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問題,讓白硯之愣了片刻,只是還沒等他回答,宋挽風便笑了笑,說道,“我的情況,不便讓第三個人知曉,白硯之,你得配合我演一出戲。”
“主子吩咐。”
“明日早朝之后,我會出王宮,你想辦法跟我來個偶遇,我要光明正大帶你回宮。”
“主子……歷代影子,只能……”
“孤乃現任女帝,孤的話,便是圣旨,怎麼,我第一個命令,你便要忤逆?”
“屬下不敢!”白硯之低著頭,眼神微微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一夜,宋挽風讓人準備了許多的冥幣還有一些超度靈魂用的黃紙,在后花園燒了整整兩個多時辰。
大概是原主的靈魂得到了超度,后半夜她睡得很沉,來到這個位面短短兩日,她就感覺好像已經過了半輩子,果然,王宮不是人呆的地方!
尤其是上面那個位置,坐得膽戰心驚,隨時要擔心被謀害,真不知道歷朝歷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爭搶這個位置。
次日一早,她還在睡夢中,便被白硯之喚醒,正要發脾氣,就聽到了屋外傳來宮人的聲音。
“陛下,已經快到卯時了。”
宋挽風有些疲憊地揉著眉心,轉頭看向白硯之方才的方向,已經沒了人影。
等洗漱好,穿好朝服,宋挽風就上了御輦,路上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
幸好上朝不是每天都要上的,十日一次,還算是比較人性。
因為昨夜的事情,她一早就收到了七八個文官的諫言,無非就是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什麼作為帝王應該做表率……
“陛下,昨日聽聞陛下身體不適,老臣深感憂心,希望陛下鳳體為安,馮醫官醫術高明,今日特請來為陛下請脈,望陛下能夠體諒老臣一片忠心。
”
宋挽風挑了挑眉,低頭看向諫言之人,不得不說,南陌這一招確實高明,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又拿這忠心來壓她,她若拒絕,便是不體諒這幫老東西,她若答應,便會暴露自己內力全失的秘密。
左右不管她說什麼都是錯,索性就甩甩女兒家的脾氣!
宋挽風冷哼一聲,直接斂衣起身,“孤的身體比起在座各位大人應該要好多了,昨日不適不過是女兒家的事情,怎麼,孤的私事難道還要昭告天下?行了,既然沒有別的要緊事,就退朝!日后誰要是再拿這件事情來孤面前說教,都給我動動腦子!”
她是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適,這是人之常情。
只不過在場全是男人,雖都有妻女,但到底對這事兒不甚了解,只是馮醫官是醫者,摸了摸胡子,點頭道,“各位大人,老臣觀陛下面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身體并無抱恙,陛下畢竟為女子,這……這等私事,改日老臣讓醫女送兩貼藥調理幾日便可,不必憂心。”
這鬧劇算是被宋挽風這麼忽悠過去了,然,南陌可非普通人,沒這麼容易相信她的話,只是連馮太醫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繼續僵持著。
“如此,甚好,那就麻煩馮太醫了。”
“這是老臣應該做的。”
散朝之后,宋挽風將剩下的人全部打發了,只留了一個劉公公,便悄悄出了宮。
“陛……”
“嗯?”宋挽風睨了他一眼。
劉公公嚇得抖了個激靈,只覺得寒意徹骨,忙改口道:“主子,咱們還是回、回府吧,外面不安全,您又沒帶侍衛,若是出了什麼岔子,老奴就算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謝罪的呀!”
他之前替宰相傳信,多多少少也知道這位年輕的女帝在這宋國的處境有多艱難,原本女人稱帝便是亂了朝綱,如今世道有這麼亂……
“跟緊點,否則你這腦袋,我可不保證能不能順利帶回去。”
劉公公嚇得哭喪著臉,早知道跟著這位祖宗會有性命危險,當初就不該往上爬,當個小太監多好啊,安安穩穩度過余生。
她今日出宮,并沒有刻意隱瞞,不過南陌還不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在大馬路上對她動手。
至于其他人,她倒不是很擔心。
果然,在街上轉了兩圈,宋挽風就察覺到身后有人跟蹤,她嘴角微微一勾,低語道:“這麼快就上鉤了?”
“主子,我……我怎麼老覺著有人盯著咱們?會不會……”
“小心!”
話音未落,宋挽風直接一把將劉公公推開,就剛才他站的位置,一支利箭直接射了過來,但凡剛才主子晚一點推開他,他今天的小命就交代在這里了!
“自己躲好。”
雖說這劉公公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
劉公公早就嚇得兩腿發軟,抱著一旁小攤販的板凳,直接躲到了桌子下面。
街上的老百姓四處逃竄,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整條路上幾乎都沒剩下什麼人了。
宋挽風看著四名黑衣人,嘴角微微一勾,帶著三分頑劣,七分強勢,問道:“黑衣,弓弩,匕首,你們是西川國的人!”
她那天在密室可做了不少功課,附近幾個國家,以及和宋國對立的幾個勢力,她雖不能說完全了解,但也知道了個大概。
“就憑你們,也想殺吾?”
雖然沒有了內力,但很多招式都是記在骨子里的,宋挽風一開始招數還有些生疏,但慢慢的就適應了這個節奏,只是她胸口還有傷,不宜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