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年到頭回家的次數就那麼幾次,和你說話自然少了些。你看你寫信求助于他,他就過來了,這本身就說明他很是看重你這個兄弟。”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陳邶卻是控制不住。
“是我誤會他了。”
顧安安知道這孩子最渴求的便是父母家人的關注,如今不過得到一星半點的疼愛便是這般,說實在話她還真是心生幾分憐愛。
“好啦好啦,你看煦兒都笑話你了。”
陳家小郎君聽到這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在顧安安肩頭擦了幾下,愣是把這眼淚都弄到了顧安安身上,“謝謝顧姐姐,我知道肯定是你跟他說了什麼。”
盡管哥哥并沒有說,但他就知道,肯定是顧姐姐的功勞。
“好啦,真要是感謝我,那就快來幫我拿拿主意,我要替奕兒他們準備拜師禮,還沒想好到底送什麼才是,阿邶你有什麼好主意沒?”
拜師禮。
陳邶擦干了眼淚這才松開顧安安,他揉了揉紅紅的眼睛,“當初母親為我延請師長時,送的是一對南珠,說是夜間用來照明讀書,不毀眼睛。”
顧安安:“……”不愧是財大氣粗的謝夫人,出手就是闊綽。
別說她沒有南珠,就算有也不是這麼送的。
“我們倒是用不著這麼貴重。”
江明珠連忙把陳邶推到一邊去,“娘,他喝了酒在胡說八道,你別聽他的,我覺得送孫進士筆墨紙硯就好,這些能用得著。”
雖然不算多貴重,但勝在實用呀。
喝多了的陳家小郎君點頭表示贊同,“珠兒說的倒也沒錯,送硯臺的話最好送翕硯,江寧產的宣紙還有那金絲墨,這些倒是不錯的禮物。”
顧安安:“……阿邶,喝多了就去睡覺,乖。”
她當然知道翕硯好,也知道江寧產的宣紙天下聞名。
問題在于這些好東西都很貴好嗎?
送這些這是想要自己破產嗎?
顧安安話音落下,江明珠已經拉扯著陳邶往院子里去,“你去睡覺,別在這里胡說八道。”
“珠兒……”陳家小郎君有些惶恐,他剛才說錯了什麼嗎?
“去洗臉睡覺!”
眼看著江明珠粉面含怒,陳邶不敢再多說什麼,一溜煙的去井邊打水洗臉,往前院的房間去。
這個不知油鹽柴米貴的小公子終于走了,顧安安松了口氣,“這樣好了,明天我一早去購置筆墨紙硯,回頭來接你們,咱們去孫進士家拜師,中午的時候娘請孫進士在太白樓吃飯,到時候你們要陪著一塊去,怎麼樣?”
江明奕點頭應下,“好,娘安排的很好。”
有他率先同意,江明珠和寶兒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有意見的是江明煦,“哎呀娘,雖然我不用去拜師,可是吃飯的時候怎麼能少了活躍氣氛的人呢?我覺得肯定不能落下我,你說對不對?反正一頭羊是趕,一群羊也是放。”
最擅長歪理胡說的江明煦開口嘿嘿一笑,“我也去好不好?”
“自然少不了你。”
江明煦頓時心滿意足,“陳邶他耍酒瘋呢,回頭不帶他去,小小年紀怎麼能喝酒呢。”
也虧得陳邶去前院休息,不然聽到這話肯定和江明煦急了眼。
顧安安笑了笑,“別總是跟阿邶斗氣,他不也經常陪你玩嘛。”
小男孩委屈吧啦,“我哪有。”
“娘,我們為什麼要去太白酒樓,在我們自家店里做些吃的不就成了?”江明珠忽然間覺得這安排有哪里不妥當。
顧安安笑了起來,“既然是拜師,自然得鄭重些,去太白酒樓更合適。”
江明珠想了想覺得倒也沒錯,畢竟是拜師,是該鄭重些。
……
一大早,顧安安便是起來忙活。
出門的時候看到正在前院練功的江明珠和陳邶。
陳邶摸了摸頭,“顧姐姐,我昨晚是不是說錯話了?”
他去送別兄長,兩人在那里喝了些酒,好像喝多了,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沒有,不過別喝那麼多酒,酒多傷身。”
陳邶連連點頭,“我下次注意。”
陳家小郎君素來乖巧,顧安安囑咐了句便是出門去買東西。
她這顧記食鋪能生意越來越紅火,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食材新鮮,都是每日采買。
當然,顧安安小店里的菜色以肉食為主。
豬肉和雞肉本就不貴,再加上她做的好吃,定價又公道,老顧客招呼新顧客,倒是有源源不斷的生意。
這邊賈屠戶也跟顧安安長期合作,每日里顧安安都來這邊買肉。
“這不是野豬肉吧。”
賈屠戶哭笑不得,“顧娘子好眼力,只不過真沒那麼多野豬肉,您放心,這豬肉我處理好了的,和野豬肉沒什麼區別。”
家豬的飼養頗是骯臟,這也是大家不太喜歡吃豬肉的原因。
“那您可得給我算便宜些。”
賈屠戶笑呵呵的應下,“好說好說。”
從賈屠戶這里買了肉,顧安安尋思著的確是這回事。
山上的野豬肉總歸是有限的,蕭悠也曾上山打獵,并沒有遇到野豬。
到底還是得吃家豬。
只不過家豬的飼養是個問題。
顧安安尋思著,回頭可以回江家村,跟李嬸商量下。
這搞飼養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也能掙錢不是?
228 江永山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