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送走了梁師爺,回過身來就看到劉九娘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小顧,要不咱們還是算了。”
民不與官斗。
這趙老爺府上有錢,而且不管怎麼說都是和知州大人是連襟。
萬一得罪了,日后怕是日子不好過。
何況那不過是一個尋常鋪子而已,哪值得五千兩銀子呀,都能買下這小半條街了呢。
顧安安笑了起來,“這人呀,不蒸饅頭爭口氣,哪能就這麼算了呢,明天見面說,指不定是誰贏呢。”
“她當真這麼說?”
小廝連連回答,“當時小的就在那里吃飯,聽得真真切切的,她說一定要拿下這鋪子。”
趙芊芊聽到這話呵呵一笑,“那也得有這本事才行,五千兩銀子就想拿下來,簡直做夢。”
她們趙家,家大業大難道還出不起一萬兩?
她倒是要看看,那個顧安安,到底能出得起多少銀錢!
“行了,辛苦你了。”丟了塊碎銀子過去,“下去吧。”
她想好了,明天帶著五萬兩銀票過去,到時候嚇傻那女人再說。
敢不給她面子,這就是后果!
江明珠也聽說了這事,“娘,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之前她拒絕了趙小姐一起過乞巧節的邀請。
“傻孩子,和你沒什麼關系,她有錢燒得。”
但江明珠依舊有些不安,“我明天和娘一塊去。”
“我也去,我也要去,娘娘帶著寶兒和阿姐一塊去。”
顧安安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小女兒,放下手里的針線活,她正在給江明煦做襪子。
“好,寶兒也一塊去,那你明天不跟著阿兄讀書了?”
小女孩往顧安安懷里扎,“可以后天再讀嘛,可是明天就一次。”
“喲,你倒是個小機靈鬼,分的倒是挺清楚的。”
顧安安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也不知道這孩子的親娘到底是誰,看起來兄妹四個都沒什麼相像的,估摸著是隨了他們娘親。
寶兒賴在顧安安懷里,“阿兄和先生教得好。”
“好,是你阿兄和先生教得好,回頭我買禮物送給他們好不好?”
寶兒甜絲絲的應下。
一旁江明珠撓她癢癢,“怎麼寶兒,阿兄教得好,沒有阿姐什麼事是吧?”
小姑娘聽到這話連連解釋,“阿姐也很好,阿姐也有教寶兒念詩。”
顧安安看著一臉急色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起來,雖說江明煦不在家中少了很多樂趣,不過有寶兒這孩子在,光榮的墻頭草傳統藝能還是繼承了的。
也不知道像誰。
江永安嗎?他是墻頭草嗎?
顧安安忽的想起了兩人的三年之約。
她或許當時真的是意亂情迷了,怎麼就答應了這人的三年之約呢?
這該死的男人。
被顧安安念叨著的男人這會兒正在聽老六說事,“明煦在藥王谷那邊待得還行,最近藥王谷要重建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我也讓幾個兄弟去那邊干活。”
“注意些,別暴露了行蹤。”
“不會的。”老六嘿嘿一笑,“這點大哥盡管放心。明煦倒是還好,倒是有兄弟見了他一面,說正在背書,挺不耐煩的樣子。”
“他性子就那樣,多磨礪一番就好了。”江永安一時間陷入沉思,似乎想起了什麼人一般,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還沒有找到線索嗎?”
“沒有,容州和陵州那邊的蘭花門也都查了一個遍,的確不知道洛敬說的那鐵礦在何處,大哥,該不會洛敬壓根就沒有找到所謂的鐵礦,不過就是拿這個當由頭來騙容州和陵州那邊的人吧?”
不然怎麼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呢,這不可能。
一旁柏牧搖頭,“不可能,洛敬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是存在的,只不過我們還得再耐心些,老六你別再從容州、陵州那邊下手了,小心打草驚蛇讓京城那邊注意,還是從洛敬身上下手。”
老六聽到這話摸了摸腦袋,“可洛敬已經死了呀,我總不能把他的尸骸挖出來鞭尸問他話吧?”
雖然他是個粗人,但君子有所謂有所不為,鞭尸這事可不能做。
“誰讓刨他的墳了?我是說,你去查一查洛敬過去的行蹤,看他還跟其他什麼人有聯系,說不定就能找到線索呢?”
“也是,這個法子好,我這就……”
“不用了,我知道線索在哪里。”
江永安站起身來,他兜兜轉轉竟然燈下黑,全然忘了洛敬竟然和江家有聯系。
可真是當局者迷呀!
260 來自兄弟的試探
江永安這一句讓柏牧和老六都有些愣神。
老六又是個藏不住話的,“大哥不愧是大哥,運籌帷幄之中,不出門就知道線索在哪里。”
柏牧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這家伙怎麼還學會了溜須拍馬?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大哥,你有什麼線索?”
“線索在我家人身上。”
柏牧這下子也反應過來,他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折騰那麼就最后結果卻是落在江永安家人身上。
倒是老六腦子轉的慢,一時間還沒想出來所以然,“大哥你家人?小嫂子嗎?她壓根就不認識洛敬呀。”
怎麼可能有線索呢。
至于那四個孩子,更不可能。
四個孩子唯一向外的線索應該是孫寒洲,但孫寒洲心灰意冷已經在安平縣待了好些年,他就是個潦倒書生,壓根不可能有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