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姓向的奴才他……他欺負——”
“向彭越,”墨文年直接無視了顧月熙,來到了向彭越的身邊,關心道:“沒事吧?”
“人當然沒事。”向彭越將手擦拭干凈,平靜的語氣中透著一絲鄙視:“不過,剛剛你的妾室對我出言侮辱,不知殿下要如何給我一個交代?”
“大膽!”顧月熙還在作死的邊緣徘徊:“區區一個奴才,見著殿下也不跪下!我不止要侮辱你,我就算打斷你的腿,那也是理所當——”
“放肆!顧月熙,本王與向彭越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墨文年連看都沒看顧月熙一眼,冷漠下令:“來人,顧月熙身懷六甲,不便行動,從今日起禁足房內,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出來。”
“殿,殿下!”顧月熙不可思議地瞪圓了雙眸。
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小的下人關她的禁足!
“殿下,”向彭越似乎對這個懲罰不夠滿意,嘴角勾起了一抹哂笑:“就這樣?”
“那你想怎麼樣?”墨文年反問。
向彭越的眸光俯視顧月熙,就像看待一個死物,悠悠開口:“她剛剛說要打斷我的腿,所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殿下不是應該將她——”
“向彭越,”墨文年喝止了他接下來的言語:“她好歹是宰相府的庶女,本王的妾室……”
“那又如何?”向彭越輕挑眉頭,冷笑道:“墨文年,你現在打斷了顧月熙的腿,宰相府,乃至王爺、王妃不僅不會找你算賬,甚至還會拍手叫好,幫你謀個前程!你信不信?”
“向彭越!不要胡鬧!”
“我沒胡鬧!我在幫你出主意,你吼我干什麼!”向彭越以同樣的音量反擊。
向彭越越發覺得,他與墨文年之間的代溝非常嚴重。
明明他在墨文年出謀劃策,明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對方好,但對方卻以為他在胡鬧,他在任性呢?
向彭越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心中噴薄而出的怒火,一伸手,將暗七端著的那盆水,“哐鐺”一聲打翻了。
暗七一驚,瞬間伏地。
書房外的氣氛,驟然凝結。
“墨文年,”良久之后,向彭越才緩緩來了一句,語氣之中透著絲絲無奈:“罷了,我跟你說不清楚。”
說罷,向彭越拿起了桌案上的小木偶,轉身便走。
墨文年連忙問了一句:“你去哪里?”
向彭越沒有回答他。
暗七跟著追了上去。
跪在地上的顧月熙的眼珠子轉了轉,見墨文年與向彭越的關系破裂,再加上剛剛墨文年還維護了她。
于是,她又覺得可以了:“向彭越那個賤貨實在是不識好歹!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對了殿下,妾身有話跟你說——”
“滾!”壓抑的情緒在一瞬間炸裂,墨文年吼出了這個字眼,拂袖踏入書房。
顧月熙的身軀猛然一抖,新婚第一天,她因為得罪了向彭越,在四名宮女的攙扶之下,回到房內,被禁足了。
如顧月朝所料,顧月熙這邊,暫時毫無監視的必要。
不管賈晨的計劃有多龐大多囂張,若是要靠現在的顧月熙,估計是夠嗆。
第397章 愛住多久住多久
未央宮的書房內,陽光流淌。
桌案之上,盡是雕刻木頭所留下的木屑。向彭越總是不會清理。
墨文年坐下,白皙修長的手指拂過木屑,微嘆一聲。
雖然顧月熙是宰相府的庶女,但其地位在墨文年的心目中,是完全比不上向彭越的。
顧月熙是墨文年所利用的道具,但向彭越不是。
向彭越即是謀士,又是墨文年的朋友、知已,保護的對象。
縱使現在要與整個宰相府公然做對,墨文年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向彭越這一邊。
因為他相信,向彭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因為他相信,靠著向彭越那顆小小的腦袋瓜子,定能化腐朽為神奇,轉危難為契機。
就像這次的巡防營。
向彭越明明早就料到言德平身上有貓膩,早早便讓墨文年進行調查。
若不是墨文年從中拖了后腿,沒有查到喬氏的秘密,也不至于輸得一塌糊涂。
“向彭越……”墨文年心中悔恨,涌現了一絲失落與寂寞。
剛剛為何要與向彭越唱反調呢?
別說是顧月熙的兩條腿了,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墨文年也應該聽向彭越啊。
墨文年的目光看向了站于暗處的暗一,道:“向彭越去哪里了?去把他找回來!”
暗一沒動。
墨文年:“……”好吧,差點忘了,自己使喚不動他。
★
興圣宮的正堂內。
下了早朝的墨信安并未閑著,而是與各位大臣商議著朝中之事兒。
自從皇后被廢之后,這已經成為了墨信安的日常慣例,也是他備受臣子愛戴的重要象征。
與大臣們告別之后,時間已經臨近正午,墨信安前往書房。
邊走,墨信安邊與洛昂然閑聊了起來:“上次讓你去查路天凌,查得怎麼樣了?”
“回殿下,”洛昂然恭敬地跟在墨信安的身后,匯報道:“屬下去軍營打聽過,郡主與將軍之間并無任何逾越之舉。
哪怕是兩人碰面,商議事情,也定有士兵在場,絕沒有孤男寡女獨處過。”
頓了頓,洛昂然補充了一句:“殿下,您放心,您沒有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