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娘臉上笑意有些掛不住,“小顧……”
“你看我鋪子紅火,眼饞了對嗎?可是三娘,鋪子生意紅火那是我自己努力掙來的,你這般看不開,那你怎麼看京城里的達官貴人和皇宮里的帝王妃子?眼饞我掙錢就想著給我弄一門糟糕的婚事把我的人生給毀了,這般本事怎麼不去京城里鬧騰?”
“我,我……”
蘇三娘有心解釋,然而迎上顧安安的那雙眼眸,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的確是嫉妒顧安安。
憑什麼她一個女人帶著幾個拖油瓶還能把小店生意經營的那麼好?
自己有蘇繡手藝傍身,在安平縣生活這麼多年卻還不如一個剛來縣城沒半年的人。
嫉妒心發作時,瞧到曹舉人有意無意的打量顧安安,蘇三娘便是動了心思。
只不過她沒想到林子行橫插一腳,讓她不好再說什麼。
更沒想到那曹舉人竟然還鬧騰了這麼一出。
蘇三娘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聽到顧安安冷聲說道:“我這人素來恩怨分明,你既然這般百般算計,那也別怪我心狠。”
蘇三娘聞言心中一凜,“你,你什麼意思?”
“你不是想要攪黃我的生意嗎?那我以牙還牙不是很公平?”
明明是盛夏時節,蘇三娘聽到這話一身冷汗——
因為她知道,顧安安并不是在說說玩。
這個女人,她是認真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蘇三娘拖著軟無力的身體從臨窗的炕上下來,“就算我不做這事,你也惦記著我的店面,就像是你當初把老洪搞走一樣!”
她這兩天生病胃口不佳,一直沒怎麼吃東西,渾身軟綿無力,從炕上下來險些站不穩跌倒在地上。
顧安安看著那蒼白的臉上浮現的一陣陣潮紅,“所以,你還敢找我的麻煩,那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說罷,顧安安便轉身離開。
蘇三娘想要追出去,可沒兩步便渾身軟綿無力的跌倒在地上。
小學徒見狀連忙過來攙扶她,“師父,你快回去躺著。”
“躺著,你也覺得我該躺到棺材里去嗎?”
小學徒被這麼一說一臉的尷尬,她是被蘇三娘撿來的孩子,除了學刺繡跟著在店里忙活,就是伺候蘇三娘。
師父恩情重如山,她也不敢反駁什麼。
“你說,我錯了嗎?就算是我沒這麼做,她也不會放過我的,她那麼大的野心,那麼大的能耐,怎麼可能放過我呢。”
不行。
蘇三娘又坐了起來,“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我決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顧安安不給她活路,她斷然也不會束手就擒!
小學徒聽到這話臉上稍有遲疑,只是想著自己是師父一手帶大的,倒也不好說些什麼。
……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鋪子又是在鬧市。
顧安安回到家中時就看到江明珠在門前等著,少女迎上來時一臉的匆忙,“娘,你沒事吧?”
“沒事。”顧安安揉了揉大女兒的臉,“嚇著了吧?沒事的。”
江明珠哪能放心啊,前后繞著顧安安打量了一圈,這才松了口氣,“你不能什麼都瞞著我們。”
顧安安瞧著一臉緊張的少女,“傻姑娘,怕什麼。”
江明珠怕得很,怕顧安安真的再嫁人,怕她遇人不淑,更怕他們兄妹來之不易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
“不會有事的,人家曹舉人聽算命的說了,我將來可是能當一品誥命夫人的,我可就指望你們兄妹給我掙個誥命夫人當當。”
江明珠聽到這話連忙點頭,“嗯,我和阿兄會好好用功,將來給娘你請封誥命夫人。”
瞧著一臉認真的人,顧安安笑了起來,“那我就等著了。”
當不當誥命夫人對她來說倒是沒那麼要緊,只是總要讓小姑娘別這麼緊繃才是。
大概是早些年草木皆兵慣了,哪怕顧安安說過也不好用。
教育孩子從來需要耐心,那就一遍遍說好了。
說得多了,他們就安心了。
陳邶也聽說了這件事,少年郎略帶些憂心,“要不要我給父親修書一封,讓他派人來處理這事?”
顧安安不由莞爾,“那我豈不是狐假虎威仗勢欺人?”
“誰讓那個舉人這般自作多情呢。”
一個不知道死了多少老婆的老男人也敢惦記顧姐姐,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陳邶覺得自己兄長都配不上顧安安呢。
對哦,給父親寫信未免太小題大做,不過他可以給兄長寫信。
陳邶思來想去覺得這法子可行,從小到大他很少求助于兄長,好不容易寫信求他幫忙,兄長應該不會拒絕吧?
陳家小郎君素來是行動派,等著這信遞交其兄長陳淵手中是兩日后。
“阿邶近來如何?”
送信的親信遲疑了片刻這才說道:“三公子最近倒是沒再怎麼涂脂抹粉穿那些奇裝異服。”
陳淵聞言眉眼間的銳利都消散了幾分,“哦,是嗎?這位顧家娘子倒是有些本事,看來我倒是應該去一趟,好好感謝她一番才是。”
218 男人對女子的愛慕
陳淵來到安平縣時撲了個空。
顧安安人并不在家中。
“大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