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回頭讓趙芊芊帶貨就是了。
“你有什麼想法,具體的再說說。”
提到想法,曼娘還真有不少,畢竟想要在這里立足,可不是得拿出看家本領來。
“我覺得趙小姐說的倒是給了我一個思路,倒不是說梅娘你們做的布偶不夠好看,就是太好看了,反倒是讓人覺得沒了新鮮感。咱們這是標新立異的東西,得做出新鮮感來。就像是東家的這個小黃雞,雖然不好看,但是仔細看吧,其實還挺可愛的,就看得人心癢癢。”
顧安安:“……”你直接說我這小黃雞丑萌得了。
但是丑萌如小黃雞卻是被趙芊芊喜歡,這讓顧安安覺得的確可以從這丑萌布偶入手。
一開始就把布偶做的這麼漂亮,很容易提高人的閾值。
這麼一來,日后再推出布偶的話,效果反倒是沒那麼好。
反正這玩意兒是大鄴朝頭一份,從丑萌小黃雞開始挺好的。
至于大熊貓,這次就當陪玩黨好了。
曼娘的想法與顧安安幾乎是如出一轍,這讓顧安安覺得與她簡直是相見恨晚。
得到顧安安的初步認同,曼娘大膽提議,“我覺得這邊的布偶坊其實做加工坊并不合適,單純的做鋪面倒是合適一些,不知道東家你有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專門用來做工坊。”
“這個我也考慮到了,不過我想先試試水,萬一不成功的話咱們這般大張旗鼓的倒是挺招人笑話。”
曼娘聞言連連點頭,“這個是我考慮不周到,那行,回頭我擬定一個方案出來,東家你看哪里不合適我們再討論。”
“行,你初來乍到,也注意身體。”
曼娘聞言臉上露出淺笑,“我知道,您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她是風塵中人,倚門賣笑慣了的,做夢都不敢想原來還能有這麼一天,自己能夠暢所欲言,不用強顏歡笑。
這樣的日子,可真是太美好了,就像是做夢一樣。
美夢,也不過如此吧。
離開蘇州府,人生的路還長著呢,她定是要好好珍惜身體才是。
……
下元節很快到來,顧安安提前一天與趙芊芊一同到了安州府。
“你不去你姨母家看看?”
不是說要去看望姨母麼,怎麼還跟她一起住了客棧?
“你這麼大個人怎麼還不懂這個,下元節都是祭奠先人的,我哪能去看我姨母,這不是詛咒她嘛。”
顧安安呵呵一笑,“我不懂嘛。”
看到顧安安這般神色,趙芊芊連連認錯,“我胡說的,你別往心里去嘛,不過安州府的下元節還是很熱鬧的,聽說晚上還要放河燈呢。”
她也想要放河燈。
坐著馬車一路來到安州府,顧安安還挺累的,收拾了下躺在床上,想著明天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趙芊芊說起了河燈,顧安安夢到了河燈。
蜿蜒的河流上漂泊著河燈,大概是因為點了白蠟燭的緣故,那河燈看著慘兮兮的白。
像是安裝了小馬達一般,直直地沖著顧安安飄了過啦。
等河燈到了跟前,顧安安才發現,那蠟燭火焰上跳躍著的,是江永安和江明奕幾人的面孔。
大人連帶著四個孩子,像是花瓣一般聚在一起。
他們紛紛張開嘴,跟她說話,可說的是什麼,顧安安聽不清楚。
那聲音越來越大,像是交響曲似的,不甘、委屈、怨懟,全都沖著顧安安飛了過來,“我死得好冤枉啊。”
我死得好冤枉啊。
顧安安驟然從夢中驚醒。
下意識地摸了下額頭,那里密布著汗珠,后背上更是冷汗淋漓。
怎麼做了這麼個夢。
顧安安深呼吸了一口氣,心底卻還是一片涼意。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不會的,今時不同往日,他們不會出事的。
包括江永安。
他一定不會出事的。
顧安安躺了下來,折騰了半宿這才沉沉睡了去。
……
安州府的下元節素來熱鬧,因為知州陳放道與其夫人謝氏便是在下元節放河燈時結識,因此從京城來到安州府后,這安州府便是有了下元節放河燈的習俗。
不止是祭奠先人,更是讓這節日有了幾分七夕節的影子。
放河燈是晚上,這會兒城里倒是熱鬧得很。
在最熱鬧的玄武街上,支起了一個小攤子。
攤主從那布袋里面,拿出了一些小東西。
有好奇的人路過不免瞥了眼,見過賣瓷器賣首飾賣脂粉甚至賣字的,這是什麼玩意兒,倒是第一次見到。
“老板,這是什麼呀。”
對擺攤十分熟悉的顧安安笑著回答,“自家做的一些小東西,想著拿出來賣錢補貼家用。”
“你這是用什麼做的?”
這個問題,可就涉及到了商業機密。
不過別人倒不是不能做,只不過能否有合適的棉布,能不能染出最合適的顏色,這些可很難復制。
尤其是顏色。
小黃雞的顏色重點在于這種稚嫩的黃,不會太刺眼又透著幾分軟萌可愛。
那可是顧安安費了不少工夫才調制出來的。
面對路人的問題,顧安安笑了下,“要不買個帶回去吧,照顧下我的生意。”
“這個多少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