道,她是在推理敵人的心理。
黑瞎子墨鏡下的眸子瞇了瞇,“這樣的人分兩種,一種是找刺激,在故意挑釁我們,另一種是他不要命了,要跟我們玩命。”
“您覺得他是哪一種?”她對上他的目光。
黑爺輕笑,“活夠了。”
齊樂川同意的點頭,“他的玩法確實是在找死。”
特別是,他派人殺警察局特邀顧問。
這一步就是死棋,就算是黑爺大發善心不計較,齊樂川也能要了他的命。
她現在唯一在守護的東西,就是她認定了的家人。
到了警局,到處都是慘烈打斗后留下的血跡。
一路到局長辦公室,門被反鎖著。
黑瞎子一腳給踹開了,辦公室里站著一位青年人,他望著窗外背對著他們,對豐都的街道一覽無余。
“魏局?”黑爺喊了一聲,余光看到地上躺了兩具尸體,尸體發青,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魏風點燃了雪茄,對著窗外抽了一口,“左邊那個叫文陽,右邊那個叫文龍,是親兄弟,昨天夜里文龍被局里的兄弟咬了,文陽為了救我,與自己的親弟弟同歸于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