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錯了,實際上一句又一句的沒半點誠意。
顧安安瞪了一眼,“你呀。”
江明煦見狀連忙投到顧安安懷里,“我就是看不慣她跟娘過不去,林子行跟我們有什麼關系,他走就走唄,何必跟咱說。她喜歡林子行那是她的事情,為什麼要牽扯娘進去?她自己犯病喜歡那麼一個涼薄的人,為什麼覺得全天下都是她的情敵?”
江明煦話頗多,“臉上的傷容易治得好,心里的病卻是難以治療。”
顧安安聽到這話樂呵起來,“你小小年紀懂得還不少。”
這話讓江明煦嘚瑟起來,“我只是沒好意思跟娘你說罷了,那個女人呀,就是為了林子行過來的,她在田老頭家治病的時候都說了,他們壓根不把我當人看,那個老嬤嬤和丫環都勸她,她不聽,早晚有她吃虧的時候。”
顧安安沒想到傅靈舒竟然當著江明煦的面說這些話,這可真是沒了大家閨秀的教養。
“林子行算什麼香餑餑,娘將來可是狀元郎的娘,是女將軍是神醫的娘,怎麼會看得上一個林子行?和他相提并論都掉價。”
江明煦義憤填膺,“我只是小小下滑了她一下而已,其實也沒做什麼壞事,真的娘,你別生氣好不好?”
顧安安聞言揉了揉那還有些潮濕的腦袋,“我幫你把頭發剪了吧。”
上次說要剪頭發,結果愣是被這混小子用西瓜那事插科打諢過去了,到底沒能滿足顧安安剪頭發的愿望。
顧安安這次逮著機會,絕對不會被渾水摸魚過去,“讓娘把頭發給你剪了,娘就原諒你。”
江明煦:“……”娘你有點不正經你知道嗎?
“你要出門,出門在外誰給你梳頭?還是剪短了方便,而且外面說不定要餐風露宿,洗澡都不太方便,剪短了頭發多好呀。”
江明煦稍有些遲疑,“那阿兄要讀書,每天也沒那麼多時間打理頭發,要不也給他剪短了吧。”
顧安安倒是想,然而江明煦是考取功名的人,還真不能干這事,不然考場都進不去。
“不行,你阿兄要頭懸梁苦讀,剪了頭發不方便。”
江明煦:“……有點道理。”
234 顧安安剪頭發
顧安安頗是激動。
家里頭孩子雖然多,但是供操作的腦袋幾乎沒有。
只有江明煦還能勸說,其他三個孩子江明奕鐵定不成,江明珠暫時不太舍得自己那一頭秀發,寶兒倒是沒什麼不舍得,然而孩子的發量少,顧安安都不好意思剪了。
江明煦坐在庭院里,身上圍著一塊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布,將他包裹了起來,小男孩扯了扯身上的布,“娘,你為啥不給自己剪頭發呢?”
顧安安也想呀。
但她還有顧慮。
一來自己是做生意的,整天拋頭露面的,把頭發剪了還挺惹眼。
萬一那些食客不太樂意咋辦?
她雖然不是靠臉做生意,但太過離經叛道客人們不接受那就不好了。
另一方面嘛,“娘這不是手生嘛,想要在你這先練練手。”
江明煦氣得跟兩頰鼓鼓的松鼠似的,“那娘你可千萬別客氣,拿我的頭當西瓜就行,隨便收拾。”
這話里透著幾分惱羞成怒,顧安安還能聽不出來?
剛練完字的江明珠剛好聽到這話,少女臉上有些遲疑,“要不娘你還是剪我的頭發吧?反正我也得練武,留著長發也不太合適。”
只不過說這話時,江明珠依依不舍的摸著自己的長辮子。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盡管江明珠不算大,但對自己這張臉也十分重視。
對這烏黑茂密的頭發更是喜愛的很。
只是在顧安安的強烈意愿和江明煦的不樂意雙重作用下,江明珠到底拿出了自己作為姐姐應有的擔當。
既然明煦不樂意,那就從她腦袋上開刀吧。
不然明煦和娘都不開心,那這個家還有什麼意思呢。
“阿姐,你這激將法不好使,既然是我做錯了事答應了娘的條件,哪能后悔呀。”
小男孩緊緊抓住把自己大半身子包裹起來的那塊布,“娘你來吧。”
短短幾個字愣是被他說出了慷慨赴死的悲壯,“兒只希望你小心些,手別抖,別在我頭上戳一個血窟窿,余愿足矣。”
顧安安:“……”
她彈了下小男孩的腦殼,“胡說什麼,你娘我做實……十道八道菜的手藝,手最穩了好嗎?”
江明珠見狀哭笑不得,她其實真沒有激將法的意思,明煦著實誤會她了。
其實江明煦的頭發還是真不算太長,如今也才越過肩膀一些。
顧安安一剪子下去,地上烏黑細細的發絲一片。
三兩剪刀下去,原本扎著一個高馬尾的小男孩如今腦袋像……
陳邶用詞格外斟酌,“感覺像是狗啃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江明珠嗔了一眼,“小狗可啃不出這樣子。”
顧安安:“……”我可真不知道你這是在夸我不如狗還是夸我比狗強。
“別著急嘛,再等下就好了。”說話間顧安安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剃刀一點點修飾這顆腦袋。
是挺不整齊的,她手藝退化的也忒快了點,看來往后得勤加練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