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個殺器在,未來數十年,恐怕也沒什麼人敢輕易冒犯宋國,故而宋挽風對于聯盟之事其實并沒有十分看重。
“白硯之,你先讓阿楊他們出城,三天后,你在城門口等我,我若出現,我們一起走,我們若沒有出現,你帶著他們回宋國,今后,宋攬月便是你們新的陛下,新的主子,在我的書房左邊的柜子上,有個紅木匣子,里面有一樣東西,幫我交給秦業……”
比起南陌,她倒更愿意相信秦業,從那天朝堂之上的一番話,她愿意相信,刺殺她一事,秦業不知情。
白硯之聽她一番交代,臉色深沉,“這些事情交給阿楊,他是下一任長影軍統領。”
留下她一人面對這里未知的危險,他做不到。
“白硯之……”
“我說過,我只聽命你一人,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也許會死。”她看著他,認真道。
“我知道。”
他加入長影軍的那一天,這條性命早就不是他的了。
而現在,他不是為了宋國女帝留下,僅僅是因為,她是宋挽風。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阿楊等人已經順利離開圣武國國都,她受邀進宮,富麗堂皇的宮殿,穿著單薄的舞姬,還有桌子上的佳肴美食。
短短半個時辰,卻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就在南宮慶逼問她是否愿意聯姻之時,一個侍衛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跪在殿內,“王上,太后寢殿走水了!”
“什麼?太后呢?可有受傷?”
“太后受了驚嚇昏過去了,寢殿火勢很大,不少宮人已經……”
“不過是些奴才,死了便死了,太后無事便好。”聽到太后沒事,南宮慶的臉色這才明朗了一些,然后轉頭看向宋挽風,說道:“挽風妹妹,宮中出了一些小事兒,我速去處理,聯姻一事,每日待我上朝和文武百官商討之后,再定下婚期。
”
宋挽風嘴角一勾,冷諷道:“不必討論了,南宮慶,孤現在就能回答你,想娶孤?你做夢!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模樣?孤身邊的侍衛都比你好看千倍。”
“你!宋挽風,你別給臉不要臉,本王愿意娶你,是看你有幾分姿色,這里是圣武國,不是你宋國,況且……”
南宮慶黑著臉,繼續道,“宋國內亂,你那個好宰相扶持了你的妹妹宋攬月,你現在已經回不去了!”
話音一落,數十人的禁衛軍將宋挽風團團圍住。
但很快,白硯之直接拎著一個婦人出現在大殿,身后還跟著幾十個禁衛軍。
南宮慶這人雖然人品很差,暴虐成性,但卻是個孝子。
見狀,立刻下令所有人停手。
“停!宋挽風,讓你的侍衛立馬放了我母后!否則,我百萬大軍直接踏平你們宋國!”
“這可不是求人的語氣,方才慶帝也說了,我已經不是宋國女帝了,宋國的死活與我無關,當然,只要你放我們安全離開,我保證太后的安全。”
“宋挽風!你究竟來我圣武國是何目的?”男人危險地瞇起雙眸。
“南宮慶,我數到三,你若是不愿意,那只好讓太后給我們陪葬了。”
“不要!所有人聽令,全部放下武器,后退十尺。”
從圣武國國都逃出之后,兩人一路往北,身后有圣武國高手的追殺,前面又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危險在等著她……
白硯之騎著馬,馬兒像是受到了驚嚇,直接將她和白硯之甩了下來,然后朝著林子深處狂奔。
宋挽風被他護著,在地上滾了兩圈,只覺得膝蓋有點疼。
她一伸手,摸到了一片濕漉漉的,然后便是淡淡的血腥味,心一慌,連忙起身,“白硯之,你受傷了!你怎麼不早說!”
她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圣武國的王宮哪里是那麼好闖的,他縱火盜出火鳳卵,又挾持太后救她出來,卻一句不提自己受傷的事情……
“無礙,你別怕,我會保護你。”
“你別說話了,這里不安全,我先扶你起來,你的傷口需要盡快處理。”
她有些吃力地將人抗了起來,觀察了一下這附近的地形,最后在林子西南方向靠近河流處,找了一個可以藏身的山洞。
“你除了手臂,還有哪里受傷了?”
“沒……”
“你還要騙我?白硯之,現在這里只有我跟你兩個人,你死了,你覺得我能逃過那些追殺?所以,你要保護好自己的性命,才能保護我!告訴我,你到底受了多少傷,我上過戰場,跟著軍醫學過一些包扎,你不要把我當成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他若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方才根本就不會讓馬兒甩下來,更不會讓她一起摔下來。
宋挽風眼圈有些紅,態度十分強勢地一把將男人的衣襟扯開,露出胸口一道長長的傷口,從肩膀一直延伸到左胸,因為一直穿著玄色的衣服,所以看不見血漬,她竟傻傻地以為他沒有受傷。
“你忍著點,傷口和衣服有些粘連,可能會有點疼,我盡量輕一點。”
宋挽風手微微顫抖,看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很多都是新傷,來圣武國的這段時間,他到底受了多少傷?
白硯之緊抿著唇,這點疼,他早就習慣了,不告訴她,就是怕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