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父親曾經不止一次想要把自己丟掉。
直到后來,他們歡欣雀躍的送自己離開,也不管那道士到底什麼來路。
只要能擺脫他,那就是一樁好事。
后來進入行伍之中,江永安交了朋友,有了同生共死的袍澤兄弟,也有了對他有知遇之恩的恩師。
曾經江永安也想著,等到戰事結束自己去找個地方,娶妻生子。
然而這只是他的一廂情愿罷了。
從沒擁有過的東西讓人心生向往,想要與常人一樣擁有,然而這些卻都是極為奢侈的夢想,壓根不可能實現的那種。
男人聽著下面的歡笑聲,竟是不知覺中睡了過去,等到再醒來時,明月當空,院子里一片寂靜。
顧安安睡得并不是很安穩。
她習慣性的伸手去攬孩子,不曾想手卻是被人抓到了。
一開始顧安安也沒留意,等想起寶兒今晚隨著她姐姐去睡,她這才意識到哪里不對勁。
自己一個人睡,這又是哪來的手?
心中一個激靈,顧安安睜開眼,就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別喊,是我。”
江永安?
被捂住嘴的人皺了皺眉頭,她其實并沒打算喊,只不過是打算動手罷了。
被子底下的工兵鏟并沒有被收回去,顧安安看著夜闖民宅的人,往后挪了下腦袋,輕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來做什麼?
江永安看著那猶如瀑布般鋪開的長發,輕聲說道:“能不能給我三年時間?”
顧安安:“???”她沒聽懂。
“三年后若是我還能回來,我八抬大轎娶你進門。”
男人挪開了手,手指卻勾纏在顧安安的發絲上,“若我不能回來,希望你別怨我。”
顧安安覺得這個男人瘋了,半夜三更闖入內室,和她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
“你瘋了?”
江永安聽到這話笑了起來,“是啊,我是瘋了。”
他可不是一個瘋子,大半夜的來說這些胡話。
可看到顧安安那雙眼眸,男人又聞到了那熟悉的馨香,他忍不住的湊了過去。
199 三年之約
溫香軟玉在側,他不是君子不是圣人,又怎麼能坐懷不亂?
江永安做好了被扇巴掌的準備,但卻并沒有。
柔軟的唇瓣被他觸碰到,比他想象中還要香軟幾分。
那馨香入骨三分,明知道是毒藥,卻是忍不住的想要牢牢把控住。
床上忽的多了個成年男人,發出咯吱一聲抗議這突如其來的重量。
顧安安恍然醒過神來,一把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分量。
江永安目力過人,看到顧安安臉頰的一片緋紅,覺得自己也渾身滾燙,“我,我只是想請你等等我。”
顧安安覺得自己肯定是單身久了,所以身體無法抗拒男人的荷爾蒙。
都是多巴胺惹的禍。
“憑什麼?”
她承認自己對江永安有幾分好感。
人是視覺動物,男人喜歡漂亮女人,女人喜歡英俊的男人,這從來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江永安這個人很古怪,但是拋卻這些古怪不說,他還算一個不錯的人。
長得不錯,身手好,于她有救命之恩。
當然,女人對一個男人有好感時,也不需要那麼多理由。
所以,當江永安親吻她時,顧安安沒有拒絕。
但這不代表著她會答應江永安的請求。
“我與你非親非故,憑什麼要等你三年?大好的青春,為你浪費,江永安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要求我守著嗎?”
男人聽到這話愣了下,看著那方才被自己輕咬而豐盈了的唇.瓣,他眼神越發的幽暗。
顧安安下意識地往上拉扯了下薄被,雖然這并沒有什麼用。
但如果這人真用強的話,顧安安也不會坐以待斃就是了。
“我知道我沒資格,是我癡心妄想了。”男人笑了下,柏牧說得對,自己是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人,哪有資格談婚論嫁呢?
又有什麼臉,讓顧安安等自己三年呢?
他們才認識多久。
將那張五千兩的銀票拿了出來,江永安把銀票塞到了枕頭下,“我要走了,明奕他們還要多麻煩你。”
他忽的起身離開,這讓顧安安一下子傻了眼。
走了?
這又是什麼意思。
“江永安。”
生怕吵著家里其他人,顧安安放輕了聲音,連鞋子都顧不得穿,直接起身往外追了過去。
腳踩在青磚上,有點涼意,顧安安眉頭忍不住蹙了下。
好在,倒是抓住了男人的衣袖,拉著他面對著自己,“你什麼意思?”
畢竟夏日里休息,若不是家中還有幾個小男孩,顧安安只怕是能穿多少穿多少,如今只穿了一身松江棉布做的中衣。
睡覺素來不怎麼老實的人不知覺中已經折騰的領口處的衣帶松開。
露出了一絲春光,剛巧不巧的落到了男人的眼中。
江永安嘆了口氣,伸過手來幫她系上衣帶,“夜間有些涼,注意別染了風寒。”
“我病不病倒的關你什麼事?”打開江永安的手,顧安安氣得踢了人一腳,“你最好馬上滾,省得在我眼前惹我煩。”
這人走了,她上哪再去找一個不差錢還能時不時上山打獵弄回來個野味的伙計去?
顧安安還一肚子怨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