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沒了差役的身份,只怕是往日的酒肉朋友也不見得能手下留情。
還沒等他想出法子來,只見顧安安和上前的差役說話。
江永山見狀連連開口,“大人,大人,這毒婦想要害我。”
縣太爺正要離開,聽到這話不過是瞥了一眼,轉身去了后堂。
沒什麼意思。
不過就是謀奪人財產而已,自己這一身才華應該去大理寺才對。
刑部倒也不錯,可惜自己沒什麼人脈,注定只能在這安平縣城當個小小的芝麻官。
縣太爺心中無限唏噓,離開大堂就聽到了那結結實實的板子聲。
師爺跟隨在身后,“大人,您不覺得那顧掌柜身后的年輕人有些面善嗎?”
“面善,本官也很面善呢。”
師爺苦笑,“我是說大人您不覺得這人長得像誰嗎?”
“像誰?不過你還別說,看著是挺眼熟的,忘了在哪里見到過。”
師爺笑容越發苦澀,這安平縣內平日里沒什麼大事,以至于他們的一方父母官就什麼都不管不問。
“您不覺得和陳知州有點像嗎?”
“不可能!”
224 分文不取
陳知州什麼身份?
統領安州府,說是封疆大吏也不為過。
他家公子又是安陵三州兵馬司的指揮使,都是大忙人。
怎麼可能出現在小小的安平縣,而自己這個父母官卻全然不知呢?
陳家乃是世家,又怎麼會跟小小的商戶有來往?
縣太爺斷然否決,說道:“這樣好了,你去查查看,看那年輕人到底什麼來路。”
師爺連忙應下,等回到前堂,只見江永山趴在那里已經進氣少出氣多,“顧掌柜呢?”
“走了。”
“怎麼能放她走呢?”
那被罵了一句的差役也十分摸不清頭腦,腿長在人身上,他們還能攔著不成?
師爺追了出去,倒是江大嫂在那里默默數著數,五十大板結束后,只見江永山后臀顏色絢爛。
幾乎陷入昏迷的人念念有詞,“毒婦,毒婦。”
江大嫂客客氣氣的和其他差役說道:“各位大哥,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沒什麼力氣,能不能幫我把他抬回家去?我回頭請各位喝茶。”
其他人連連應下,把人送到江永山置辦的那宅院中后,拿了銀子離開。
“這個江永山也真是有本事,竟然置辦了這麼個大宅院。”
“不知道哪來的銀子呢,再說了有銀子有什麼用,只怕沒命花。”
“可不是,你見過誰家婆娘背刺丈夫的?我看他呀怕是往后都過不好咯。”
不過這關他們什麼事呢?
反正就共事了那麼一段時間而已,江永山怎麼著,和他們沒關系。
庭院里。
住在東屋的女人瞧著一陣聲響,小心的出來探看,冷不丁的迎上了江大嫂那涼涼的眼神,“他沒幾天活頭了,你要走趕緊走。”
那女人聽到這話目光如炬,“你休想。”
她要是現在走了,那豈不是把錢全都留給了這母女倆?
休想!
“我可是給他生了兒子的。”
江大嫂聞言呵呵一笑,“兒子?那是他的種嗎?”
“你別胡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嚇唬我。”
“隨你怎麼想。”江大嫂懶的搭理這人,喊江巧巧出來幫忙。
江巧巧最近不敢出門,生怕被父親賣掉。
如今看到親爹這般模樣,她難以掩飾的興奮,“娘,怎麼這樣了?”
“害人終害己。”江大嫂冷笑一聲,“把他抬床上去,讓他好好休息。”
她給了閨女一個眼神,以至于江永山是被倆人撂到床上的。
屁股開花的人頓時嚎叫一聲,“你這毒婦,你這毒婦。”
毒婦?
江大嫂呵呵一笑,“毒婦不想伺候了,巧巧咱們走。”
說著便是離開這邊,她還有別的要忙。
江巧巧十分的好奇,“娘,這是怎麼了?”
“他想構陷顧安安,結果被人反手收拾了。”
“顧安安。”聽到這個名字,江巧巧念叨了一句,唇齒間都是掩飾不住的恨意。
“巧巧,她怎麼樣和咱們沒關系,聽娘的話,咱們收拾收拾這就走。”
“走?”
江大嫂是有成算的,“你以為他是怎麼這樣的?縣太爺看在顧安安的面子上打了他五十大板,一下比一下狠。他是個廢人了,難不成你還等著他把你賣給那些大老爺嗎?”
她之前就和江永山散伙了,只不過沒有娘家支撐,蘭花門那邊也沒了,自己全然沒了活路只能在江永山這里討生活。
現在江永山和顧安安宣戰,就連縣里的老爺都站在顧安安那邊,江永山只有死路一條。
這破船要沉了,難不成自己還要跟著淹死?
自然是走為上計。
“我已經找到了房契地契,回頭把這院子賣了,咱們娘倆去別地過活去,回頭我給你找一個還說得過去的女婿。”
“娘……”
“巧巧聽話,這次你必須聽娘的。”她一手養大的閨女難道不知道江巧巧在想什麼嗎?
無非是之前見到了那個洛公子,就存了心思。
然而洛公子死了,她們孤兒寡母的還得活下去。
哪還容得你想這些有的沒的?
江大嫂十分堅持,而且她不知道回頭若是顧安安報復江永山,會不會把她們母女牽扯進去。
她們之間,可還有舊仇呢。
江巧巧聽到這話笑了起來,“肯定會牽扯的,哪止舊仇,我們之間可還有新怨呢,娘你不用著急,回頭我讓人去打聽下就是了,顧安安有什麼舉動,都在我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