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轉身就走。
終是三叔留不住,嚎了一聲,“大侄子,大可不必上交國家啊。”
無邪走的瀟灑,堅決反對。
第二日,無邪他們遭遇變故,去找三叔試圖與三叔合作一同下墓。
無邪的初衷還是要去保護文物。
幾人勸了一天終于勸動了三叔,決定明日一早出發。
到了晚上,吳三省想著這齊樂川就算是坐火車也該來了,此時還未到,他就給樂川打了電話,還好樂川留給了三叔手機號。
“小侄子,你怎麼還沒到杭州?”
對方沉默好一會兒。
三叔疑惑,“小侄子,搞什麼鬼呢?”
“我是張日山。”冷漠的聲音從手機里穿出來。
吳三省抿嘴,原來小樂川是被扣在了半路。
“原來是您。”他道。
“樂川不能與你一道了,等她自己想明白,我自會放她去。”張日山語氣決絕,絲毫不給吳三省留余地。
吳三省只能作罷,“多謝您的通知。”
本想趕緊想個辦法掛電話。
對方又出聲了。
“吳三省,我們這些人已經夠了,不需要把她卷進來。”
吳三省抿嘴,不敢去反駁,畢竟是個長輩,只是靜靜道,“看她自己的選擇吧。”
張日山掛了電話。
他臉色有些不好,轉眼去看齊樂川被鎖的房間。
終是嘆了口氣,道了聲,“臭小子。”
三叔他們已經啟程。
齊樂川被鎖在房間里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忽而有人推門進來了。
她歪頭看了一眼,“我不餓,還沒想好,我再想想吧。”
張日山坐下看著她。
昔日不到他一腿高的小孩長大了,她的想法和選擇他做不了主。
少年懶懶散散的爬起來,隨手揉了一下短發,“您這般看著我做甚?”
“你決定了,一旦入局,就不能退出。”張日山。
齊樂川從布包里拿出一張照片。
“您看看吧,這是在爺爺遺物里找到的,我父親的照片,前些年見過九門的新年記錄照片,無邪……與我父親的長相過于像了吧,難不成,我還能是個撿的?”
她井井有條。
張日山緋紅的唇瓣微抿著。
她繼續道,“我要查清楚。”
張日山反問她,“這對于你來說重要嗎?”
她從未提過自己的父親,她的重生也是從齊羽老婆肚子里出來的,說到底也是她父親。
但失蹤她都沒理會過,是不是親生的重要嗎?
“重要,這是爺爺的他老人家死都想知道的,我父親不管是死是活,我必須給爺爺一個交代。”她目光對視著他。
張日山這點是沒法勸的,這是血脈相連,她也有她的初衷,那就必須與他們一起上路。
他終是松了口,“去可以,明日再去。”
她都站起身了,轉眸問他,“為什麼?”
張日山起身往外走,“今晚陪爺爺吃個飯,好久不見你了,你凈想著去吳家小子那。”
齊樂川趕緊拎出土特產跟上他,腳步有些輕快,“日山爺爺胡說什麼,我還給您帶了您愛吃的呢,滿心裝的可都是您啊。”
張日山這才有了笑容。
其實齊樂川最感謝的就是副官了,九門老一輩去世時,她有些扛不住,那些最寵她的人她還是一個個送走了。
齊八爺剛走的兩年,是張日山一直住在齊家陪著她,后來等她心態好了他才搬去新月飯店長住。
第84章 跟上腳步
一頓飯吃的還算和氣,張日山與齊樂川單獨在房間里,齊九九捧著臉看著食物,三人莫名的和諧。
“那年我們三人也是這樣坐一起吃飯的,還記得嗎?”張日山很少喝酒,今日小了酌幾杯,或是看著小孩長大有些不太真實,他們已經有四五年沒見過了。
齊樂川點點頭,眸子深了幾分似乎在回想。
她這人念舊,更是重情。
齊八爺的去世對她打擊很大,八爺臨死前吩咐過不需要葬禮,沒有陪葬,也沒有棺材,甚至連骨灰盒都沒留,更是沒讓她見最后一面。
她從學校趕回來的時候,店里的伙計告訴她,八爺吩咐讓他將骨灰撒入海里,這輩子總算是沒白活,算命的窺探天機,死的時候不好看,齊八爺自私的沒讓齊樂川見最后一面。
那日她在海邊跪了一天一夜,張日山陪她站了一天一夜。
甚至之后的一年不敢在她面前提八爺。
“小孩,你長大了,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臨走前,副官嘮叨著,總覺得她會照顧不好自己。
但其實他明白,齊樂川憑自己一個女扮男裝的身份在齊家站穩腳,拓展齊家的生意,是個正兒八經的繼承人,人人敬畏的小八爺。
副官甚至覺得八爺當初讓她以男兒身面對九門是最好的選擇,若她是個女孩,齊家上下幾十年也不會服一個女子。
她自己也爭氣,從來不讓副官插手,將齊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
天氣剛剛入春,齊樂川整理一下脖子里的紅色圍巾,身著藏藍色的大褂,布包還斜挎在身上,她笑了笑,眉眼彎彎,“日山爺爺放心吧。”
張日山愣住了,終是僵硬的朝她揮揮手。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張日山竟想起了當年的八爺,兩人一模一樣,他嘆了口氣,轉身回新月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