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川本能的警惕了幾分,故事到這已經看不出全貌,至少目前她誰也不會相信。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后來你們為了養尸每半年都會殺人,這也不可否認的事實。”
“小子。”男子回頭,在手電筒的光下,臉上那道從眼角到下巴的疤痕更加猙獰,“地方官為什麼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是因為死的那些都是亡命之徒。”
齊樂川心中一震,手心又不自覺的開始冒冷汗。
“知道我們為什麼不殺你嗎?”男子好笑的問她。
奶娃娃天真呆萌,遇事再怕都會表現得心如止水。
比如現在,她明明有些害怕,卻依舊想得到答案。
“因為他是張家人。”她抿嘴,將手電筒的光照在別處。
“是啊,等了很久,九門之中唯有齊八爺才有處理厲鬼的能力,他是長砂城張大佛爺的副官,所以,時間到了。”他說完起身,一步步走向第四節車廂。
齊樂川沒有聽懂,他說的什麼時間到了?
她短腿跑幾步想跟上,剛出來就被門外的小鬼撲個滿懷。
冰冷的觸感讓她想一掌拍它個魂飛魄散。
沒想到,那小鬼伸手去碰她的布包,自來熟的拿出幾張平安符,又咧著嘴松開了她,去一旁撕著玩。
第23章 陰廟
“叮鈴鈴......”三清鈴的聲音響起,僵尸停止了動作。
張日山敏捷一閃與張啟靈背對背站在一起,月光下隱約可以看到出現了兩個茅山道人,他們是一對雙胞胎。
“哥,時間到了,他們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們該為自己的行為贖罪了。”
張日山緩一口氣,目光凌然,“你們到底是誰?”
“我叫毛青水,我哥哥是遠近聞名的茅山道長毛青山,這五年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但是懇求你將火車停在長沙,尋找齊八爺幫忙,東西在第三節車廂,他會明白的。”毛青水搖響鈴鐺,將僵尸帶到最后一節車廂。
張日山回想起八爺曾經提到過毛青山,這人在湘西一帶十分出名,大有本事。
毛青山沉默一會兒,也抬腳走去,他仰頭喝了一口烈酒,轉頭瞥向那個存在感不強的張起靈,只是打量一下,又收回目光。
齊樂川趕來時就是這副場景。
毛青水釋然的笑了笑,臉上的疤痕似乎也沒有那麼猙獰,她還未問清楚,卻清晰的聽到了倒計時的滴答聲。
“等一下......”
“嘭!”
爆炸聲掩蓋住了她的聲音。
最后一節車廂被炸斷,翻下了山谷。
零丁星火落入深淵,如同這個故事一樣突然出現又落幕,令人猝不及防。
凌晨四點。
張日山坐在了駕駛室當起了駕駛員,一旁的齊樂川已經靠著張啟靈睡熟了。
小鬼縮在角落低著頭撕著平安符,時不時抬眸看一眼睡著的齊樂川。
張啟靈磕著眸子,不知道有沒有睡著,只知道一旁的小鬼不敢靠近他們一步。
直到上午他們到達了長砂城。
火車被移入倉庫,佛爺他們隨后也回到了長砂。
齊鐵嘴戴著老花鏡將棺槨的紋路仔細看了一圈,良久,他沉吟道,“這上面的紋路是茅山的鎮鬼符,里面滲入了黑狗血。”
說著他蹲下去看棺槨的底部,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許多,“連棺底都貼滿了符咒,里面的東西屬于大兇之物,這種小鬼是輔助毛道長捉鬼用的,他平時悉心照料以精血培養,這一場變故或許他也沒想到。”
齊樂川心底有些觸動,毛青山養小鬼本就是忌諱,最后因為這場變故他承受了所有的反噬,本就沒幾年活頭,但最后他卻恰恰選擇了最壯烈的一種。
火車炸掉的瞬間,她看著那一刻的火光,似乎回想起司狐鬼鼎被點燃時的場景,她看到的不是為國民祈福,而是無盡的殺戮,是那張令人恐懼的狐面。
齊八爺起身想問她什麼,卻見她在發呆,他眸子瞇了瞇,喊道,“小樂川,樂川?”
她抬眸扯了扯嘴角,臉色未變,“爺爺,這棺槨里的東西您可以徹底消滅嗎?”
齊鐵嘴抿唇,“徹底消滅是不可能的,我會將它鎮壓,后世如何,看造化了。”
齊樂川不解,毛青水說過將這個交給齊八爺,齊八爺會有辦法,原來這個辦法并不是徹底消滅,而是留下了一個隱患。
后來,齊八爺選擇將它鎮壓在一處山林私宅中,因山林地勢復雜齊樂川也不曾清晰記著,只知道那是一處被齊八爺設置的禁地。
再回余山已經是第二日凌晨。
陳皮等不及,已經準備好再次探墓,這次卻出現了意外,他們在山中發現一座狐仙廟,發生了一些無法解釋的靈異事件,搞的人心惶惶。
齊樂川到達之時,營地只有虎子豪一人留守。
虎子豪見來人,起身迎了上去,“小八爺,此行可還順利?”
齊樂川左右不見人恐生變故,懶得與他客套直言道,“嗯,四爺爺已經下了墓嗎?”
“并不是,我們在山中發現了一座陰廟,回來的兄弟像是被下了蠱一般,臉上掛著怪異的笑一動不動,像是狐貍。
四阿公知道后便帶著兄弟們去了那,他留下話,說讓我等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