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驚險的,剛才險些被白掌柜害得毀了容。”顧安安皮笑肉不笑,“我還以為白掌柜看不慣我,故意的呢。”
白巧音臉色微微一白,“怎麼會?”
這麼一鬧騰,酒樓這邊為數不多的食客也都瞧了過來。
“難道不是嗎?”顧安安笑容收斂,“若是林掌柜,斷然不會這般毛手毛腳險些傷了顧客,更別提明明是白掌柜你險些傷了人,竟然半點賠償的意思都沒有。怎麼,覺得我不過是個尋常婦人,不敢找你算賬嗎?”
白巧音沒想到顧安安這般能言善辯,一句話讓她處境尷尬。
“娘,她就是欺負你。”江明煦可不喜歡這個女人了,總覺得她妖里妖氣的,很不正經。
白巧音并不是有心,顧安安倒是看到了,她的確是被江永安嚇著了。
然而現在一句話就是揭過不提也是白巧音的所作所為。
顧安安又不是慫包子,相反,她很剛。
有江明煦幫著指控,眼見著白巧音的臉色越發難堪。
顧安安笑著說道:“煦兒別胡說,白掌柜只不過是不懂得經營之道罷了,這要是林掌柜在,別說是今天請我吃這桌菜,只怕往后我來太白酒樓他都不會收錢。”
什麼是經營之道?
做買賣的總是要彎腰做人。
就算不是店里的錯,道義性質的賠償也得到位。
偏生白巧音沒這個覺悟。
顧安安不介意用去了江州府的林掌柜來拉踩一番,反正歸根結底毀了名聲的又不是她。
白巧音聽到這話怒火中燒。
她什麼時候吃過這虧?
從來都是她收拾別人,即便是尚書家的千金又如何?
她一樣收拾。
那傅尚書也只能忍氣吞聲!
可是在顧安安這里,竟然是一再的吃癟。
白巧音剛要開口,就聽到有其他人說了起來,“是啊,之前我吃飯把銀袋子落在這里,林掌柜還吩咐人給我送了過去。”
“前年我帶著家人來吃飯時,不小心摔了個碟子,林掌柜也沒找我要,我家那小子不老實劃破了手,他還親自送人去藥鋪里抓了藥。”
這議論聲越來越大,白巧音怎麼能聽不出來。
大家在這里懷念林掌柜,其實是對她不滿!
白巧音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顧娘子說的是,是我沒什麼經驗,這樣好了,今天這頓飯我請顧娘子吃讓你們一家子壓壓驚。”
她從頭上拔下來一根金簪,“這是京城鳳翔樓的孫大師親自做的簪子,我把這個送給顧娘子賠禮道歉如何?”
顧安安還沒開口,一旁江明煦陰陽怪氣道:“誰稀罕你戴過的破簪子?”
一句話,讓白巧音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又是砰砰的跳得急促。
顧安安笑了起來,“臭小子你哪懂得這金銀珠寶的妙處?鳳翔樓的孫大師出品,回頭賣出去也得有百十兩銀子呢。”
百十兩銀子?
白巧音倒吸了一口氣,冷聲說道:“這是我花了一千兩銀子打造的金簪。”
“是嗎?”顧安安瞪大了一雙眼睛,“那可真是難得,關鍵是白掌柜這麼喜歡,我奪人所愛多不好。要不這樣好了,白掌柜出一千五百兩,我就把這金簪完璧歸趙,反正對你來說,多少銀子也不及這金簪貴重,不是嗎?”
白巧音聽到這話氣得胸口砰砰跳,“顧娘子不覺得自己獅子大開口了嗎?”
一千五百兩!
這也忒不要臉了些。
顧安安聞言擰了擰眉頭,“有嗎?可白掌柜也說了,是鳳翔樓孫大師親自做的金簪,大師出品的東西如果不能升值,這大師是不是徒有虛名?”
“何況這金簪是白掌柜心愛之物,不過是多拿二三百兩銀子而已,白掌柜不舍得?”
“娘,這壞女人肯定是在糊弄你,什麼孫大師力作呀,我還覺得就是在脂粉鋪子里隨便買的,用不了三兩銀子呢。”
這母子倆一唱一和,聽得白巧音額角直抽抽。
“夠了,一千五百兩我買回來就是了!”
白巧音上樓去拿錢。
江明煦見狀沖顧安安眨了眨眼,“娘,我厲害不?”
“厲害,回頭給你買串糖葫蘆。”
小男孩聞言嘿嘿一笑,“那給寶兒也買一串,嗯,給阿兄阿姐也買一串吧。”
江永安看了過去,隱隱在提醒什麼。
江明煦無奈,“好啦好啦,看著你剛才救了娘的份上,娘你也給這個臭男人買一串吧。多大的人了還吃糖葫蘆,也不嫌丟人。”
江永安“斷章取義”只聽到一部分,“煦兒真孝順。”
江明煦聽到這話撇了撇嘴,“誰孝順你呀?”
他這是聽娘的話,要知恩圖報。
這也算不上什麼救命之恩,一串糖葫蘆就差不多了。
152 生活不易,明煦嘆氣
因為那小小的意外。
顧安安帶著幾個孩子吃了免費的晚餐。
吃多了倆孩子都困頓起來,一個兩個都往顧安安懷里倒。
偏生這倆孩子比之前都胖了些,顧安安還真做不到一下抱倆。
江明奕剛想要幫忙,卻是被人搶了先,“我送你們回家。”
俗話說財不露白,偏生白巧音把銀票送來時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顯然是想要折騰顧安安。
誰都知道顧安安得了這一千五百兩的銀票,動了歪腦筋的人可不是要去造訪顧安安家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