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鄴朝內,一應礦山均在朝廷控制之下。
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江永安腦海中。
他稍稍吃驚,然而卻又覺得這簡直再正常不過,不然該怎麼解釋蘭花銅令和蘭花門人多勢眾這件事?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顧安安這會兒聽到“放心”這個詞都逆反了,“我怎麼放心呀,難不成你還要把蘭花門滅門不成?”
她就是隨口一說,然而男人的眼神中透著幾分笑——
滅門,為什麼不行?
他倒是要看看,蘭花門的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誰。
不鬧出一樁大案,只怕還找不出這幕后人呢。
顧安安渾然不知自己竟然歪打正猜中了江永安的心思,她這會兒還犯愁呢。
等回頭,一定要跟江明奕說,把那蘭花銅令藏好了,不能讓人看到。
不然殺身之禍真要是降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顧安安正憂心之際,并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連江永安晚上沒在前院睡也沒留意。
夜色正深,月光皎皎如銀灰,灑在河面上。
一艘小船泊在岸邊,上面有燈火明滅,映照下看得出船上有人。
船夫和過去沒什麼不同,懶洋洋的躺在小船上。
只不過今天又有些不一樣,他聽到了岸邊有人喊,“船家,搭船。”
“夜深了,明天再來。”
“我不去對岸,只是想上船坐一坐。”
船夫聽到這話瞬間坐了起來,這是他等待已久的暗號!
看到站在河邊河邊的人,船夫興奮不已,“將軍。”
江永安神色淡淡,“通知柏牧,帶人去安州府蘭花門的耍一耍。”
166 脫臼了
江永安回去時,發現前院的小書房里竟然有人。
少年郎聽到動靜,從書房里出了來,看在站在那里的男人,眼底帶著幾分警惕。
“睡去吧,別擔心。”
江明奕擔心嗎?
的確有一些。
晚飯后,顧安安特意跟他將那雕刻著蘭花的銅牌要了過去。
這舉動未免太過于奇怪,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一時間江明奕找不到答案。
然而伴隨著江永安出門深夜歸來,少年郎覺得他的異樣肯定和顧安安的異常有關。
一時間,這兩個人似乎將所有事情都遮掩住。
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甚至讓江明奕看向江永安的神色都帶著幾分警惕。
“發生了什麼事?”
少年郎倔強的提問讓江永安恍惚了一下,“沒什麼,早點睡,別讓你娘擔心。”
這話,分明是大人用來壓迫孩子的。
江明奕又問道:“我娘,是誰,我是說,我的生母。”
他的母親是誰,沒人能告訴他這個答案。
小時候,聽到江老太他們說自己是野種。
后來,村里的孩子罵他和珠兒,不知道哪里撿來的野孩子。
他的母親是誰?
這個答案,江明奕想知道這個答案。
江永安沒曾想這孩子到底問了他這個問題,“你娘已經死了。”
江明奕恍惚了下,“死了麼?”
“嗯,她對你不錯,拿你當親生兒子對待,別讓她失望。”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顧安安。
江明奕神色復雜的看著江永安,“你還會再娶妻嗎?”
少年郎的問題讓江永安停下腳步,他的手搭在房門上,“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練功。”
他最近帶著兩個孩子早起練功。
不管怎麼樣,學點功夫傍身倒是好的。
看著打開又關上的房門,江明奕的拳頭握緊又慢慢松開。
他還不夠強大。
再給他一些時間,讓他變得足夠強大,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好嗎?
……
李嬸再度來了縣城,這次帶來的消息又不一般,“你大伯子還真跟巧巧她娘和離了,聽說這娘倆今天下午就要回安州府呢。”
回安州府是為了搬救兵,不過顧安安覺得這娘倆真想不開。
都攀上高枝了,為什麼格局不能打開呢?
大點不行嘛,非要跟她一個開小飯館的計較做什麼。
“她們回去后,你倒是可以安心了。”
顧安安笑了笑,“是啊。”
她不想讓李嬸擔心,到底沒說出江巧巧回安州府的真實原因。
然而隔日,李嬸竟然又來了縣城。
“小顧,這可真是稀奇了,巧巧她娘又回來了,說要跟你大伯子一起過日子。”
這可真是稀奇事。
李嬸覺得古怪的很,昨天鬧著和離的時候那可真是果斷決絕,要是江老大不答應,能把人給弄死的那種。
這才過了一天啊,就吃回頭草了。
肯定有問題。
顧安安也覺得很奇怪,“可能是靠山倒了?”
不過這也就想想而已,蘭花門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倒下呢?
“誰知道呢,不過現在家里頭鬧騰的厲害,你男人呢?”
江永安去哪里了顧安安還真不知道,她也沒多問,反正遲到早退都是要摳工錢的。
她保證自己不吃虧就是了。
李嬸又交代了幾句,這才離開。
吃瓜群眾顧安安打算去現場吃瓜,下午的時候鋪子里早早便打烊休息,駕著馬車帶著劉九娘一起回去。
劉九娘最近忙得很,倒是沒空去管村子里的閑事,知道的不比顧安安多。
今天難得回去的早,正好又看到江建新的婆娘蔡氏,順口一問這才知道怎麼回事,“我也是猜的,之前她娘倆回來不是還帶了很多人嘛,這次回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