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在心中暗暗記下了:以后不管有事沒事,找王妃就對了!
顧月朝知道墨一辰的體貼,怕她會擔心母親。
同時,顧月朝也知道,墨一辰想要知道襲擊者的身份與目的,故而不想輕舉妄動。
顧月朝道:“只要娘親沒事就好,其他的,我聽哥哥的。”
墨一辰被她這一聲“哥哥”叫得心花怒放,道:“云逸,去吧。”
“是,主人。”云逸再度站起,恭敬地退了出去。
云逸剛走出了大堂,便忍不住一笑。
不行不行!剛才這一幕,他一定要講給琉璃聽!以后這鎮王府,要換個人當家了!
不出一會兒,云逸與琉璃雙雙出現,跪在了地上。
墨一辰直奔主題:“琉璃,審問得如何?”
“回主人,”琉璃恭敬道:“三隊人馬,屬下都審問過了。第一隊人馬,他們自稱是陛下派來的。”
墨一辰并未評論什麼,再問:“第二隊人馬呢?”
琉璃作答:“是箭之牡丹。”
墨一辰的眉頭緊蹙,再問:“第三隊人馬?”
琉璃答:“第三隊與第一隊人馬一樣,自稱是陛下派來的。”
皇上派來的御前親軍與墨葉煒的箭之牡丹?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搭配?
第二隊人馬,箭之牡丹的成員是可以確定的。因為他們的身上刻有印記。
但是,第一與第三隊的人馬卻是可以說謊的。
顧月朝為了以防萬一,問道:“這是審問出來的,還是他們主動招供的?”
“回王妃,”寒潭令的這幫暗衛已經徹底改口了,琉璃道:“第一與第三隊人馬剛開始死活不說自己的身份,屬下將所有的刑具往他們的身上招呼了一遍之后,他們才肯吐露是陛下的人。”
“而且,”琉璃將手中的御前親軍的令牌呈上,道:“屬下查過這個令牌,是真的,不是偽造。”
御前親軍的令牌為何會如此巧合地落在相國寺?
這怎麼看都是故意要讓墨一辰看到,引發他與皇上之間的猜忌吧。
“主人……”見兩位主子陷入了思維的僵局,原本沉默的秦風緩緩開口。
顧月朝的眸光看向了秦風,道:“說。”
“是,”秦風雙手作揖,道:“屬下按照主人的命令去監視言鴻景。他并無異動。”
顧月朝想聽的明顯不是這些:“然后呢?”
“但是,有件事兒挺奇怪的。”秦風低頭道:“在主人與王爺出去追趕黑衣人的時候,屬下故意攻擊了言鴻景,但是,那幫黑衣人竟然不惜折返回來救他。”
“也就是說,第一與第三批人馬,可能與言鴻景有關?”顧月朝推測道:“但是,言鴻景身旁的那群護衛卻與那兩隊人馬打得火熱。”
也就是說,黑衣人雖然與言鴻景是一伙的,但是卻與言德平派來的護衛們不是一伙?
墨一辰的眸光一沉,道:“自從上次懷疑了言鴻景之后,本王便一直派人監視國舅府,國舅府無人有異動。言鴻景從哪里搞來那麼多人,而且還如此忠誠?他又怎麼拿得到御前親軍的令牌?”
說來也是奇怪,這言鴻景明明怎麼看都非常可疑,但卻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
第179章 配合演戲
皇上派來的御前親軍、墨葉煒的箭之牡丹,還有言鴻景,以及言德平派來的護衛……這之間到底有著什麼聯系?
“極有可能,”墨一辰的手指“噠噠噠”的敲擊在了桌子上,道:“第一隊人馬與第三隊人馬是聽命于同一個人的。
但箭之牡丹卻是單獨行動。
從箭之牡丹在寺外匆匆忙忙想要逃跑來看,他們的主子應該給他們下過命令,不要被逮住。”
沒錯。
墨葉煒的確再三叮囑過箭之牡丹的行動成員,莫要被抓住,不然極有可能會功虧一簣。畢竟,誰都不會相信皇上會與箭之牡丹合作。
奈何,墨葉煒還是失算了。他派了足足兩百人出去,全軍覆沒!居然一個人都沒回來!血虧!
顧月朝的眸光一沉,道:“若是箭之牡丹是個意外的話,那麼,敵人這次行動的目的就很明顯了。”
那就是挑撥皇上與墨一辰之間的關系。
顧月朝伸手拿起了這塊小小的御前親軍的令牌,眸光深邃。
偏偏就是那麼一塊小小的東西,足以讓君臣反目。
自古以來,君臣之間的關系是絕對的上下級。
位高權重的皇上一向都是疑心很重的。他們口中的信任就是一個笑話。
為了保證自己的絕對地位,他們會將所有的權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而墨一辰手握重兵,權傾朝野,功高蓋主,若是要造反,輕而易舉。皇上有所忌憚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所以,皇上暗中派人抓了陳云雪,想要以此來威脅墨一辰乖乖聽話是非常正常的舉動。
所以,故意留下一個令牌,也很容易讓墨一辰對皇上產生懷疑。
但凡皇上或者墨一辰之間產生了半分的芥蒂,就足以掉落到敵人的陷阱之中。
顧月朝的眸光看向了墨一辰,問道:“哥,你是不是從未懷疑過陛下?”
墨一辰長長的睫毛一動,眸光柔和,點了點頭,道:“縱使天下人都指認他,本王都會無條件地信他。”
說著,墨一辰突然頓感有些不對,連忙看向了顧月朝,補充道:“本王對你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