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公公捂著自己的胸口,是真的被氣到了。
他覺得一切都失控了,自己的權威,都找不回來了。
郭大夫人俯下身子,慢慢的用手非常認真的把郭文龍灑落一地的骨灰歸攏到一起,然后吃力的裝在已經破掉的骨灰壇。
看到漏洞實在太大,她又把自己的袖子扯開,然后把壇子包起來。
譚墨看到她這個舉動,雖然心疼,卻無能為力。
現在他更加操心的,是譚家人接待了常氏,如果常氏說的是真的,那他們譚家業遭殃了。
郭二夫人雖然對郭大夫人方才提到自己的話生氣,可是同樣身為母親,她還是被郭大夫人的舉動感動了。
郭大夫人收拾好了之后,還不忘給了常氏一腳。
當初她就不想讓常氏嫁過來,雖然是自己娘家的侄女,出身還是不夠高。
“哥,我們走。我要帶著龍兒回家,郭家這兩個老東西,自己的兒子孫子裝作沒有生過,這都是本事,拉出來的屎都能坐回去。”
郭大夫人冷不丁一句話,讓氣氛更加尷尬。
譚墨沒有說話,更不會代替妹妹道歉。
方才護國公那個提議,確實有些惡心。
不是要帶著大雍一起毀滅麼,還在意個狗屁的顏面。
他們出了門之后,護國公直接把手里的東西砸在地上。
話說,自從跟尹素婳對上之后,他已經砸了好幾套茶具了。
譚墨出去之后,直接就回到了譚家,然后跟家人說了這件事。
駱夫人和鎮北侯聽了之后麼,自然對郭家的態度,很是震驚。
“堂堂一個國公,竟然在這樣的時候,不想著幫皇上排憂解難,反而要拖著大雍百姓一起死?”鎮北侯也被護國公這種反向操作弄得迷惑了。
“郭啟坤讓我失望了,果然郭家的人,不能相信……他們骨子里的驕傲,當初逼死太子之后,大概也動過成為天下之主的念頭,只可惜實力不足……”
譚閣老說道:“他們郭家如果動了那個念頭,當年就已經死了……”
本來當年的事,郭家就是明面上的替罪羊。
“現在郭家要出去散布鼠疫,我們怎麼辦?”譚墨問道。
駱夫人想了想,也提出一個問題:“大哥,常氏臨死之前,說她已經去過醫院,而且見過尹素婳了?”
“沒錯,她是這樣說的,她還說自己已經報仇了,只要尹素婳接觸到她的孩子,孩子也會死。”
譚墨記得很清楚,當時常氏說的話。
“那就沒事了,郭家這次又被人耍了。”駱夫人心放下來了。
“夫人,這是何意?”鎮北侯很好奇。
譚墨也覺得,這話從何說起?
駱夫人胸有成竹的說道:“尹素婳那個腦子,那個經驗,難道看不出來常氏的異常?她現在是楚王妃,皇上和寧王背負著那麼大的壓力,把楚王撫養長大,他們夫妻自然對皇上衷心耿耿,怎麼會放任已經感染了鼠疫的常氏四處走動,傳染別人?”
“所以說,常氏都不知道自己的鼠疫已經沒有作用了?”譚墨明白了。
“沒錯,這才是尹素婳的高明之處……”
譚墨想了想,說道:“常氏臨死的時候,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條,然后表情變得很奇怪,匆忙吞下去了……”
聽到他這樣說,駱夫人就更加有底了。
“這個很符合尹素婳的性格,紙條上大概寫著,其實她的鼠疫已經解了,類似這樣的話,殺人又誅心,這個是楚王妃最擅長的。
我仔細研究過她之前的行動,每次都是讓認心如死灰……”
說起來,這個駱夫人,也算是尹素婳的知己了。
“母親,那我們需要告訴郭家一聲麼?”駱沛帆問道。
“當然不用,他們竟然到了這種時候,還想欺負你姨母,這種人也該讓他們丟人現眼,看著吧,他們郭家人很快就要有所行動了,說不定要去拜會一下之前得罪過他們的人。”
譚家人都在想,跟郭家仇恨最大,也是得罪郭家最狠的,不就是寧王府麼?
不多時,就聽到他們的下人來報,郭啟坤帶著郭二夫人去了木家。
“看來郭老夫人也知道了……”駱夫人自信的說道。
這個老醋壇子,把木老夫人當成頭號敵人幾十年了,還是不肯放棄。
“只可惜,這個計劃不會有任何效果。”譚墨也已經變得悠閑。
不告發,已經是他們譚家對郭家仁至義盡了。
木家那邊,木昊澤和木老夫人并沒有出面,負責接待的是木大夫人。
“真是哪陣陰風把你們吹來了?”
木大夫人不太情愿,跟郭家人打交道,這是想象力從來沒有存在的事。
木二夫人在一邊說道:“大嫂,這個還用問麼,不是陰風,也不是陽風,肯定是白癜風……”
對于他們的調侃,郭啟坤全盤接受。
只要他們進入了木家的大門,就已經大功告成了。
至于他們要聊什麼,那就無所謂了。
“看來兩位夫人,不太歡迎我們。”郭二夫人還應付了一下。
木青山很快速的回答:“郭二夫人這話說的就顯得我們木家小氣了,我們怎麼會不太歡迎,那是太不歡迎了……聽說郭二夫人也有些文化,有些字的順序反了,意思就就變了,這個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