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壽宴沖喜都壓不住煞氣。
程舟只能跟著,怕出現意外。
這里院子大,他不知道看見了誰,一臉著急的叮囑她道,“不要去西邊,上完香就在大廳待著,我有些事要處理。”
齊樂川點點頭,讓他快去。
進了門也沒人指路,她只能自己去算方位,就算程舟不提醒她,她也不會往那西邊去,晦氣。
浪費了一點時間才找到了唐家的祠堂。
推門進去,里面都是唐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齊樂川從張啟靈懷里下來,點上香按規矩祭拜了一番。
張啟靈站在原處沒有動。
出了祠堂,齊樂川有些感嘆,“唐家世代走陰,這祠堂差了點東西啊,怕是從此要斷了。”
張啟靈沉聲回答,“鬼神的牌位。”
齊樂川倒是沒想到她哥忽然懂行了,趕緊夸上兩句,“哥哥真聰明,走陰敬畏的是鬼,按規矩是要在祠堂給鬼神留位置的。”
不留位置代表不再走陰。
“懂的不少。”血玉里的小鬼嫌她太吵,就開口暗諷她。
齊樂川哼一聲,懶得搭理它,這小鬼開口就沒讓她滿意過,刺頭一樣,總要嗆她兩句才罷休。
她上完香就牽著小哥的手來大廳坐著,什麼事也不惹,十分聽話。
大廳人也多,聽說唐老被氣的犯了病去屋里休息了,壽宴還沒開始,大家就各自攀談著。
離不開的話題就是他們唐家。
她眼睛睜的圓圓的,一手捏著糕點,不時還往張啟靈嘴里送。
這吃瓜吃的大概知道了故事全貌。
唐巳給自己的老婆下毒,就為了名正言順的娶下一位進門,讓他兒子唐燁進族譜。
這唐燁都已經四十多了娶了老婆還不老實,出去鬼混被不干凈的東西勾了魂,這才讓唐巳想起自己那個不要的兒子是個走陰人。
派人去找了唐狂回來。
唐狂也確實給了面子,回家給唐老爺子上了香,順道看了一眼他那同父異母的哥哥,當場說他活不過一年,讓唐巳準備后事,還說現在直接埋了也成。
唐巳破口大罵,說他是不孝子。
唐狂笑了,他馬上快活半輩子了,他老子才想起來還有他的存在,一個一天都沒養過他的人,說他不孝?
可笑至極。
原來是今天齊樂川會錯了意,這棺槨是給唐家大少爺準備的。
她將小手放在桌子下面,擋住了她掐指的動作。
“原來如此。”她大徹大悟。
唐家這大少爺活不過壽宴結束。
怪不得唐狂讓她等到壽宴結束再走,原來是找人算過。
張啟靈坐的穩如泰山,他神色太冷,其他人也不敢多看幾眼。
唐巳緩過來就到了壽宴現場,畢竟他才是今天的主角,總得露面。
總算是喜氣洋洋的說了幾句吉祥話,西邊房子傳出一陣哭聲,唐家的女人們都哭起了喪。
下人跌跌撞撞的跑到壽宴上,“老爺,大少爺去了……”
唐巳差點沒站穩,在那搖搖欲墜。
齊樂川“嘖”了一聲,在人群中聲音格外響,她一臉天真,嘴里的話卻比誰都毒舌,“唐老,這個兒子死了沒關系,你還有一個呢,擔心什麼,唐狂可比唐燁出息呢,真是提前恭喜您了呢。”
她理解了唐狂,對唐家這群人一點好感也沒有。
程舟剛解決完私人事情回來,一見這幅場面,他也是愣三愣,更別提那小孩說出那話,不知道跟誰學的,尖酸刻薄的緊。
“你……”唐巳指著她都有些顫抖,臉色瞬間蒼白。
齊樂川嘴角上揚,“您可別生氣,氣死了還得算我的,您看今兒我送這棺槨派上用場了,不用謝我。”
“黃口小兒,伶牙俐齒,把她趕出去!!!”唐巳已經快被氣撅過去了。
張啟靈起身默默抱起她,往門口走。
齊樂川抱著他的脖頸望著他們,又添了一把火,“生辰快樂啊唐老,死了個兒子而已,別不開心吶。”
那唐巳直接氣暈了過去。
程舟也與他們一道離開,坐上車之后就直接飆車跑。
唐家還是有點勢力的,他們身后跟了幾輛車都是唐老派過來殺他們的。
一直甩不掉,程舟倒是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還扔給張啟靈一把槍,“會用嗎?朝他們的車胎打。”
齊樂川勉強坐穩身子,槍這種東西她在佛爺那見過,佛爺曾經教過她如何用。
張啟靈用慣了冷兵器,沒用過槍。
這種時刻也用不著裝,她從張啟靈手里拿過槍,從車窗探出了頭,左眼瞇著瞄準了車胎,開了一槍。
打的非常準,那車子都轉了幾下停下來了。
只是這槍的后坐力太強,鎮的她整個胳膊都是麻的。
程舟開了眼了,直呼一聲,“牛逼!”
她甩甩胳膊又開了一槍,這才甩掉了唐家的打手,總算是保住了命了。
回到潘家園已經是晚上,張啟靈抱著齊樂川下了車,那小孩已經睡著了。
程舟笑了笑,“以后沒事帶她常來玩。”
張啟靈將槍扔給他,神色淡然,道了句,“太危險了。”
程舟一副見了世面的模樣,驚奇道,“兄弟,你會說話能不能多說幾句,不然出門別人肯定認為你是個啞巴。”
張啟靈沒有理會他,轉身往店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