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誘餌彎腰朝齊樂川伸出了手,齊樂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食指和中指比一般人要長,骨節分明,帶著別樣的美感,她小手拉住他的手指起了身。
一旁虎子豪稀奇的看著,“小八爺好本事,這誘餌跟野獸一樣難馴化,竟沒吃了你。”
齊樂川一聽,氣的臉色發紅,吼道,“滾開,我不許你這麼形容!”
陳皮和張日山同時轉頭去看。
陳皮不滿的瞪向虎子豪,“你想死直說,惹哭了她,爺今晚把你丟進斗里探路。”
虎子豪嚇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只能原地道歉。
張日山觀察到了她細微的情緒,琢磨著這誘餌難道是她認識?
這次下斗,陳皮撿了一條命出來,他們一眾并沒打算離開,原地扎營休養,擇日再探。
張日山任務完成,本打算送齊樂川過去就離開,突然又冒出個誘餌,他有些不放心,選擇留了下來。
傍晚,齊樂川推演算著,盤腿坐在桌子前,推演了一遍又一遍,口中嘟囔著,“不對,不對,再試一遍,這不可能,不可能……”
張日山啃著蘋果,時不時看向一旁的洗浴的帳篷,幽幽道,“哎小八爺,你不怕他洗著洗著自己跑了。”
齊樂川有些急了,忽然將推演用的羅盤扔在了地上,“不可能!”
說著又將布包里的三枚銅錢拿了出來,那架勢是要算出那誘餌的祖宗十八代啊。
張日山咂舌,“出門沒見你給自己算算。”
隨著銅錢落地,齊樂川徹底紅了眼眶,語氣有些委屈又有些顫意,“我算不出來他的命格,這不可能。”
張日山被她的情緒給整慌了,伸手給她遞一個蘋果。
“你可不能哭,我可沒哄過小孩,要不你先吃個蘋果?”
第8章 鬼戲
齊樂川哭的梨花帶雨,邊哭還邊問,“日山爺爺,人都有命格對不對?”
張日山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好不容易喊他一聲爺爺,竟然還是哭著喊的。
“對對,都有命格。”
這一說齊樂川更委屈了,指著一旁的帳篷哭著道,“他沒有命格,他怎麼可能沒有……”
張日山也并不了解算命口中的命格一說,只能僵硬的哄著,“他有沒有關你什麼事?”
齊樂川被他氣到了,畢竟是五歲孩童模樣,她咬咬牙,撒潑一樣,“就關我事,有你這麼哄人的嘛?臭副官。”
得,又成臭副官了。
過了一會兒哭累了,就窩在張日山懷里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她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上一世她齊家世代為朝中圣女,她的名字也叫齊樂川,只是樂是為月的同音,她的爺爺是朝中國師,祖上是神算子,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促使九州大亂,她已經快記不清了。
今日那誘餌身上的味道,一下子將她的思緒擾亂,是哥哥的味道……
不多時,隔壁帳篷里的男人,已經打理好自己,一身黑衣,顯得更加的精瘦,雖然戴著帽子,但露出的臉絕代風華,緋紅的唇瓣微抿,遠遠就對上了她的眸子。
齊樂川愣住了,他的那雙眸子真是像極了,她呢喃道,“哥哥……是我哥哥。”
張日山唾棄的看著她,“齊家可就你一個小子,你哪來的哥哥?別看人家長的帥你就亂認親。”
男人站在她面前,齊樂川哭紅的眼眶又蓄滿了淚水,“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里?可有兄弟姐妹?”
【YJSS】
男人淡漠啟唇,“記不清了,我只知道,我叫張啟靈。”
張啟靈!張日山睜圓了眼,是當年張家古樓的那個前輩,怎麼……出來了?還在陳皮的手中被當做誘餌。
齊樂川一抹眼淚,今日就算不是她哥哥,她也不承認,從張日山懷中跳下來,伸手去握張啟靈的手指,低著頭,壓抑了許久道了聲,“哥哥。”
張日山啞然,臭不要臉的,喊他張家族長叫哥哥,她這輩分長的也太快了吧?!
張啟靈不明所以,朝張日山看了一眼,后者移開目光,什麼也沒說。
齊樂川情緒穩下來,將八卦羅盤又拾起來,笑瞇瞇的看著張起靈,心中無限想法,去特麼的命格,這一卦是她算錯了。
那小孩眼睛哭的紅腫,此刻又笑了,張日山竟無語凝噎,只能看著她對張啟靈噓寒問暖。
張啟靈或多或少會回她幾個字,但她好像有些樂此不疲。
帳篷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不多時虎子豪的聲音就在帳外響起,“小八爺,四阿公有請,我們的人遇上了點麻煩。”
齊樂川背上布包,心情頗好的出了門,夜色掩蓋之下,倒也看不出她哭腫的眼。
陳皮欣長的身影立在半山腰,靜謐的夜中還能聽到山腳下咿咿呀呀的唱戲聲。
“四爺爺,找樂川什麼事兒?”她古靈精怪的背著手,歪頭問他。
陳皮手指微抬,沒有轉身,“剛剛有幾個人下山聽戲去了,沒有攔住,這戲怕是有古怪。”
唱戲的聲音在空曠的山中回蕩著,仿佛有攝人心魂的力量。
齊樂川的笑僵在了嘴角,她糊涂啊,昨天明明算到今晚有一劫,是要告訴四爺爺的,沒想到一高興給忘了。
她側耳傾聽,今日唱的那段是大家閨秀看上了一個窮書生,因為門當戶對的原因沒能在一起,最后雙雙上吊自殺的凄美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