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上涌,氣的她心口憋悶的生疼。
等熬過這關,她一定不會放過楚千離!
“齊妃娘娘別客氣,吃完了藥快些歇一歇,畢竟待會兒宴會還要繼續。”
齊妃猛地抬起頭:什麼宴會繼續,她都這般模樣了,宴會還怎麼繼續?
就在這時,外出探查的護衛前來回稟。
“皇上,京城外面一切如常,百花盛放、極為嬌艷。”
皇帝聽到這話,緊繃的心神驟然一松。
祥瑞沒有消失,那麼今日的不吉利就只怪楚靈萱和齊妃!
想想也是,牡丹花王,齊妃一個嬪妃,她也配?
定然是因為她有了覬覦后位的心思,上天得知她德不配位,所以才會降下警示。
想著,皇帝眼底閃過一抹厭惡,隨即被快速掩蓋。
“甚好。”
“皇上,”護衛接著回稟,“小公子騎著雪雕去蘇家取藥,所到之處一片光輝,且身后百鳥相隨,一路進入皇宮,引得百姓誤以為是神跡,紛紛在外跪拜……”
皇帝神色一動,神跡、跪拜,這若是對他這個帝王,自然很好,可若是對著一個孩童?
楚千離看透皇帝的心思,心中驟然劃過一抹冷意。
上位者,果真是一刻都不容許自己的威嚴受到挑釁,不過,她也沒有讓參寶揚名天下的心思,更是對皇權沒有興趣。
于是,她上前一步,一腳將那盆枯萎的姚黃牡丹踹倒在地,冷眼看向了楚靈萱。
“妹妹,有了今日的教訓,以后可要記住了。自己不會養花,就不要養了,瞧瞧你自己養出來的東西,害了齊妃娘娘不說,差點驚擾圣駕。”
皇帝抬眸,看到被摔翻的花盆,面色頓時一松。
“千離說的對,楚靈萱,以后少耍弄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那花是楚靈萱自己養的,出了事,也應該由她自己擔著,和京城之中的祥瑞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楚千離接著開口:“皇上,您方才龍體不慎受損,引來百鳥朝拜關切,真不愧是真龍天子,受上天庇佑。”
皇帝一怔,隨即面上帶了些許笑意。
“到了千離嘴里,那些百鳥竟然是為了朕而來?”
“皇上的身體康健關系著整個東玄的長久治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飛鳥走獸皆在皇上的管轄之內,它們關心皇上也不是應該的嗎?”
楚千離語氣平淡,目光清澈坦誠,仿佛在說一件本就該如此的事情。
皇帝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一聲。
“說的是,好了,一場鬧劇,不要傳揚出去,讓民間百姓看了笑話。”
云清歸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松,父皇下令不許傳揚,那就是徹底的禁了口,如此一來,他母妃和楚靈萱凄慘狼狽的模樣也不會被提及,他也算是勉強維持住了局面。
皇帝坐回龍椅上,掃了一眼那株枯萎的牡丹花王,眼底劃過一抹厲色。
“楚靈萱,你養出來的花,為齊妃惹來了無妄之災,現在頂著你的花跪到殿外去請罪,什麼時候齊妃原諒你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楚靈萱心頭猛地一跳,此時長翅鳳蝶之毒已經讓她難受的抓心撓肝了,再被罰跪豈不是要了她半條命?
“皇上恕罪,臣女知道錯了……”
“拖下去!”
高林立刻指揮著人上前:“來人,快一些!”
“是。”
楚靈萱直接被拖到了宮門外,那盆牡丹也被搬了下去。
楚千離看到完好的花盆,很是滿意自己剛才的力道,還好她沒有把花盆踹破了,不然都不方便楚靈萱頂著了。
大殿之內被打掃干凈,皇帝看向了神色惶恐的齊妃。
“愛妃,戴上面紗,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吧。”
宮中宴會狼藉結束,不知道會傳揚出多少閑話去,更有可能引得民心動蕩,所以,這場宴會必須熱熱鬧鬧的散場。
“是,皇上。”
齊妃死死地低著頭,服用了解藥之后,理智回歸腦海,她恨不得折返回去掐死方才慌亂不堪的自己。
后宮女子那麼多,她能受寵多年,倚仗的除了母族之外,便是艷麗嫵媚的容貌。
如今容貌被毀了個徹底,她還將毀容之后的樣子呈現在了皇上面前,今后,皇上怎麼可能用正眼看她?
一想到這里,齊妃后悔得心中嘔血。
至于跪在外面的楚靈萱,她現在恨不得那賤人把腿給跪斷了,最好是從此一病不起、驟然暴斃,也省的她再想辦法將她除掉。
皇帝沒有再理會齊妃,而是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三皇子和楚硯青。
“楚硯青……”
楚硯青連忙膝行兩步上前,俯身磕頭,額頭重重的觸地。
“皇上,臣教女不嚴,致使她惹下如此大禍,實在是罪該萬死,請皇上降罪!”
“子不教,父之過,你的確該罰,可你也該慶幸,你除了楚靈萱那個不孝女之外,還有千離這樣的好孩子,如此,今日之事便小懲大誡,罰俸兩年,杖責十下,以儆效尤。”
楚硯青面色灰敗:“是,臣領罰,多謝皇上隆恩。”
杖責十下并不重,可是身為當朝一品丞相,卻要被打,這面子可謂是直接被撕下來踩在了泥里。
云清歸不等皇上開口,便主動上前領罪。
“父皇,兒臣也有罪,沒能事先和楚靈萱商量,也沒有仔細檢查她養出來的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