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宋家搬出來,除了因為她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多點機會完成隱藏任務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在宋家,到處都是藺霜霜的眼線,她想做點事兒還得格外小心,現在搬出來了,她就不信藺霜霜的手能伸得這麼長。
晚上8點,宋挽風一身黑色吊帶魚尾裙,微卷的長發隨意地挽起,用一根復古的彼岸花銀簪固定。
燈光下,她纖細瓷白的雙臂垂在兩側,裙子包裹著她曼妙的身姿曲線,天鵝頸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鏈,顯得整個人更加有女人味。
極致的白,和誘人的黑,兩者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勾起人無限的遐思。
在這場盛宴上,所有的觥籌交錯,可能都另有陰謀。
宋挽風站在宴會廳的門口,有些緊張的扯了扯裙擺,她雖然有原身的記憶,可到底是第一次參加這麼大場面的宴會,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
不過……她宋挽風的字典里,沒有逃避!
她也不會當逃兵。
【小風,血包也在!】
血包就是白術,宋挽風今天剛給他取的外號。
“不用你提醒,我已經看到了。”
藺霜霜身邊站著的男人,可不就是昨天晚上和她搞曖昧的那個白術嘛!
宋挽風有些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將所有的情緒掩藏在精致的妝容之下,她昂首挺胸,渾身上下散發著名媛的風范。
宋挽風的顏值在蘇市名媛圈子里,算是數一數二的,這一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果不其然,她一出場,眾人的目光便紛紛投了過來。
白術看到她的時候,雙眼危險地瞇起,拿著酒杯的手也不由得攥緊。
藺霜霜余光瞥見他的一些小動作,臉上露出一絲異色。
宋挽風跟幾個面熟的人打了聲招呼之后,就溜到了角落,她并不是十分喜歡這樣的場面,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她是絕對不會來的!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她順著視線望過去,雙眸倏地亮了亮,然后提著裙子一路小跑過去。
才跑了沒幾步,長長的裙擺被自己的高跟鞋絆住,整個人因為慣性朝前撲了過去。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撲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她雙手撐著男人的胳膊,仰頭,燈光下,男人的五官棱角分明,她的心跳忽然就加快了許多,臉頰有些發燙,就連耳尖都是熱熱的。
“宋小姐,沒事吧?”
“沒……沒事。”
宋挽風有些尷尬地移開了視線,然后轉頭就對上了沈肇關心的眼神。
“白律師,多謝你剛才出手相助,小風,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莽莽撞撞的!”
沈肇先是謝過白術,然后將視線落在少女的身上,有責備、有恨鐵不成鋼,但更多的是對她的心疼。
“我這不是想舅舅了,想早點見到你嘛,你回蘇市,也不告訴我,要不是我自己查到這兒,您是打算一直不見我了嗎?”
宋挽風眼睛霧蒙蒙的,委屈地看著他。
“哼,還知道想我?這三年,你不是連個電話都沒給我打嗎?要不是我……”
“那……那舅舅不是也沒給我打電話,我都快被人欺負死了,你也沒有來幫我出頭。”
“你呀!誰敢欺負你?你是我沈肇唯一的外甥女,有些人不長眼,不必放在心上,現在也好,既然婚約已經解除,過兩天舅舅就給你物色幾個更好的!我沈肇的外甥女,多少人高攀不起!”
沈肇十八歲接管沈氏,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他一句話,便證明宋挽風在沈家的地位,依舊如初。
那些因為宋江寒昏迷不醒,對宋氏輕視,對宋挽風抱著看戲姿態的富商,也因為沈肇這一句話,決定重新審視宋挽風的價值。
“相親?”
“怎麼,你不相信舅舅的眼光?”
“我……舅舅,你才剛回蘇市,我這才剛剛解除婚約,相親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咱們這麼久沒見面,你就不想我呀?”
宋挽風上前一步,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哼,你呀,走,跟我說說,這些年,誰……欺負過你,誰輕視過你!”
沈肇拉著寶貝外甥女的手,抬眸掃視四周的時候,眼底冰冷一片。
他此次回來,自然不是為了見見宋挽風這麼簡單!
這次活動,明面上是沈肇為了南郊的地皮拍賣做個預熱,實際上也是為了敲敲某些人的警鐘,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輕易得罪的,他沈肇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寶貝外甥女,即便宋江寒那個老東西不死不活,也還有他護著!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宋挽風終于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悄悄跑到了樓頂的天臺,對著蘇市絢爛的夜色,長長呼了口氣。
忽然角落傳來一些動靜,宋挽風嚇得背脊一涼,“啊!”
“是我。”
“白律師!你怎麼也在這兒,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又是誰要謀害我……”
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后,宋挽風才松了口氣,然后繼續仰頭看著漫天云層后面,稀稀疏疏的幾顆星星。
“既然知道你的處境不安全,為什麼還要跑到這兒來?”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白律師,你這是在關心我?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會和藺霜霜一起參加今天的活動?你該不會和江逸塵一樣,喜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