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白巧音敢下狠手毀了她臉,何嘗不是看出了林子行不想與傅家聯姻。
愛上一個毀了自己容顏的人,傅靈舒應該沒這麼傻吧?
不過這位尚書府千金的到來倒是給顧安安解了困,“傅小姐里面請。”
傅靈舒頷首,邁步到了林子行這一桌,“顧掌柜,我能否坐在這里?”
這話問的顧安安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雖說這比起隔壁里的確沒那麼寬敞,但空余的桌子還挺多。
倒也不必非要坐在這里。
傅靈舒可以隨意落座,偏生選了這一處。
也不知道是擔心被林子行拒絕臉上掛不住還是其他緣由,又來問她。
顧安安只覺得這位傅小姐還真不愧是京城來的千金,平日里與其他貴女打機鋒也不怎麼吃虧吧。
顧安安笑了笑,“只要林公子不嫌棄,自然沒問題的。”
這個嫌棄讓傅靈舒忍不住的看了眼顧安安,面紗將她大半張臉遮掩了去,但是眉眼中的神色卻是掩不住的。
顧安安被瞧了這麼一眼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大意了。
只知道白巧音毀了傅靈舒的臉后者記恨在心,卻哪曉得傅靈舒竟是喜歡林子行。
招來這人,怕不是給白巧音絆子使,自己這里也不安生。
真是大意了。
215 江永安的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然還能怎麼辦?
惹了一身麻煩倒也不怕這一樁。
顧安安使了個金蟬脫殼的辦法,借口給傅靈舒做菜離開了這暴風雨的漩渦,留著這兩人去折騰。
一直在后廚忙活的劉九娘好不容易瞧著顧安安過來,拉著人問了句,“你打算怎麼處置小五?”
之前蕭悠說那些,劉九娘還覺得是這倆小伙計不對付,打小報告給對方上眼藥。
哪知道這個小五,竟然還做出這種事情。
估摸著是拎回去點心后先打開來吃,看到里面藏了銀子便昧了下來。
一想到之前若不是顧安安好心收留,小五可能早就餓死了。
現在卻是這般見錢眼開,險些害了顧安安,劉九娘心里頭就一股子惱火。
“等忙活完再說。”
顧安安倒也不著急,她還有話沒問呢。
劉九娘看她這般知道她心里有數,倒也沒再說什麼。
“我來忙就行。”
顧安安的那些菜譜她倒是也都會,做這些菜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我來吧。”顧安安來后廚是為了躲開林子行與傅靈舒。
不做飯有些說不過去。
她有意躲開,便是上菜都讓蕭悠去。
“那個姓林的已經走了。”
走了?
看來這倆人沒啥好說的呀。
顧安安從后廚出來,正打算去跟隔壁的食客打聽安平縣的讀書人,卻是被傅靈舒幽幽一句喊住,“顧掌柜你能與我說幾句話嗎?”
該來的總會來,顧安安嘆了口氣,“傅小姐可是覺得這菜色不合口?”
“那倒沒有,菜色自然是不錯的,雖然比不上宮中御廚好手藝,但勝在菜色新鮮美味。”傅靈舒吃飯時頗是繁瑣,那面紗從不曾摘下。
每每都是掀開一角,慢慢品嘗。
過去這一年多時間的練習,她已然熟能生巧,再不會像之前那樣在面紗上沾染了菜色湯汁。
“林六郎都喜歡顧娘子的手藝,我又怎麼敢挑剔呢。”
顧安安愣是從這話中聽出了幾分幽怨,“林公子素來照拂小店生意。”
“是麼?”傅靈舒笑了起來,“我剛才聽說,林公子為顧掌柜傷了人。”
那盈盈妙目灼灼如火,正一眨不眨的看著顧安安,仿佛要掏出她的辛秘。
“林公子仗義出手,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杰,我正說回頭把這幾個菜方子送到他府上,算是略表心意。”
傅靈舒神色稍稍緩和了下,目光都沒之前銳利,“是嗎?”
顧安安但笑不語,好一會兒這才開口,“不打攪傅小姐用膳,我先過去了。”
這可真是重度斯德哥爾摩患者,她真是給自己招惹了麻煩。
只不過邁入隔壁時,顧安安臉上又掛上笑意,“各位吃的還可口?今天讓大家受了驚嚇擾了諸位胃口,是我的不是,想要吃什麼再點就行,我請客。”
“那怎麼好意思呢。”話音剛落就又點了幾個菜。
顧安安笑著應了下來,吩咐劉九娘去做菜,自己則是跟人聊起了請先生的事情。
“令公子若是想要考取功名,那倒是可以去找孫進士看看文章。”
“什麼孫進士,他孫寒洲早就被革去功名了,你可別誤導顧掌柜的,回頭耽誤了人家公子的學業,你擔得起嗎?”
進士?曹舉人不過是個舉人就這般囂張,這孫寒洲竟然是進士。
顧安安忍不住問了句,“他為什麼被革去了功名?”
“還不是忤逆犯上嘛,不過咱也就是閑聽了一句,誰知道呢。”
顧安安心里有了主意,又是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等著店里的客人相繼離開,便是傅靈舒都被家中奴仆接走,顧安安這才掩上店門。
這件事和蕭悠沒什麼關系,不過顧安安還是把人留了下來,“說吧。”
小五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是我豬油蒙了心,老板你要打要罵我都認了,你千萬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