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老族長發話,白氏率先開口,“你不喝?”
“我這不是擔心他們往水里頭下毒,自己事先吃了解藥,我可就沒那麼好運了,小命就這麼一條嘛。”顧安安瞧了眼白氏,“您老要是想同甘共苦也行啊,別說喝一勺,就是喝一桶我都沒意見。”
這話氣得白氏幾乎站不穩,“顧氏!”
顧安安卻一臉的無所謂,反正撕破臉皮也不過如此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呢?
大不了直接搬到縣城里,閑暇時有空再來這山上狩狩獵什麼的。
也不是不行。
顧安安有千萬條路可以走,她還會怕這些人?
瞧著江家那幾口人都沒什麼動作,顧安安笑了起來,“老族長,看來這水里怕不是真的被他們下了藥,不然咋就不敢呢?”
說著,她拿出了一塊碎銀子,“這是三兩銀子,二嫂你要是敢喝的話,這三兩銀子就是你的。”
白花花的銀子啊。
江二嫂還真是心動不已。
怎麼可能不心動呢。
可她又有些緊張,生怕這水里真被老太婆和大嫂下了藥。
沒下藥的水頂多喝了拉肚子,這真要是下了老鼠藥,那說不定就……
正遲疑著,李嬸忽的抱著一只小狗過來,“也不用人喝了,就讓這小狗來喝。”
說著,便是舀了一瓢水放到小狗面前。
小狗似乎聞到了什麼氣味,往李嬸腳下跑。
九嫂子心直口快,“喲,都說狗鼻子狗鼻子,我瞧著怕是這小狗聞到了臭味,不想喝吧。”
江二嫂辯駁道:“胡說,還都說狗改不了吃屎呢!”
這話說出來,村民們齊齊一怔,瞧著那小狗伸出舌頭舔水,覺得這話可能也沒錯。
大家一個村里的沒必要得罪江二嫂。
可有的人就無所謂了,比如說嗅覺十分靈敏的江明煦。
小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來,扯著顧安安的袖子都快哭了,“娘,那小狗為什麼想不開吃粑粑啊,我再也不跟它玩了。”
092 峰回路轉
被拿來做實驗的小狗覺得自己很冤枉,誰還不是條正經狗了?
然而狗不喝水強摁頭,它能有什麼辦法呢。
喝了水后,那小狗蹲在李嬸腳背上四下張望,原本還眼巴巴的看著江明煦,但是對方目光躲閃后,小狗崽受了傷,默默的垂下腦袋不說話了。
這讓江明煦又覺得過意不去,他為什麼要跟一個剛出生還沒滿月的小狗計較呢。
之前它還舔自己的手心呢。
瞧著小男孩陷入糾結之中,顧安安看向老族長,“看來這水也沒什麼問題,這小狗喝了沒竄稀啊。”
李嬸也放下心來,她剛才看情況不對,知道再怎麼僵持下去對顧安安不好,只好想其他辦法來解決這事。
好在這水并沒有什麼問題,小狗的命是保住了。
“你,你急什麼?再等等!”
江二嫂記得才不信呢,這水肯定是有問題的,只不過還沒發作罷了。
再等等。
顧安安聞言一笑,越過江二嫂走到了江大嫂面前,“大嫂,您今天真是沉默,一句話都沒說。”
面色蠟黃的婦人眼球上遍布著紅血絲,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好的樣子。
顧安安心中有些懷疑,出聲試探道:“這是咱們的家務事,其實該讓大哥來處置。”
那眸子猩紅的婦人聽到這個稱呼忽的握緊了拳頭,死命的瞪著顧安安。
這神色間的變化讓顧安安意識到什麼,“怎麼,大嫂沒有去請大哥回來嗎?用二嫂的話來說,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大哥怎麼能無動于衷呢?”
江大嫂終于開口,嗓子卻有些沙啞,“你走開。”
她怎麼沒去請江永山?
然而族長家的孫子告訴她,“永山叔不在衙門,聽說他在魯水巷那邊租了個院子,我去那邊找他,看到一個女人抱著孩子開的門。”
“當時我還以為找錯了人,問了句那女人說江永山是她男人,喝多了酒已經睡下了。”
江大嫂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辛苦在家伺候婆母,讓男人在外面經營,結果呢?他竟然又在外面養了人!
自己和巧巧拉肚子拉到虛脫快死的時候,那男人是不是正在跟別的女人顛鸞倒鳳?
一想到這事,江大嫂只覺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人一刀刀的凌遲。
她恨不得立即沖到縣城府衙,問江永山這到底怎麼回事。
可她眼下去不了!
由著自家男人在外面溫香軟玉在懷,她能做的只是跟著婆母身后,來顧安安家這里討個公道而已。
要是再把婆母得罪了,自己孤立無援,往后這日子還怎麼過?
這件事,江大嫂千叮嚀萬囑咐讓族長家的孫兒別往外說。
但沒想到,顧安安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在她面前念叨了起來。
江大嫂強忍著這口氣沒有發作。
顧安安卻已經從她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大嫂,您之前和婆婆去縣城里鬧騰我生意,又說良心發現請我吃飯來賠禮道歉,其實都是為了陷害我吧?”
比胡攪蠻纏,顧安安有一套。
江大嫂今天注意力不集中,多少有些沒聽進去,只是下意識地開口,“不是。”
“不是嗎?那看來是我誤會大嫂了,不過也巧了不是?大嫂請我吃飯那會兒,我家里遭了賊。