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推開書房就看到老爺……嗚嗚嗚……上吊自殺了……”
上吊自殺?顧月朝再度將目光看向了尸體。
她總感覺,這勒痕有些異常。
“主人。”就在這時,秦風突然來到了顧月朝的身后,小聲提醒:“這位宣夫人頻繁將手伸入袖中確認,可能是藏了什麼。”
顧月朝一怔,不得不佩服秦風對細節的捕捉能力,問道:“宣夫人,您袖中之物,可方便拿出來?”
“咦?”宣夫人吃了一驚,慌忙辯解:“沒,沒什麼東西——啊!你們干嘛?”
“搜身!”墨一辰雖然同情宣夫人的喪夫之痛,但這并不代表他會由著對方胡來。
墨一辰的兩位侍衛已將宣夫人拿下,從她的袖中掏出了一封信。
“王爺明鑒!”宣夫人見事情藏不住,攜眾人將頭磕在了地上,道:“老爺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兒的!”
墨一辰與顧月朝滿頭疑惑,打開了書信,隨后愣住了。
這是宣德庸死前留下的遺書。
宣夫人是尸體的第一發現人,自然,她也是第一個發現了遺書。她之所以將這份遺書藏起來,想必是因為其中的內容會給他們家族帶來滅頂之災吧。
遺書之上,寫明了兩個事實:
第一,殺人魔是天城國的奸細。因為宣德庸在天鳳國郁郁不得志,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與奸細私通。
為了證明自己與奸細關系密切,宣德庸還在遺書中透露了奸細的名字為石圣晴。
第二,殺人魔大案是宣德庸自導自演的,為的就是利用此案來向天鳳國的朝廷證明自己的能力,從而加官進爵。
選擇陸文賓下手并非偶爾,而是為了報復。
因為宣德庸曾受到過戶部尚書的打壓。
“畏罪自殺?”顧月朝忍不住覺得可笑。
因為宣德庸的自殺,這場殺人魔大案似乎完美地落下了帷幕;而殺人魔案件中的謎團,也因為這份遺書全部迎刃而解。
顧月朝再度將目光看向了宣德庸的尸體,皺了皺眉頭。
不!這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一般情況下,若是上吊自殺,脖子處勒痕的后方會因為腦袋是吊著的緣故而往上傾斜。
但是,宣德庸脖子處的勒痕卻是持平。應該是有人從宣德庸的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勒死之后才掛到梁上,偽裝上吊自殺的。
真正的幕后黑手想通過犧牲宣德庸來保全自己!
顧月朝想到的事兒,自然墨一辰也想到了。
墨一辰捏緊了手中的遺書,心中的怒火蔓延。
居然連選擇陸文賓作為下手目標的理由都寫得明明白白,想來這位幕后黑手是不希望與戶部尚書產生敵對關系。
這種事兒,除了墨葉煒,還有誰能干得出來呢?
好一招栽贓陷害,金蟬脫殼啊!
墨一辰干脆將宣德庸的遺書收入袖中,道:“宣德庸之死只是意外,并非畏罪自殺。你們且當這份遺書不存在,任何人都不得聲張。”
“是!謝王爺!”宣夫人等一眾京兆尹府成員巴不得王爺能對遺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呢。
第77章 兄弟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明明墨一辰曾明確下令讓眾人對遺書保持緘默。
但是,宣德庸私通奸細,報復戶部尚書一事兒依舊傳得沸沸揚揚。
其中的傳播者是誰,不言而喻。
墨葉煒殺了殺人魔一事兒得到了圣上的大加贊賞,在朝廷中出盡風頭。
“謝父皇夸獎。不過,兒臣能打破殺人魔大案,全是靠著皇叔的幫忙。”墨葉煒說著,朝著墨一辰一行禮,道:“侄兒謝過皇叔。”
墨葉煒與其是在謙虛,還不如說是在向文武百官發出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墨葉煒得到了堂堂鎮王爺的支持!
墨一辰儼然明白自己成了墨葉煒炫耀的資本,心中略有不爽,看向了陸文賓。
陸文賓迎上墨一辰的目光,嚇得趕緊轉移了視線。
此時的陸文賓已認定謀害自己的人是宣德庸,所以,他對墨葉煒的敵意早已全消。
就算陸文賓聽從了墨一辰的命令,將一年前在見過墨葉煒一事兒和盤托出,想必他也會在結尾補充了一句:“那一定是臣眼花,看錯了!太子殿下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
想來,戶部尚書是太子陣營的人。理所當然,陸文賓也是擁護太子的。
墨一辰不想在朝堂上給自己找難堪,便不讓陸文賓出面指證墨葉煒了。
畢竟,要整墨葉煒的辦法,要多少有多少。
比如說,朝堂上這幫虎視眈眈的眾皇子們。
“氣死本王了!”
墨天縱本就生性暴躁。一出朝堂,他便忍不住抱怨了起來:“就太子那小身板,一推就倒,還殺人?本王看他不被殺人魔反殺就不錯了!還不是有皇叔幫忙啊!哎,皇兄,你說,這皇叔怎麼就突然站在太子那邊了呀?”
墨信安瞧了這位炸毛的弟弟一眼,云淡風輕,道:“不知。話說,本王現在去賽馬,你去不?”
“皇兄,你怎麼還有心思賽馬呀!”墨天縱快被這個淡泊名利的兄長給氣死了:“上次賽馬回來,你腳拐了的事兒,忘了?”
“你不去就不去嘛!干嘛戳本王的痛處!”墨信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