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顧月朝忽而一驚。難道,墨一辰一直都誤會了她?
“王爺,我不喜歡五殿下!”顧月朝焦急地解釋。
“你不用在本王的面前逞強。”
“我沒逞強!”顧月朝就差跳起來了:“王爺,我真的不喜歡五殿下!我喜歡的是……”
“是?”墨一辰一怔,心中竟然燃起了一股希望:“是誰?”
臉頰傳來了火辣辣的痛楚,顧月朝一時陷入了沉默,不知該如何啟齒。
薰衣草的玉鐲碰撞得叮當作響。顧月朝終于找回了言語,道:“王爺,我很喜歡您送的粉色薰衣草的玉鐲。”
“……”心在一瞬間被揪緊。墨一辰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地提高了馬兒的速度。
他好像有點,心煩意亂。
他該如何去理解這番話呢?
他該按照薰衣草的花語去理解嗎?
可是,萬一會錯了意,該如何示好?
畢竟,他比她大了一個輩分,年紀整整大了十歲。
“王爺,”見墨一辰遲遲沒有開口,顧月朝鼓足勇氣,道:“馬上就要元宵節了。民間定有元宵燈會,我能邀請王爺一起去嗎?”
“……”墨一辰沉默著,有些茫然無措,最后竟然來了一句:“帶上墨文年一起?”
“咳!”顧月朝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墨一辰這是陷入她與墨文年戀愛的劇情中無法自拔了嗎!
顧月朝道:“就我與您兩個人!”
“那凌曼舞呢?”
“不帶!”真是的!干嘛總是要帶個第三者呀!顧月朝再次重復道:“我想與王爺單獨出去玩!”
第32章 籌碼
“單獨……”墨一辰重復著這兩個字眼。
因為事實過于吃驚,導致墨一辰開始懷疑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畢竟,在墨一辰的記憶中,他與顧月朝親密的時光,僅限于小時候。
當時,小小的顧月朝僅有五六歲大。她總是屁顛屁顛地跟著墨一辰的時候,喊他“哥哥”,喊他陪她一起玩耍。
墨一辰清晰地記得,那個時候的顧月朝很喜歡玩捉迷藏。
墨一辰怕顧月朝找不到他會哭,便總是躲在顯眼的地方。他任憑她拉著他的衣角,得意洋洋地喊著:“我抓到哥哥了!”
墨一辰寵溺著地望著天真無邪的顧月朝,心中暗暗發誓會保護她一輩子。
墨一辰原以為這種日子會永遠持續下去。
直到,在某日的游玩中,顧盛弘發現顧月朝對墨一辰直呼“哥哥”,便大發雷霆,當頭棒喝:“月兒!你真是太放肆了!這位可是當今赫赫有名的鎮王爺!陛下的皇弟!豈是你能喊哥哥的?還不趕緊跪下跟王爺道歉!”
當時年紀尚小,眾星捧月的顧月朝從未被爹爹如此呵斥過,嚇得嚎啕大哭,跪在了墨一辰的面前,連連道歉。
在那之后,許是對墨一辰產生了心理陰影,顧月朝便一直躲著他了。
甚至,哪怕偶爾撞見,她都只把他當做長輩,當做王爺,表現得非常尊敬。
落寞與無奈爬滿了全身,墨一辰曾有多次向顧月朝解釋:不必見到他就跪,不必對他卑躬屈膝……
但是,他的解釋毫無任何作用。
畢竟在顧月朝的心中,父命難為。
他與她的命運,唯有日漸疏遠。歡喜打鬧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光陰似箭。半年前,墨一辰發現她與墨文年交往了。
罷了。一切都是情理之中。
她終究不屬于他。
墨一辰的心漸漸地冷漠下來。
原本想要守護在她身邊的欲望,慢慢變成了只要她平安便好。
及笄之日贈送的禮物,是墨一辰最后的掙扎。
如若她沒有發現,那麼足以證明,兩人之間沒有緣分。
至少,顧月朝對他毫無非分之想。
可現在,那只手鐲,卻帶在了顧月朝的手上。
他應該重新燃起希望嗎?
“王爺。”顧月朝見身后的墨一辰沉默不語,心中一片慌張。
怎麼辦?萬一他拒絕了該如何示好?
馬兒已經進入軍營,太醫早已準備就緒。
以顧月朝與墨一辰之間的身份隔閡,此時錯失了機會,怕是今后不知要何時才能見面了。
于是,顧月朝的心一橫,道:“王爺如果不答應我一起去元宵燈會,那我就不讓太醫給我看腳了!直接廢了算了!”
“……啊?”看病這事兒還能成為籌碼?墨一辰被這波操作搞蒙了。
更要命的是,顧月朝竟然真的一拐一拐地下了馬匹,呵退了太醫。
墨一辰扶額,求饒了:“這樣吧。你容本王想想。你先看病要緊。”
“好,謝王爺!”“奸計”得逞,顧月朝的臉上重回了笑容。
她裝模作樣地攙扶著太醫,進入了營中看病。
墨一辰愣愣地望著顧月朝的背影,寵溺地搖了搖頭。
“嗯?”等下。墨一辰定晴一看,這才發現一個要命的事實:顧月朝拐的不是右腳嗎?怎麼現在變成左腳了?
“月兒!”顧月朝剛進帳篷,墨一辰便見墨文年下馬飛奔而來。
“墨文年。”墨一辰喊停了要跟著進入帳篷的墨文年,神色冷若冰霜:“跪下。”
墨文年的身軀一震,全然沒有明白命令:“皇,皇叔……”
“聽不懂本王的命令?”墨一辰的視線如劍般尖銳,掃視墨文年的全身:“本王曾說過,如若你做出傷害月兒的事兒,本王定不會饒你,你可還記得?”
“記……侄兒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