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信安的嘴角一抽:“……這說的是什麼話?”
“一時口快,開玩笑開玩笑。”
“本王不喜歡開玩笑,既然要合作,這種話以后不準說了。”
“二殿下,”向彭越不甘示弱,回懟道:“適當的玩笑可以活躍身心,若總是緊繃著神經,會跟墨文年一樣,提前進入老年期,到時候討不著媳婦了。”
“本王的媳婦,不用你操心。”
“哎喲,這話說的,難不成已經有心儀的對象了?讓我猜一下。”向彭越的思維像個孩子般活躍靈敏,道:“啊!不會宸王家的小郡主吧?”
墨信安的身軀一怔:“……”
“怎麼不說話了?”向彭越的眸光一亮,笑容在臉上綻放:“我猜對了!”
墨信安就差沒被氣死:“……你可閉嘴吧。”
墨文年是怎麼忍受這家伙的?
話說,這孩子怎麼那麼自然熟?
第255章 如虎添翼
興圣宮的書房內,燭火搖曳。
墨信安坐在案前,提筆將一封讓洛昂然服從的親筆信寫好,遞給了向彭越。
向彭越如獲珍寶,清澈見底的雙眸中盡是天真的笑意,小心翼翼地將它藏于袖中,道:“謝過二殿下。”
“不客氣。”墨信安望著此時的向彭越,笑著搖了搖頭,心想:真像個孩子。
頓了頓,墨信安將話題進入了正軌,問:“前往監欄院的刺客,可有抓到?”
“沒,光顧著救小洛洛,”向彭越沒大沒小地在墨信安的下首坐下,思考了一下,道:“不過,那種家伙,即使沒抓到,也沒多大影響。”
墨信安擰眉不語,心中認同。
畢竟,要同時陷害墨信安與墨文年的人,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是誰,亦或者與誰有關。
“無須去糾結刺客。我們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處置這位太監。”
向彭越的眸光微抬,看向了墨信安,問道:“今日之事兒,二殿下怎麼看?”
墨信安挑眉:“你是指宮女行刺,還是太監遇刺?”
“兩者都有。”
“宮女行刺擺明了是栽贓陷害。”墨信安的神色自若,道:“而且是一場失敗的栽贓陷害。當時在場的所有人,不論是父皇還是皇叔都沒有懷疑本王與母妃。若想要借此來削弱本王的勢力,簡直是癡心妄想。”
“沒錯。”向彭越點頭認同。他并未在此深究,而是轉移了話題,問:“二殿下,這名太監與行刺的宮女是什麼關系?”
“對食的關系。”
“對食?”向彭越的眼睛一瞇,突然來了興趣:“那是啥玩意兒?”
墨信安思考了一下,答:“你可以理解為無‘那種’生活的掛名夫妻。”
“那種生活?哪種生活?”向彭越總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刨根問底:“勞煩二殿下說得詳細一點——”
“秦越!”墨信安頭疼,打斷了向彭越的追問。
說實在的,夜深人靜的夜晚,燭火搖曳的書房之中,兩個大男人圍坐著討論“那方面”的事兒……好吧,畫面太美,讓墨信安無法想象。
墨信安呵斥道:“小孩子,別多問!”
“小孩子?”向彭越覺得自尊心受到了侮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十六了!不小了!”
“行行行,”墨信安就差舉手投降了,聲音之中竟帶著一絲寵溺,道:“反正你與你的小洛洛以后會碰到的。現在我們先討論正事兒。乖。”
乖?
這個字一出口,連墨信安自己都愣住了。
他頓然察覺,眼前的向彭越不愧是交際的高手,剛剛看似無理取鬧的舉動,卻在無形中一下子拉近了兩人之間的關系。
提到洛昂然,向彭越這才乖巧地重新坐下,道:“也就是說,那太監與宮女的關系不是秘密,不需要細查,很多人都知道……”
說到這里,向彭越的眸光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心頭,道:“二殿下,實不相瞞,你怕是中計了吧?”
墨信安穩重的面上爬上了一抹焦灼,微微低頭看向了如孩子般純粹,卻如智者般聰慧的向彭越,悠悠地接了一句:“這個計,本王非中不可。”
紅色的燭火在兩人之間搖曳,聰明人的對話簡單到像在打啞謎,但卻心照不宣,心有靈犀。
此次行動的幕后黑手儼然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說聰明至極。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宮女行刺無法對墨信安造成任何的傷害,所以才會緊跟著來了這一出太監遇刺。
讓墨信安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幕后黑手若有心要除掉太監,完全可以在宮女行刺之前——畢竟,那個時候太監身邊幾乎毫無戒備,將太監悄無聲息地干掉。
但是,幕后黑手沒有那麼做。
反倒是選擇在宮女行刺失敗之后,再派黑衣人前去滅口,這明擺了是想坐實太監與宮女行刺有著直接的關系。
因為宮女與太監之間的關系眾所周知,再加上墨信安一直有派人監視太監,所以幕后黑手有信心,這次的墨信安為了洗脫洛貴妃的罪名,定不會放棄這唯一的線索,出手相救。
墨信安在救了太監之后,由于他的身邊并無高手,無法在保證太監自由的情況下,保障太監的安全,故而唯有將太監接回寢宮……
這就正中了幕后黑手的下懷。
宮女行刺與洛貴妃有關,墨信安擅作主張,將有嫌疑的太監接回寢宮照看,這一舉動難免會讓人覺得他的心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