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個忠心耿耿的言鴻景,不過是顆不重要的棋子罷了,棄了也就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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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在菀城的街道上,很快便到了鎮王府。
墨一辰剛從馬車中探頭,便見金錢之早已在門口候著了。
金錢之儼然不知墨一辰與皇上之間的演戲,還真以為是鎮王爺要起兵造反,心中倍感恐懼,立馬伏跪在地:“老……老奴見過王爺,見過顧小姐。”
墨一辰要維持“謀逆者”的形象,自然沒搭理他,攙扶著顧月朝從馬車上下來。
“那個……”金錢之額頭上的冷汗直冒,吞了吞口水,道:“王爺,陛下請您進宮一趟,說是有話要說。”
“何事?”墨一辰的聲音冷若冰霜。
何事?
還能有何事?
金錢之一想到這段時間墨一辰與皇上劍拔弩張的關系,不免懷疑,此次陛下讓王爺進宮是否又是一番無休止的爭吵。
金錢之心中一個咯噠,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會引發國家動亂,唯有怯弱地回復:“請王爺恕罪,老……老奴不知……”
顧月朝看著可憐巴巴的金錢之,用眼神提醒墨一辰:好了,演得差不多就行了。金公公都被你嚇傻了。
墨一辰倒也見好就收,用手拂過顧月朝的腦袋,聲音柔情似水:“本王去去就回,乖乖等本王。”
“好。我等王爺回來用膳。”顧月朝表現很乖。
墨一辰再度號召了一百士兵,隨著金錢之入宮。
全程,在墨一辰的威壓之下,金錢之一直歪腰盯著地面,不敢抬頭。
顧月朝目送著墨一辰的隊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方才踏入鎮王府。
就在這時,她忽而一個警覺,朝著漆黑的夜色看去。
有人跟蹤。
顧月朝喚了一聲:“秦風。”
“是!”秦風得令,當即便飛了出去。
皇宮,乾清宮內。
照例,墨一辰一進來,皇上便怒發沖冠。
由于摔茶碗會落個口渴的下場,所以這次他學乖了,改摔文房四寶了。
殿內的眾人被全部“嚇跑”了之后,墨一辰在皇上對面坐下。
他忽而發現,皇上的眼圈微紅,神色疲憊,不免問了一句:“哭了?”
“……沒有。”皇上長吁一聲,直奔主題:“現在被監視的太子是真的,不是替身。”
頓了頓,他又道,聲音之中透露著一名作為父親的愧疚:“兒時的記憶,他全都記得。甚至,連朕第一次拿戒尺罰他,打了多少下,他都記憶猶新。
朕看到他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連喊冤枉的模樣,實在于心不忍,更……更沒法想象他會與敵國勾結。”
墨一辰沒有說話。
“更何況,”皇上繼續說道:“葉煒他本就是太子,未來會繼承皇位,他有何必要與敵國合作?”
的確如此。
墨葉煒是嫡出長子,背后有皇后撐腰,朝中也有禮部尚書與吏部尚書在手——當然,現在已經被他“作死”了。
皇上雖然對幾位皇子有些疏離,但卻斷然不會輕易廢太子。
畢竟,若是真的廢了太子,那麼,奪嫡之爭將會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天鳳國的內耗便會相當嚴重。
甚至還會給敵國可乘之機。
那麼,墨葉煒與敵國合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墨一辰發現,也許他該換個思路。
不局限于天鳳國內的調查,而更應該去調查天城國的動向。
第209章 喜歡公主?
父親終究是父親,哪怕是一國之君,也會因為兒子提及的細小往事兒而觸動不已,心生懷念。
乾清宮內,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墨一辰的眸光看向了皇上略顯憔悴的側顏,心生不舍與同情。
墨一辰雖然還未成親生子,但一想到今后會與顧月朝擁有子嗣,成為父親,倒也能理解皇上此刻的心情了。
墨一辰敗給了父子親情,決定做出讓步,道:“若陛下覺得墨葉煒為真,且一直被監視著,那麼這次的行動想來與他無關了。臣弟會酌情考慮對他的處置。”
墨一辰發現,對墨葉煒的全方面監視,卻成為了墨葉煒逃脫罪責的保護網。
只要證明他一直被處于監視中,那麼外面所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都能成功地撇清關系。
頓了頓,墨一辰又補充道:“不過臣弟不會徹底解除對他的監視,畢竟他上次的行為過于可疑。而且,這次擄走陳夫人,墨葉煒怕是也參與了其中。”
“什麼?!”皇上剛剛升起的對墨葉煒的好感度立馬又沒了。
“你先別激動,”墨一辰淡道:“言鴻景只是供出了那塊令牌是墨葉煒的人交給他的。不過他說,墨葉煒不知道這事兒。”
“那令牌在葉煒的人手中?”皇上的眉頭緊蹙,陷入了沉思。
墨一辰有股不祥的預感,問道:“令牌的來源找到了?”
“嗯。”皇上長嘆一聲,道:“御前親軍的令牌,曾在兩年前被偷過一塊。”
兩年前?
時間如此之久,自然早已命人重新打造了一塊填補空缺。
所以,如今手上的這一塊才成了多余。
可是,兩年前被偷的令牌,怎麼會在墨葉煒的手中?難道是他命人去偷的?圖什麼?
墨一辰問:“當時有抓到人嗎?”
“沒,”皇上搖了搖頭,道:“其實,兩年前的御前親軍,戒備沒有現在那麼森嚴,他們單獨行動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