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阻攔,甚至會想著給這孩子抓住機會。
江永安倒是被這話給嚇著了似的,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要去處理巧巧的事情,看還有多少尾巴,巧巧又是聽了誰的命令過來的。
實在耽誤不得。
庭院里的葡萄架下又只剩下她一人,顧安安看著桌上的羅扇,她拿了起來,總覺得扇柄似乎還有一點點熱度。
那是江永安剛才在這里給她打扇子。
這個男人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但小事的處理上偏生讓她極為滿意。
慢慢調教吧,就不信自己調教不出來。
……
藏寶圖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大鄴朝,便是謝夫人都聽到了這消息,找陳望道說了起來,“怎麼在咱們安州府,這下豈不是要麻煩了?”
本來皇家就因為四皇子的死怨上了他們陳家,如今那莫名其妙的藏寶圖又出現在安州,只怕沒幾天就會有宮廷使者到來,只怕到時候他們就要倒霉。
“這件事和我們又沒什麼關系,圣上為了刺探消息在各個州府都養著蘭花門,那麼多人都需要地方財政奉養本來就不是什麼明智之舉,這是蘭花門搞出來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系?”
說起蘭花門,陳放道就想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大將軍的手筆,安陵三州的蘭花門被滅,這兩年來各個州府的蘭花門相繼遭遇滅門慘案,大鄴朝三十六州府如今蘭花門不過十處,和當年盛極一時的狀況是真沒法比。
蘭花門是各州府的肉中刺,是隆慶帝手里的利刃。
而拔掉這根刺,對各地州府來說都是好事。
陳放道著實想不出,除了那位大將軍誰還會做這事。
“我就是怕,萬一呢,咱們這位皇帝早就不是當年的明君了,萬一真的不講道理起來,那我們豈不是危險的很?”
“真要是到了那時候,那就是君逼臣反,夫人你怕嗎?”
忽的聽到這話讓謝夫人愣了下,很快她就笑了起來,“我怎麼會怕,若是反能夠保全我家人性命,那就反了又如何?”
不然茍活于世,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她就這麼幾個兒子女兒而已,若是連他們都保護不了,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陳放道聽到夫人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夫人總算又讓我見到你年輕那會兒的性子了。”
正是那股子風風火火闖到了自己心里頭,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夫妻恩愛卻又到底回不到年輕的時候。
謝夫人聽到這話黛眉微挑,“哦,知州大人的意思是說,我這幾年不如你意?”
陳放道連連安撫,“沒有沒有,只是夫人再現當年風姿,讓我覺得自己也年輕了許多。”
他這些年說春風得意倒也談不上,一州之首倒算是個土霸王。
但這些年沒有挪動地方,連自家兒子都超了自己,陳放道多少又覺得有些憋屈。
皇城里的那位帝王,是誰都不放心,出生入死的袍澤兄弟,血脈相連的家人,又有誰被他看在眼里?
帝王沒私情,無情卻也只是對他們罷了。
何況女兒險些被賣與帝王家,這讓陳放道想起了當年,當初前朝為什麼會被推翻?還不是那哀帝不講道理,強行將一群貴女虜入宮中欺凌。
如今隆慶帝雖然沒做出這事情來,卻也有了這般苗頭。
當年隆慶帝和韓大將軍能夠揭竿而起,今時今日,他們為什麼不可?
何況,那蟄伏多年的安禹也不再安分。
對陳放道而言,現在需要做的只是一個字——
等。
319 傅靈舒到訪
顧安安也在等。
等江永安那邊的回信。
若是那鐵礦山并不在江家村,那只能從藏寶圖入手,只怕到時候更麻煩些。
所以她在等待那邊消息,希望能夠盡快傳來好消息,確定下來她心里頭的大石頭倒也能放下。
只不過好消息總是姍姍來遲。
等到六月間,蕭悠這才跟她提了一句,“找到了。”
具體在哪里,問蕭悠她卻也是不知道。
不過能找到就好,顧安安倒是沒有再多問。
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心中的大石頭放下,至于這塊石頭會落到哪里去,其實顧安安沒想那麼多,她對造反這事情興趣沒那麼大,畢竟封建王朝還是家天下,生產力不足注定了沒法子改變社會結構。
這不是她一人之力能夠解決的問題。
顧安安也沒覺得自己能夠成為改變世界的那個小蝴蝶,她引發不了蝴蝶效應,能夠力所能及的做些事情就好。
只不過她這邊忙活了沒幾天,忽然間有從京城來到的貴客到訪。
一度打亂了顧安安的節奏。
傅靈舒的到來十分突然,這個曾經毀了容的京城貴女早些時候終于如愿以償的嫁給了林子行。
這倒是讓顧安安一度里外不是人。
不過好在她在安州府,傅靈舒則生活在京城,兩人八竿子打不著,顧安安倒覺得也還好。
只是現在傅靈舒忽然間過來,又要整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