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兩天注意休息就好了。”
原本還想說小孩子家恢復快,但看到江明煦那張臉,田不二又覺得說不出口。
這孩子的腿,還沒治好呢。
這個病患很是體貼,也沒多說什麼,田不二簡單交代兩句就離開了,走出院門前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顧娘子,你得罪什麼人了?”
田不二沒什麼功夫傍身,不過他師兄有啊。
今天一大早就說起了這事,還提到了江永安。
顧安安這才知道江永安是天亮的時候離開的,她笑了笑,“就幾個小毛賊,沒什麼事。”
真沒事?
田不二不信。
師兄說江永安一大早離開。
這可不怎麼像兩口子啊,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不過人小兩口之間的事情,自己摻和那麼多做什麼?
田不二沒再多說。
顧安安送人到門口,回去就聽到江明煦說道:“娘,我想跟爹學武功。”
小男孩還比劃了一下,不過那拳頭出的軟綿無力,顧安安看的直樂呵,“你先收拾好,跟我去蘇三娘的女紅鋪子干活再說。”
江明煦聞言搖頭嘆息,“生活不易,明煦嘆氣,唉。”
顧安安:“……”這臭小子,金句脫口而出,怎麼比她還像個穿越黨?
153 戴面具的大將軍
顧安安先是去賈屠戶那里拿了肉,這才帶著江明煦去鋪子里。
蘇三娘等待多時,“怎麼才過來呀,我聽說你昨天和太白酒樓的那個女人差點打起來?”
“沒有。”顧安安放下竹筐,跟江明煦仔細交代了幾句,把人交給了蘇三娘。
蘇三娘有心和顧安安套近乎,沒想到人竟然這麼不近人情。
她走到門口又多說了句,“我之前聽到過一事,不知道真的假的,你權且當故事聽。”
這故事的主角正是一個年輕女子,據說她是官眷。
只不過不算正兒八經的官眷,生母是養在外面的人。
后來這官犯了大錯,家中男人流放邊關,女人則是被打入教坊。
原本這母女倆可以逃過一劫,卻是被后院里的女人舉報。
“聽說后來這女子被貴人搭救,而向衙門舉報了她的姐妹無緣無故的卻是死在了教坊。”
蘇三娘看著站在那里的年輕女人,“其實倒也不是無緣無故,教坊那里雖然不是秦樓楚館,不過想要活下去卻也不容易,多得是被教坊的媽媽丟出去伺候達官貴人。聽說那女子的姐姐原本是要去給一富商做填房,偏生這時候忽的遇到了一個書生私定了終身,甚至要逃跑。不知怎麼教坊的媽媽抓住了那個姐姐,將她和知情不報的妹妹一并丟到青樓里做最下賤的妓子,沒多久姐妹倆就染了一身病沒了。”
以顧安安的聰明,應該不會猜不到這女子是誰吧?
然而那張清秀可人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笑容,這讓蘇三娘覺得奇怪,“你笑什麼?”
“沒什麼,既然都做了妓子,哪還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這話讓蘇三娘一愣。
旋即聽到那嘲弄的聲音,“不過是梅香拜把子罷了。”
妓子之間哪來的高低貴賤?
不全都是被壓迫麼。
蘇三娘愣了下,“你也不能這般說,像是江州、揚州那等富庶之地,多得是富商與風流才子,也不乏一些自入青樓的名妓。”
“是嗎?”顧安安呵呵一笑,“看來倒是我非魚,不知魚之樂了。”
這話聽得蘇三娘很是別扭,她好心提醒,卻是被顧安安這麼說,多少帶著幾分不太高興。
“看來是我多嘴了,顧娘子你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好了。”
“還是多謝三娘提醒。”
吃人的是這個社會,跟蘇三娘又有什麼關系呢。
她只不過,也是被這封建社會壓迫的人罷了。
蘇三娘說的年輕女子應該就是白巧音,所以白巧音的心狠手辣不止是對自己,便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也不例外嗎?
至于她們姊妹之間的恩怨,顧安安是沒興趣知道的。
她只是希望,京城那位傅尚書家的千金,能夠早日收到自己的信。
……
進入四月沒幾天就是隆慶帝的壽辰,整個大鄴朝都顯得頗是熱鬧。
顧記食鋪里的客人們也在閑聊著。
“聽說皇帝要加封那個林妃為皇貴妃,后宮里面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是為了拉攏林家吧?早些時候邊關三城的戰事,多虧了林家組織糧草,這才能保證安大將軍打勝仗。”
“不過好像沒了安大將軍的消息,都說他是咱們安平縣人士,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
“誰知道呢,反正他的食邑就是安平縣,免除了賦稅,是咱們安平老百姓的福氣。”
聽著食客們吹安大將軍的彩虹屁,顧安安微微出神。
皇貴妃嗎?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隆慶帝可沒什麼皇貴妃。
林家那個女兒是紅顏早逝的貴妃。
倒是江明珠后來被冊封為皇貴妃,甚至差點成為皇后。
可惜反派搞事業沒啥問題,一旦涉及到感情就完犢子了。
小說的劇情線發生了變化。
這是好事。
顧安安才不管什麼劇情法則呢。
本來就瑪麗蘇,在這里跟她講什麼邏輯。
回過神來,顧安安又聽到食客在侃侃而談,“說是咱們安大將軍征戰沙場臉上有數道傷疤,讓人看到之后便膽寒不已,因此他平日里上陣殺敵都會戴著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