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小妹。
顧安安想到了白玲瓏。
比起白巧音的算計,白玲瓏似乎更為狠心幾分。
不過這人狠心與否其實和她都沒什麼關系。
她們本來就不會有什麼交集。
“小二哥,你可認識什麼擅長蘇繡的繡娘,我家姑母要過大壽,她老人家素來喜歡蘇繡,我就想找個繡娘做個活討她歡心。”
蕭悠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東家這是在扯謊呢。
她哪有什麼要過大壽的姑母?不過是一個由頭罷了。
“倒是有幾個認識的,不過您也知道咱們蘇繡聞名天下,便是西雍的王公貴族都喜歡咱們的繡品,要請這些大家做繡活,可不容易。”
顧安安聽出了這弦外之音,“其實我姑母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早就瞎了。也不一定非要找什麼大家,只要是蘇繡就行。”
“那我倒是能給您推薦個人選,就住在嶺臺街的梅娘,她的繡工也很好,好像之前師從咱們蘇州府最有名的繡娘,只不過遇人不淑,現在偶爾還接個繡活來掙錢養家。”
店小二生怕自己說多了害了人,“您要是過去找梅娘可小心點,她那男人不好惹。”
也就是梅娘眼瞎,看上一個落魄書生。
帶著家財嫁了過去,卻不想那書生卻是個狼心狗肺之徒,和梅娘成婚后梅娘肚子里一直沒動靜,便說梅娘是不下蛋的母雞,又是從勾欄街那邊帶了人回家。
梅娘早些年為了嫁給這韓書生和自幼養育她的師父鬧翻了,如今這般境地也不敢去找她師父,便只能打掉牙和血吞。
周圍鄰居看不下去,想著給梅娘介紹些活計去做,可那韓書生是個不講理的,再加上那個從勾欄街來的女人從中攪和,愣是讓左鄰右舍不敢再多跟梅娘說些什麼。
酒樓的店小二與梅娘自幼熟識,瞧著她這般有些不忍心,這才給顧安安介紹了梅娘。
打聽到這一番原委,蕭悠先是坐不住了,“好一個沒用的書生,自己沒本事也就罷了,竟然還拿女人出氣。”
她過會兒定要把那書生給揍得滿地找牙才解恨!
顧安安看著怒火中燒的人,“小心人把你一告,讓你去官府大牢里吃牢飯。”
蕭悠聽到這話慫了三分,“東家你是個最善心不過的,要不咱們把梅娘帶走吧,帶她脫離苦海。”
這般再造之恩,回頭梅娘肯定感恩戴德。
蕭悠越想越覺得再合適不過,“一來可以拯救梅娘于水火之中,二來咱們還能找到一個繡娘,免費的繡娘,簡直是一箭雙雕。”
顧安安:“……你為什麼能摳的這麼理直氣壯?”
免費的繡娘。
顧安安覺得自己都沒那麼狠心。
蕭悠聞言面不改色,“那我唱白臉,東家你唱紅臉嘛,這樣梅娘就對你感恩戴德,你說太陽打西邊出來她不會反對。”
她做出的犧牲老大了呢。
顧安安聽到這委屈,沉思了一下,“那照你這麼說,我還得給你些補償?”
不知道為什麼,蕭悠覺得東家說這話時,簡直是時皮笑肉不笑。
難怪師兄被她吃得死死的。
276 顧安安設局
“蠢貨,讓你給我做兩個下酒菜怎麼都做不好?”
小小的庭院里,男人的怒吼聲傳開,周圍鄰居早已經司空見慣。
原本還勸說梅娘與這韓舍和離,然而說得多了人不聽,大家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但凡是多說一句話,梅娘就會被這韓舍毒打。
這又是家務事,他們這些鄰里怎麼插手呀?
“大娘,這是梅娘家嗎?”
“對呀,小娘子你要是不著急,過會兒再去找她好了。”
這會兒那殺千刀的韓舍正發怒呢,指不定梅娘要遭什麼罪。
現在過去,梅娘臉上掛不住。
顧安安被這一番好心弄得哭笑不得——
原來比起挨打,面上掛不住更重要嗎?
她怎麼不知道呢。
使了個眼神,身材高大的蕭悠立即會意,去敲梅娘家的門。
“還不快去開門,難道等我去開?”
堪堪挨了一巴掌的梅娘聽到這話臉上帶著幾分遲疑,“相公,我這般沒法見人。”
“有什麼不能見人的,難不成外面是你的姘頭?行呀。”韓舍直接抓起了梅娘的頭發,揪著人往外去,“我倒是看看,這外面是什麼人,你見不得!”
院門從里面打開,韓舍看著從站在門外容顏清秀的女人,愣了下。
比起家里另一個騷娘們,這女人未免風騷不足。
不過長得倒是還可以,韓舍當即笑了起來,“這位小娘子來找我家娘子的?”
顧安安看著那一臉腎虧模樣的男人,動動腳趾頭都知道,這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梅娘表姐,你還記得我嗎?咱們小時候見過的,我爹娘帶我來蘇州的時候,咱倆一起在蘇州河上劃船,當時你還說將來要去找我玩呢。”
梅娘看著眼前的人,她十分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人。
可這個女人,為什麼要說這話呢?
“你是……”
“我是江蘭啊,梅姐姐你忘了?當初你還把自己的玉佩給了我,就是這塊,你真的忘了嗎?”
玉佩是顧安安剛才過來的時候隨便買的,花了三錢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