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瞧見那回來的馬車,杜知縣臉上都露出幾分笑容。
梁師爺見狀忍不住的調侃,“大人您這可真是望穿秋水,回頭顧掌柜知道一定十分感動。”
這話惹得杜知縣白了一眼,“你懂什麼?”
“是是是,我不懂,我什麼都不懂,在胡說八道而已。”他是不懂,但是他有一雙眼睛啊。
梁師爺認為自己勘破天機,但笑不語。
杜知縣才沒空跟他胡說八道呢,瞧著馬車過來迎了上去,和顧安安說起了最近這段時間縣衙里的事情。
無非就是養豬場那邊豬的養殖,以及布偶坊那邊布偶的加工制造。
其實都沒什麼大事,但是這些事情總要交代清楚才是。
“真是辛苦杜大人,好在我這次回來能消停一段時間,回頭往各地送貨倒不用我出面。”
杜知縣覺得這樣安排甚是妥當。
不過他又說起了另一件事,“不知道是誰,頭段時間沒少往縣衙那邊去,打聽我的事情。”
顧安安有些奇怪,“大人怎麼發現的?”
“實不相瞞,杜某倒是練武強身過幾天,多少也能察覺出點什麼。”
只不過那人更厲害,似乎發現了自己知道他的蹤跡,行蹤更加的隱秘。
顧安安想了想,“只是打聽大人的事情嗎?”
“應該是,其他的我不太清楚。”
這話多少讓顧安安心里不安。
江永安已經把四皇子那個麻煩角色處理掉,只不過他當時出現在別院,只怕也會引起隆慶帝的懷疑。
很可能是隆慶帝派來的人。
真要是這樣的話,調查的怕不止是杜知縣,江明奕和珠兒他們兄妹也不能幸免。
這讓顧安安稍有些緊張,“我這次出去時間長,不知道家里……”
“顧娘子放心,家里一切都好,沒什麼亂子。”
這話讓顧安安稍有些安心,“那就好。”
她這次去京城,留下蕭悠在這邊,這姑娘應該能護住那幾個孩子吧?
回頭問問她就知道了。
蕭悠沒想到東家回來后第一個就來找自己,她異常感動,“我就知道東家你對我好。”師兄的眼光真不錯。
顧安安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人,“行了,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異常?
有啊,師兄往這邊又派了人,暗中保護他的幾個孩子。
不過這不叫異常,蕭悠沒打算說,“有哪里不對勁嗎?我沒發現呀。”
在邊關長大的人生來就是個小騙子,巧妙地隱瞞了過去,“對了,我倒是聽說了件奇怪事,說是安州府的那位知州府的小姐要定親了。”
陳姝嗎?
顧安安問了句,“有誰和哪家公子嗎?”
“好像是什麼方家的公子,聽說那位方公子棄筆從戎,在陳家小姐胞兄陳將軍帳下。”
陳淵的屬下嗎?
不過這樣倒也算是穩妥。
“還有什麼?”
“聽說知州府的夫人也想著給他們家的長子定下婚約呢。”
“陳將軍少年成名,如今已然弱冠,成家倒也算合適。”
蕭悠眨了眨眼,“可是陳將軍說自己暫時不想婚娶,聽說氣著了知州夫人。”
陳淵拒絕了母親對他婚事的安排?
總不能是想著用自己的婚姻來換陳姝的婚姻吧?
可是他一個將軍,和親之事也輪不到他呀。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趴人床底下聽的嗎?”
蕭悠有些不好意思,“東家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不過我可是聽說了,陳將軍不是不想婚娶,只不過他想要婚娶的人,謝夫人不太滿意。”
“那是人家的事情,和我們沒關系。”
家里頭沒事,看來隆慶帝暫時沒什麼線索,也沒有把自己的手伸到安平縣來。
只不過若不是隆慶帝,那暗中窺視杜知縣的又會是何人?
懷疑安平縣這邊的……
顧安安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選——
林子行。
只不過找不到林子行本人對質,這倒是有些遺憾了。
林子行到底什麼個態度,期間多有幾分曖昧。
顧安安一時間想不通,也沒再想這件事,“最近辛苦你們了……”
“東家,還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被顧安安瞥了一眼,蕭悠連忙說道:“是九娘啦,她好像有了中意的人。”
這話讓顧安安輕笑出聲,“這不是好事嘛,怎麼了,那人難不成有家室?”劉九娘倒不至于做出這種糊涂事。
“那倒不是,就是那人身份和九娘天差地別。”
“哪家的王子公孫嗎?”
“倒也不是。”蕭悠小聲說道:“其實那人東家你也認識,就是杜知縣。”
這倒是讓顧安安有點懵,她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是杜知縣。
“那杜知縣什麼意思你知道嗎?”
“他好像沒太察覺到,以為九娘就是關心豬圈里的豬而已。”
顧安安:“……”可真是個鋼鐵直男。
“行了,大人之間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處理,不用管,等過段時間我打算去安州府一趟,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
蕭悠當即答應,“好嘞,我聽東家的。”
她其實是個閑不住的,要不是師兄有令怎麼可能一直待在這小縣城呢,早就去游山玩水了好嗎?
犧牲真的老大了呢。
在店鋪里也沒看到劉九娘,顧安安又去隔壁的布偶坊轉悠了一圈,回到家中時多少有些疲憊。
這簡直就是出長差,馬車顛簸讓人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