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梅尋妍著實嚇到了。
顧月朝的聲音繼續:“而且,我們還查到,他曾化名小毛,慫恿乞丐去購買過某種毒品的藥材。”
梅尋妍的臉色“刷”的一聲白了,慌忙辯解:“王爺、王妃,這事兒臣婦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是吧,弘毅?”
說著,她把話題拋向了自己的夫君,似有求救之意。
顧月朝與墨一辰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任弘毅。
任弘毅立于下首,眸光悠悠,表情毫無波瀾,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道:“是的。王爺、王妃,這件事兒我與夫人都不知道,怕是那毛西西那孩子擅作主張吧。”
呵呵。
人家是侍童,是戶部尚書府的奴才,合著還能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不成?
顧月朝就差冷笑了。演,繼續演,看你能演到什麼時候!
"不……不好了!"
不出一會兒,剛剛跑去叫毛西西的下人慌慌張張地折返了回來,神色大變。
任弘毅的眉頭微蹙,呵斥道:“在王爺與王妃的面前匆匆忙忙成何體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任……”那名下人張了張嘴巴,終于鼓起了勇氣跑到了任弘毅的耳邊,嘟囔了幾句。
任弘毅聞言,冷靜俊美的臉上,瞬間陰沉了下來。
第346章 作為夫君如何?
戶部尚書府的正堂之中,緊繃的氣氛中透著一絲詭異。
墨一辰端坐于上首,知道地音與地悅已經行動了。
他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水,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兒了如指掌,聲音冷若冰霜,道:“那是去叫毛西西的下人吧?毛西西怎麼啦?偷偷摸摸,合著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微臣不敢!請王爺息怒!”任弘毅一驚,連忙沖著墨一辰行禮。
他的大腦瘋狂運轉,尋找著借口,道:“王爺、王妃,那個……毛西西那邊出了點事情,需要微臣過去處理——”
“所以剛剛本王不是問嗎?”墨一辰冷漠的聲音中透著一股不耐煩,打斷了任弘毅,道:“毛西西怎麼啦?”
“微臣……”任弘毅啞然,在地上跪了下來。
“王爺,”顧月朝的聲音輕柔,緩和氣氛解圍:“這是戶部尚書府,任大人有隱私也是正常。”說著,她的眸光看向了任弘毅:“要不,任大人,您先下去處理吧。”
最佳的表演,定有黑臉與白臉。
在這一次計劃的推進過程中,墨一辰扮演黑臉,而顧月朝則是善解人意的白臉。
“謝王妃。”伏跪在地的任弘毅依舊不敢輕舉妄動,眸光看向了墨一辰。
直到墨一辰點頭之后,他才道謝起身,匆匆地跟著那名下人退下了。
梅尋妍的全身被問號包圍,擔憂而又困惑地目送著任弘毅的背影。
女子的第六感蠢蠢欲動,似是在告訴她:接下來將有無法挽回的事兒發生。
“任夫人。”
顧月朝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梅尋妍的身軀一抖,恭敬地轉過了身來:“在。王妃有何吩咐?”
顧月朝打量著這位已為人母親的成熟女性,問題甚至有些冒昧:“你覺得任弘毅怎麼樣?”
“啊?”梅尋妍眨巴著眼睛,儼然沒懂顧月朝問題的核心,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回答:“王妃……是在問弘毅將毛西西送給臣婦的事兒嗎?毛西西是弘毅在一個多月前,無意間從貧民窟買回來的奴隸——”
“不。”顧月朝優雅地打斷了梅尋妍的話語,道:“我是指,他作為夫君如何?”
“夫君?”梅尋妍徹底懵逼了,狐疑的眸光看向了墨一辰。
墨一辰高貴清冷,面無表情,沉默不語。若不是他時刻散發著渾然天成的威嚴,還真會被人忽視。
梅尋妍雖然不知道顧月朝為何突然對她的隱私感興趣,但又不敢不答。
說起梅尋妍的感情經歷,可謂是相當不順。
二十年前,剛及笄的她被迫卷入到了一場皇后所策劃的政治婚姻之中,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言德平侮辱并拋棄。
自那之后,她曾一度陷入了絕望,成為京城貴族公子小姐們口中的笑柄。
縱使后來言德平與喬氏曾來道歉,并為她解釋。但,對于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子來說,那個污點的經歷會伴隨著她一輩子。
直到,她遇到了任弘毅。
任弘毅作為戶部尚書高貴的嫡長子從未介意過她的過去,傾盡一切在眾人的面前護她,為她爭辯。
婚后,更是將她寵上了天。
關于毛西西,也是因為任建章在宮中當值繁忙,任弘毅擔心她會孤單才送給她的。
梅尋妍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的弧度,心中滿是幸福:“弘毅他,很好很好。”
“是嗎……”與梅尋妍的反應形成了鮮明的反差,顧月朝的感嘆淡淡的,透著一股憐憫與莫名的怒火。
只可惜,有些人不是一成不變的。
亦或者,從一開始,善是演戲,惡才是那個人的本性。
與此同時。
戶部尚書府,落茗閣的一個破舊的廂房內。
那位被梅尋妍稱之為好夫君的任弘毅的眸光中盡是陰森的寒意。
那張成熟俊美的臉上扭曲到近乎變態,聲音冰冷至極,問:“到底怎麼回事?”
在任弘毅的面前,那名年僅五歲的、身軀因為營養不良而略顯瘦弱的侍童——毛西西雖然被五花大綁著,卻依舊在奮力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