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說完,咬牙重新飛躍半空,而后高高的舉起手中的長劍,一劍對著蘇家的牌匾重重的劈了下去。
什麼護國大將軍府,今日他就砸了蘇家的招牌!
“轟!”
這一下,長劍并沒有受到陣法的阻礙,直接落于實處。
徐元眼中一喜,可還未等他的笑容展露完畢,就突然感覺到一陣巨力傳來,他攻擊在牌匾上的玄力盡數反彈而回,碰的一下轟擊在他的胸口,將他打飛了出去。
“唔……”
“師兄!”
楚寒璧連忙上前,勉強將徐元扶住。
“師兄,你沒事吧?”
徐元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蘇家的府門上方的牌匾,將胸口翻涌的血氣壓了下去。
那塊金光熠熠的牌匾完好無損,反倒是他的靈品長劍直接斷為三截。
“怎麼可能?”
徐元發出一聲怒吼,今日的事情全然突破了他的認知。
一個只修行了五年的楚千離,到底有多少手段和底牌,竟然連蘇家的牌匾都造的無懈可擊?
正在他愣神的空檔,忽然感覺到一股殺氣襲來。
徐元扭頭,就看到了舉著劍向他砍過來的柳嵐。
“賤婢,大了你的狗膽!”
徐元羞怒交加,這會兒所有的怒火都找到了一個發泄口,站直身子對著柳嵐一掌打了下去。
哪怕他此時已經受了傷,還消耗了大半的玄力,可到底是修行者,這一掌重重的拍在柳嵐的身上,要了她大半條命。
柳嵐感覺自己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直的向后飛了出去,半空中吐出一口鮮血。
楚千離目光凝重,長鞭一甩,卷住柳嵐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拿出一顆藥丸給她塞到了嘴里。
柳嵐口中不斷地往外溢著血,眼底濃郁的不甘和痛恨幾乎凝結成了實質。
“主……主子……”
“魯莽行事,不僅不能報仇,反倒是會搭上你自己的性命。”
楚千離將她放平,運轉靈力穩定住她的傷勢,卻并未一下幫她治好。
“柳嵐,你的仇人就在京城,你若不能控制自己,而是被仇恨所支配,那麼我不會讓你踏入修行一途。”
她不管別的修行者如何肆意妄為,她手下的所有人,哪怕身上背負再濃重的血海深仇,也必須每一步都踏的端端正正。
柳嵐身體猛地一顫,死死地拉住了楚千離的衣袖:“主子……奴婢知錯……”
楚千離將她放下暫作休息,起身看向了楚寒璧和徐元,手中長鞭一甩,凌空發出一陣鞭音。
“楚寒璧,你這是找了個什麼廢物點心?”
楚寒璧快步上前,死死地抓著徐元的衣袖:“師兄,就是她,就是這個賤婢,她就是那個楚千離!”
徐元瞪大眼睛,差點沒有將眼珠子瞪出來。
眼前的這個女子不就是之前被他困在陣法當中的那個絕代仙子嗎?
楚千離?
她就是楚千離?
徐元身體僵硬,看到楚千離手中握著的鞭子,只覺得眼睛陣陣生疼。
就在這時,大長老等人也一并走了過來。
徐元盯著大長老,又看了看被大長老抱著的參寶懷中抱著的金色眼睛的小狐貍,一口氣沒有上來,差點直接噎死了自己。
楚寒璧,我上輩子挖了你家的祖墳嗎?你如此坑我?我要弄死你個憨批!
徐元恨不得當場殺了楚寒璧,可眼下他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
楚千離神色微動,抬眸冷冷的注視著徐元:“我怎麼覺得,你的這雙眼睛似曾相識呢?”
徐元雙腿一顫,差點當場跪地:“我……”
楚寒璧忍不住怒喝出聲:“楚千離,你少套近乎,這是我師兄徐元,人稱道元尊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徐元的眼睛瞪得越發的大了,他僵硬的扭頭,死死地盯著楚寒璧:你炸了!
楚千離猛地瞇起了眼睛:“難怪你這條狗還敢回來亂吠,原來是找到了新主子撐腰。”
“你敢罵我是狗,師兄,你一定要幫我報仇!”
徐元眼前陣陣發黑:我幫你報仇?我恨不得先扒了你的皮!
“誤……誤會,楚……楚郡主,都是誤會。”
這次輪到楚寒璧瞪大眼睛了:“師兄,你說什麼?”
徐元掄起手臂,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楚寒璧的臉上,這一下他絲毫沒有留力氣,直接打掉了楚寒璧的兩顆大牙。
“噗!”楚寒璧連血帶牙的吐出來,半邊臉頰高高的腫了起來,不敢置信的抬眸看過去,“師,師兄?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徐元連忙上前兩步,目光驚懼難安的看向了大長老,“前輩,晚輩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得罪了您和楚郡主,請前輩饒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現在保住性命,等到師尊出關,他再回來找場子!
大長老掃了他一眼,終于想起來了,轉頭對著鳳玄度回稟:
“公子,這人就是之前偷偷埋下無相法陣,暗算了您和楚姑娘的賊人!”
徐元看到大長老對著鳳玄度如此恭敬,心頭猛地一沉。
眼前的男子身形修長挺拔,一身尊貴之氣難掩,臉上帶著一張銀色的華美面具,清冷的鳳眸平靜無波。
被那雙眼眸掃到,徐元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涌起,甚至連靈魂都跟著產生了絲絲冰冷的戰栗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