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有心攀上陳家的門楣,誰曾想倒是成就了一番美好姻緣。至于謝家另外一雙兒女,一個嫁給了自幼便許下婚約的趙家,另一個謝三郎彼時年幼,因為后來在京城招惹了人,被送到老家來過活。”
說起來這謝家二老倒是格外想得開,自顧的在京城過逍遙日子。
直到后來顧安安從謝三郎手上買下了這風水不佳的鋪子,謝三郎去了安州府呆了幾天又被送到京城,這才有兒女承歡膝下。
這次謝家老夫人病逝,謝夫人攜帶兒女回京為母親奔喪,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江明珠哪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麼些彎彎繞。
“是我多想了。”她還以為別人要對陳邶不利呢。
顧安安捏了捏大女兒的臉頰,“陳邶雖然不如他兄長少年成名那般出類拔萃,不過卻也不是沒有心智之人,你不用太擔心。”
這話惹得江明珠臉上一陣熱騰,“我哪有關心他?我只是不太了解。先生還給我布置了作業,娘我先去寫作業了。”
看著借口離開的江明珠,顧安安嘆了口氣,便是阿貓阿狗陪伴將近一個月也都有感情了,何況是人。
不過陳邶有他的人生要走,往后能否再見都說不定,就讓時間沖刷掉一起的回憶好了。
顧安安看著消失在眼前的倩麗身影,心想也只能這樣。
……
江明煦和陳邶的相繼離開,讓家中安靜了些許,鋪子里小五和蕭悠越發的能獨當一面,而且又新招了一個做菜的廚子,徹底解放了顧安安。
顧安安清閑下來,索性去找院子。
反正這宅院價錢也不貴,買下來一來給孫寒洲住,二來嘛也讓這幾個孩子能夠正經讀書。
魯水巷這邊略有些熱鬧,左右鄰居吵鬧起來,讀書都靜不下心來。
消息傳到江永安那里已經是兩天后,老六大口的喝了水,“要我說,不如直接把大哥你之間購置的那院子給小嫂子,反正咱們又不在那里住。”
遠在陵州的人聽到這話緩緩搖頭,“知道明煦現在到了哪里嗎?”
老六想了想,“前個兒剛出了安州府,他們行程不快,每到一處就要行醫一天,我估摸著今天應該來到容州界內了,大哥你要不要去看看煦兒?”
小嫂子也真是的,竟然真的答應明煦的要求,讓他跟著那倆大夫出去。
這一家人,倒是都夠膽大。
“先忙正事,這邊蘭花門已經查清楚了嗎?”
一直沉默的柏牧開口,“查清了,另外還有個消息,大哥或許感興趣。”
江永安挑了挑眉頭,“什麼?”
“之前安州府蘭花門被滅時,倒是有向容州和陵州發出求救信,而這求救信上說,洛敬發現了一座鐵礦山。”
“鐵礦?蘭花門不是皇帝老兒弄的嗎?洛敬發現了這東西竟然沒有給皇帝老兒匯報?這怎麼可能!”
柏牧冷笑一聲,“怎麼不可能?不過這鐵礦山的下落現在也不得而知,陵州這邊并不知道。”
“難怪最近陵州蘭花門的人一直都有去安州那邊,大哥咱們現在怎麼辦?”
江永安神色果決,“先把安陵三州的問題解決再說,動作干凈些。”
老六聽到這話摩拳擦掌,“是。”他等這一天許久了,作惡多端的蘭花門,一定要在這片土地上消失才是!
領命而去的人去吩咐,屋子里一時間正只剩下江永安和柏牧兩人。
“大哥,陳家那小子也走了,聽說是去京城給他那個外祖母奔喪了。”
江永安點頭,“陳邶赤子之心,對我們沒什麼影響。”
“可是他那個足智多謀的兄長陳淵呢?最近陳淵似乎察覺到什麼,一直都有在調查我們。”
江永安聽到這話輕笑一聲,“那小子倒是長進了不少。”
“是啊,當年還是您麾下的小卒子,如今都成了安陵三州的兵馬指揮使,咱們金鑾殿上的那位皇帝,可真是會制衡之術。”
當初,韓大將軍便是受困于此,最終滿門凋落。
江永安聞言并沒有言語。
柏牧卻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最近明奕在進學,不過顧掌柜給他請的先生竟然是孫寒洲,我們是不是要干涉下?”
請別的誰都可以,偏生是孫寒洲。
這簡直是火藥桶放在一旁。
“孫寒洲,他沒死?”
“咱們的皇帝重文輕武,哪敢輕易杖殺這讀書人?何況孫寒洲當年可是差點點了狀元的,若不是他出言不遜得罪了隆慶帝,又怎麼會只落得個進士功名?”
關鍵是這功名很快就被革了去。
江永安聽到這話也只是微微一笑,“他既然命大活了下來,自然有他的造化,先讓他教著。”
這話多少讓柏牧有些沉不住氣了,“難道真的要讓明奕去走科舉之路?”
那孩子的身份,怎麼能走這路子?
江永安轉眸看他,“不然呢?”
他們輸贏還是未知數,難道就這麼把這孩子牽扯進來?
自然是要多一個選擇。
畢竟什麼都不知道的江明奕,他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這短短的三個字讓柏牧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是,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