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莙只是不喜歡和人計較,不代表沒脾氣。
“那你休息,我走了。”
陰陽怪氣,傲嬌鬼!君莙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轉身正要出門。
桌子上,席路的手機這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君莙扶著門的手一頓,下意識往某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卻看到對方直接往床上一躺,扯過被子遮著腦袋,一點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你電話。”
“不認識的就掛了。”
席路頭疼得很,但不是感冒燒的,只是突然被磨得沒脾氣,懶得動彈。
君莙于是便拿起來看了一眼,不是她認識的名字,看來電顯示,好像是一個國外的號碼,不由得提醒。
“是國外的電話。”
“賣保險的,吵著頭疼,掛了”
既然他這麼說了,君莙也就沒多想,雖然有點納悶怎麼賣保險的還特意做了備注,但還是滑動按鍵想幫他把電話掛了,誰知滑錯了方向,一不小心就變成了接聽。
電話剛接通,一個雀躍的男聲便迫不及待的從聽筒里傳出來。
“不行,我還是很在意,不問清楚今晚肯定睡不著,你到底喜歡上了——”
胥暘的聲音傳出來的一刻,癱著不動的席大隊長猛的掀掉被子,從床上彈了起來。
君莙本來對別人的隱私不感興趣的,但剛剛被人陰陽怪氣卻不能回懟也有點郁悶,外加體內一絲吃瓜群眾的本能作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緊張的大跨步過來要搶手機的時候,體內的小惡魔突然又齊齊冒了出來。
君莙眼中閃過一絲看熱鬧的小興奮,下意識就避開了他的手,把手機舉高,想要聽聽某人的八卦。
胥暘:“——誰,我想了想,滿打滿算你回去也才幾個月,一回去就進了戰隊,肯定沒什麼機會認識別的姑娘,聽說你隊里有個女隊員,該不會——”
席路被避開,不過錯過一秒的功夫,對面不孝子就已經喋喋不休的大有要把他老底掀了的趨勢。
席大隊長難得神色有些不自然,情急之下干脆將某個嘚瑟的小矮子往懷里一攬,伸手抓住她搞怪舉著他手機的手腕:“胥暘,你給老子閉嘴!”
君莙被人按在懷里,嚇了一跳,伴隨一聲驚呼,慌亂中腳被桌腿絆了一下,整個人猛的往后退了一步。
席路被她帶動,整個身子也跟著往前傾,電光火石之間,君莙后背抵在墻上,席路怕她受傷,下意識低頭。
男人的嘴唇滑過發絲,輕輕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人始料未及,糾纏的兩人齊齊愣在當場,連此時姿勢怪異曖昧都顧不上,君莙只知道反應過來時,自己的手不知何時撐在他的胸口。
而她之所以會率先注意到這點,是因為自己胸腔里的心跳跳的飛快,而手心之下,對方的心跳同樣鼓動得驚人。
一下又一下,沉穩有力,躁動磅礴。
明明隔著衣服,君莙卻仿佛手心在某一刻被被燙了一下,趕緊飛快的收回,剛抬頭,嘴唇又再次印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意外一環接著一環,兩人再次同時一僵。
君莙屏著呼吸,咬著唇再不敢亂動,粉紅色從臉頰一路蔓延,燒到耳朵,燙熟了耳垂。
“你、快、快放——”
她現在無比后悔,為什麼想要去探聽別人的八卦,結果一不小心似乎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手機里的人已經沒再說話,但那一瞬間的女選手三個字,君莙還是聽得清楚。
而此時,她的手腕還被人抓在手里,按在墻上,使得她不得不繃直了身子,直面這尷尬的境地。
而抓著她手的人,卻并沒有松手。
“還聽麼?”席路不知道什麼時候低下了頭,因感冒變得沙啞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落在她耳朵上方,刺激得人耳膜發麻。
說完頓了一下,席隊長頭又低了幾分,呼吸之間,氣息燒灼著她的耳根,低低又補了一句:“還想聽,我就讓他繼續說,嗯?”
啪嗒一聲,君莙終于沒能抓穩,手機從空中掉落,砸在一旁的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可它的主人卻似乎并不在意,連個眼神都沒給,而是眼神灼灼的看著眼前被他鉗制著的女孩。
兩人靠的極近,從對方的眼睛里,君莙看著自己狼狽無措,心思幾乎無所遁形。
長這麼大,從未陷入這樣窘迫的境地。
君莙被手機掉落的聲音震得心驚肉跳,又怕這動靜引來其他人,看著他,滿臉駝紅,咬著唇露出一點點氣急敗壞和祈求。
“我錯了,我不聽了,你快放開!”
女孩聲音嬌軟,輕咬粉唇,眼神濕潤,滿臉駝紅,一切都是不自覺的樣子,卻偏偏最能勾起男人征服的本能。
席路喉結不自覺滑動了一下,眸光沉沉。
正在這時,安靜了許久的手機里突然傳出一聲隱忍的干咳:“咳~那、那啥,我等會兒再打過來。”
啪的一聲,手機徹底安靜無聲。
可電話雖然掛斷了,整個房間卻因為這突然又冒出來的聲音,過后安靜得更加落針可聞,君莙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大型的社死現場,哀莫大于心死,恨不得把自己埋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