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第一胎,晚幾天出生很正常。”
然而,到了九月,晚了一個月,顧月朝的肚子還是沒有發作的跡象。
地音與地悅無奈,只能再度安慰墨一辰,道:“屬下聽聞過特例,有婦人懷孕了十二個月才生子。”
懷胎十二個月。
墨一辰聞言一怔。
他似乎曾聽雪鳶在偶然間提起過,說她小時候特別不乖,在娘胎里待了十二個月才出生。
地音繼續說道:“主子不必過于擔心。聽聞,女孩子越晚出生,命越好,福更大。說不定,王妃懷胎十二個月是祥瑞。”
墨一辰半信半疑,懸著的一顆心始終沒有放下。
這祥瑞只限定肚子里的寶寶是女孩子嗎?萬一是一男一女,或者兩個男的?你讓男寶寶情何以堪?
不對不對!
祥不祥瑞不是重點,他鎮國王爺的孩子,命不可能會差,更不能福薄,墨一辰只祈求能早點解脫。
眨眼,時間來到了秋高氣爽的十月。
十月十日的傍晚,原本沐浴在夕陽之下的顧月朝突然感受到了胎動,嘟囔了一聲:“肚子有點疼。”
一瞬間,整個鎮王府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所有人有條不紊地行動了起來,準備熱水與剪刀。
穩婆命人將顧月朝扶進廂房,躺在床上。
墨一辰的神色一呆,拔腿就要跟進去。
“王爺,您不能進來!”穩婆一驚,“砰”的一聲連忙將門關上。
“啊疼!”
剛要跨過門檻的墨一辰始料未及,腦袋瓜子嗡的一聲,撞在了猝不及防關起來的門上。
噗呲。
云逸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子笨拙的一面,忍不住笑出了聲。
琉璃一個眼神朝著云逸殺了過去:笑那麼大聲,看主子一會兒不剝了你的皮!
琉璃見墨一辰將頭靠在門扉上一動不動,還以為他是在擔心呢,面帶笑意,溫柔道:“主子,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沒事的,您不必靠在門——主子!?”
琉璃的話音未落,靠在門扉上的墨一辰突然一個腳步不穩,滑落了下來。
“主子!”琉璃與云逸心中一緊,連忙上前攙扶住了他:“您沒——”
二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猛然發現,墨一辰的臉色煞白,身軀顫抖,全身的溫度正在一點點地流失……
云逸心急如焚,當即下令:“叫地音與地悅過來!”
說罷,二人攙扶著墨一辰前往正堂休息。
廂房之中,焦灼的氣氛蔓延。
“王妃,再使點勁!”穩婆的聲音此起彼伏,時而下達指令,時而不停的安慰,令人非常安心。
只不過有一點,穩婆覺得甚是奇怪。
婦人生子的疼痛猶如萬箭穿心,是撕心裂肺的,是痛不欲生的,一般人都會忍不住吶喊,發泄。
但,這王妃卻是非常淡定。
別說穩婆了,顧月朝自己都覺得困惑。
顧月朝前世生過一次孩子,明白那種錐心的痛楚。
不過現在,她雖然因為用力而汗流浹背,雖然也有隱約感受到一絲疼痛,但,這種痛并不夸張,完完全全屬于能接受范圍之內。
顧月朝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第560章 古老神秘的宮殿
“主子!主子您沒事吧?”
正堂之中,琉璃焦急的聲音響起。
墨一辰臥于榻上,臉色蒼白,額頭上的冷汗直冒,瑟瑟發抖,痛不欲生。
心臟處傳來了冰雪般的寒意,順著血液蔓延全身,墨一辰身體的溫度正在慢慢消失。
地音與地悅跪在地上,輪流給墨一辰把脈。
云逸為了不讓墨一辰生病的消息散播出去,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去處理目擊者了。
琉璃覺察墨一辰全身冰冷,連忙命人去取來了冬日的暖爐,以及厚厚的棉被,心急如焚地問道:“主子到底怎麼啦?”
地音與地悅彼此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愧疚道:“主子的脈象正常,身體……應該沒有異樣……”
“應該!?什麼叫做應該啊!”琉璃難得情緒失控,吼了出來。
而后,她覺得自己的行為失禮,在墨一辰的榻邊跪下,為他拉了一下棉被。
墨一辰的手顫顫巍巍地伸向了暖爐,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呼吸變得困難,眼皮變得沉重,墨一辰的雙眸緩緩闔上,意識跌入萬丈深淵。
“——你確定嗎?”
忽而,一女子溫柔而又關切的聲音直接傳入腦海。
恍惚之中,墨一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于一片純白的霧氣之中。
一陣微風襲來,白色的霧氣緩緩散開,一座巍峨宏偉的山脈慢慢呈現在了眼前。
山脈高達萬丈,重巒疊嶂,峽谷險峰,傲立于天地之間,孤高沉穩,但絲絲繚繞的霧氣卻又令它宛若仙境。
視線猶如翱翔的雄鷹,快速地穿過險峻的山峰、斑駁的參天大樹與清澈的潺潺流水,剎那間,視線開闊,三千青石臺階呈現在了眼前。
三千青石臺階之上,是一座傳承了上千年古老宮殿。
蹉跎的歲月洗練了宮殿曾經的奢華浮夸,只留下了沉淀過后的宏偉霸氣。
低調之中透著神秘,神秘之中難掩凌厲。
仿佛給人一種“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威嚴感。
這是哪里?為什麼我在這里?墨一辰的嘴巴張了張,迫切地想要詢問,卻發不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